第1203章 说人,人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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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燕三郎这回只迟疑了半秒,就点了点头:“也快了。”
白苓心底也不知是什么滋味:“是她?”
“是的。”
燕三郎承认了。
耳边出奇地安静,千岁没有取笑,也没有评论。事实上,她一声不吭。
白苓长长呼出一口气:“她那么漂亮,跟你好生般配。”
燕三郎笑了。
白苓从他笑容里读出了两分宠溺。
那个红衣女郎神秘又傲气,却能让他冷硬的棱角都软化。
她心底有淡淡愁怅。燕三郎在她成婚前突然出现,她是很有一点惊喜的。可是冷静下来理智回笼,她就明白他不是为自己而来。
她快要成婚了,从前那点儿不切实际的幻想,早该丢进时光的尘埃里吧?
“准新郎何时到来?”
“快了。”白苓呶了呶嘴,“婚前还有许多事情要办,按理说今天就该到了呢。”
今天?燕三郎扬了扬眉,真是出乎他意料地早啊。
不过算起来距离婚典没几天了,端方也不可能落地成婚,抱着新娘转身就走。事关两个大宗的排面、声望,婚前当然还有无数繁冗的准备。
四凤镇是进入天狼谷的必经之路。“你今天特地来迎接?”
白苓脸色微红,却嘟起嘴道:“谁特意了,这地方我从小玩到大。就因为他要来,我便不能来了么?”
燕三郎看了看天色:“再有个把时辰就天黑了。”如今未到春分时节,还是昼短夜长。
他心里想的仍然是幽魂。这东西是不是已经逃出四凤镇了呢?
茶楼离镇口很近,千岁一直没有警示,看来幽魂不在附近。
这时,白苓望向镇口的目光忽然一凝,紧接着千岁提醒他:“喂,看街心——”
燕三郎的目光依言扫向底下的主街。行人往来如梭,但最显眼的要数一行七、八人。
“——端方来了。”
说人,人就到。
这群人里果然就有端方。和两年前相比,他还是一派斯文俊秀、云淡风清的模样,几乎没有任何改变。
“一如既往的准时。”这也是端方惯常的特点了,做事守信有效率。
“什么?”白苓没听明白,但心里一动,“你、你认得他么?”
“当然。”燕三郎目光不离端方左右。这人也很是敏锐,被人盯看几息即有所感,随即抬头朝这里看来,一不小心就望见了燕三郎。
时隔两年,四目相对。
少年清清楚楚地看到,端方先是惊讶,随即是笑了,仿佛还笑得很开心。“打交道不止一两次了。”
底下的端方和同伴交代两句,就离队往这里走来。
很快,他就出现在茶楼二楼。
“燕时初!”端方快步而来,目光在白苓身上一转,不由得微愕,“白小姐?”
两人十天后就要成婚了,白苓忽然与他相见,也有些扭怩。她抚了抚鬓发,螓首微颌:“端长老好。”
桌边还有一个空位,被书箱占走了。端方问得很礼貌:“我能坐下么?”
“请。”燕三郎拿开书箱,随手给他拉开椅子。千岁嘿了一声:“这小子真是自来熟。”
反正上次离别时没有撕破脸。
伙计过来添茶送水,白苓的不自在也消失了,望着两人好奇道:“你们怎么认得的?”
“巧,三番四次有交集。”这是燕三郎的回答。
“燕时初是我的老朋友了,我第二次下山历炼就遇见他,那时他才十岁。后面么,陆陆续续又有来往。时间过得真快,一晃眼九年了。”这是端方的回答。
他看见燕三郎放在脚边的书箱:“芊芊可好?”
话音刚落,白猫就顶开盖子,冲着他喵呜一声算作回答。
然后,白苓就小小打了个喷嚏。
这、这丢人丢大了。她一下胀红了脸。
端方却像没听见一般,问燕三郎:“你怎么来了?”
天狼谷与拢沙宗不同,后者独踞偌大的领地,与国家相似,天狼谷却是避世而居,它们分别体现了宗门的两种面貌。
对于卫国清乐伯来说,四凤镇的位置应该算是很偏僻了,怎么有兴致过来这里?
他多少也了解燕时初,这人行事很有计划,这一回又不知抱着什么目出现。
“本为追踪一名仇人过来。”面对端方,燕三郎可就谨慎得多,“走到这里,追丢了。”
“哦?”端方顿时来了兴致,“你竟然失手?”
“对方在四凤镇布下陷阱,但是被我化解。”燕三郎淡淡道,“算是暂时打了个平手。”
白苓听到这里有些吃惊:“谁?可要我来帮忙?”
燕三郎微微苦笑:“那厮有附于人身的本事,我也不知道它现今在哪。”
端方来这里成婚,本来也没打算插手他的麻烦,闻言转了话题:“你的伤病已然痊愈?”燕时初在宣国时脸色不好,心伤严重,连与人动手都不敢。
“嗯,好了。”
白苓闻言,指了指他心口:“当年的伤?”
“对。”既然新郎新娘都见面了,燕三郎也没理由留在这里当夹心,当下站了起来,“你们慢聊,我有事。”
端方笑道:“你还会再待几日吧?我回头就找你吃酒去。”
“好。”燕三郎说罢,背上书箱,头也不回下楼了。
端方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长街尽头,才转问白苓:“看来白姑娘和燕兄弟也是熟人?”
白苓有些局促。这人是自己未婚夫,见燕时初和她坐在一起吃茶,他会不会不高兴?
端方像是看穿她的顾虑,抬手给她斟了一杯清茶:“不要紧张,我只是好奇一问,并非质询。”又笑道,“燕时初也是我的好朋友。”
他的眼神温和,笑容也很诚恳。白苓放下了心,点头道:“还记得你当初给我解围?”
“当然。”端方拈起案边的蜜饯,“白姑娘救父,很有勇气!”
被他夸奖,白苓也笑了:“在那之前,我能弄到解救父亲的办法,多亏了燕时初帮忙。但那一场仗也打得惊险辛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