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8章 这事儿还没完?

  “那就是汪铭直了,他和涂杏儿是夫妻,潘涂沟大难关头,他要把妻子送去安全之处。”燕三郎沉吟,“明日若是汪铭直捣鬼不出现,我们再往东追查线索。”
  白苓用力点头。
  燕三郎捂口打了个呵欠:“离天亮不到两个时辰,休息吧。明日又是非同小可的一天。”
  这时巨鹰吃饱喝足,扑扇两下翅膀,就趴下来准备睡觉了。
  这时白猫不知从哪里溜了过来,圆溜溜的杏眼盯着燕三郎手里的玉葫芦。他蹲下来,提着红丝线晃了两下,猫儿脑袋就跟着玉葫芦转来又转去。
  它的目光专注极了,盯了几息,忽然扑上来挥爪就拍。
  好歹也是修炼数年的猫妖,这一下蓄势而发,动作都挥出一套残影。燕三郎躲了两下,被它一爪子挠中红线,就往嘴里扯。
  “不许啃!”他在白猫脑门儿上打了个爆栗,“这是重要物证。”
  逗猫完毕,少年又打了个呵欠,想拿回玉葫芦。可是白猫不肯,死死抱着它不放手。
  “罢了,反正也没用。”燕三郎也不坚持,只是强调,“只许玩一晚上,明晨必须还给我。”
  白猫喵喵叫得欢快,显然很高兴。
  它是夜行动物,最喜欢在这时候愉快玩耍。
  “走吧。”燕三郎取过廊上的油灯,返身回客房了。
  灯光走后,后院又重新沉浸在黑暗中,只有猫儿偶尔抬眼,一双眼睛莹光闪闪。
  巨鹰已经把脑袋扎在翅膀下面,准备入睡。
  猫儿玩了一会儿玉葫芦,见它一动不动,也就失了兴趣。
  它鬼鬼祟祟往巨鹰身边走去。
  巨鹰觉出不对,忽然掉转头来,尖喙张开,做了个恐吓的架式。
  猫儿吓得一蹦三尺远,又跳回干草上,一边偷眼看它,一边假装玩玉葫芦。
  巨鹰瞪着它好半天,眼睛也瞪累了,又不见这家伙凑近,也就慢慢合上嘴。
  它毕竟伤重在身,困倦已极,不一会儿又把脑袋扎回背上,准备睡觉。
  猫儿再度悄悄靠近。
  这回它凑得更近了,快到鹰肚皮下才被发现。
  又是一轮对峙。
  这样玩了两刻钟,白猫才放弃对巨鹰的打扰,不知溜去了哪里。
  巨鹰终于能睡觉了。
  夜色越发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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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天不亮,燕三郎就起身了。
  他推开窗户伸了个懒腰,猫儿就站在窗外,竖着尾巴迎接他。
  他抚了抚猫头:“晚上去哪里玩耍了?”
  猫儿煞有介事地喵呜几声,像在回答。
  “她说什么了?”燕三郎问千岁。
  “她说,那鹰真傻。”阿修罗声音里带着渴睡,无所事事的她也睡了小半个晚上,“又坏又凶。”
  “玉葫芦呢?”
  猫儿本来正在享受他的挠背服务,闻言一僵。
  燕三郎干脆跳窗出去,四下找了一圈。玉葫芦又小,马厩里干草杂乱,他一时都未找见。
  “芊芊?”
  猫儿立在窗台,也不敢下来,只冲他细声细气叫唤两下。
  “它说,弄丢了。”
  “下来挨揍!”燕三郎一声令下,猫儿转身就跑没了影子。
  他摇了摇头:“越来越顽劣了。”
  这时巨鹰也醒了过来,紧紧盯着他。
  他给巨鹰喂了两粒丹药、换了一桶清水,又拍拍它的脖子:“好好养伤,我交代伙计中午再给你送食。”
  这巨鹰向来高傲,可现在已知眼前人得罪不起,也就乖乖任他摆布。
  无论是人还是动物,最后多半要屈从于强者。
  这时白苓也找了过来,跟他一起走去同悦客栈。
  因为苍吾石只有两枚,燕三郎把白猫留在客房里了。
  两人并肩而行,白苓又悄悄看了身边的少年一眼。这人话不多,心里好像总有盘算,却让人感觉格外可靠。
  就是有些沉闷呢。
  她见过的少年里,就没有这一款的。
  燕三郎目不斜视,听千岁在他耳边道:“第四次了。”
  什么第四次?
  “她偷偷看你第四次了。”她悠悠道,“看来她对你有意思哦……像苹果精一样。”燕小三越来越招蜂引蝶了呢。
  燕三郎只当没听见。
  千岁嘀嘀咕咕:“真没眼光,你这人分明就像锯口的葫芦,老半天打不出个P来。”
  少年一直不明白,眼下正是关键时候,她怎么还能分心关注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同悦客栈到了。
  吴城主已经在这里等着燕三郎了,同行的还有金羽。他手下能人不少,这次都没有带来,燕三郎看了,心下稍安。
  若是对方人多势众,他就要小心了。
  说起来昨晚过得风平浪静,福生子的噩运反噬好似一直没有出现,这和他上次亲用福生子之后的遭遇很不同。
  燕三郎却半点也轻松不起来。他总觉得,这事儿还没完。
  “你们就去两人?”他以为吴城主会带上所有手下。
  “只要和守护者谈妥,再带上他们也不迟。”吴城主呵呵一笑,明白他意有所指,紧接着,他就指着门上的告示道,“为何汪铭直要让我们今晨再来?”
  这张告示正好贴在门缝上,目前原封不动,显然吴城主没有先推门。
  “不清楚。”话是这样说,燕三郎却莫名想起了涂杏儿。汪铭直和这个女人的关系,一直都很奇特。
  如今,她在哪里呢?
  “进去看看罢。”吴城主说完,金羽就揭下告示,推开了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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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鸟语花香。
  画眉在枝头唱得婉转,倒把涂杏儿从睡梦中唤醒。
  她揉了揉眼坐起来,发现天光蒙亮,空气清新。
  竟然一觉睡到了早晨?她分明记得自己在马车上入睡的,那会儿还是午后呢。
  她又不困,怎会倒头就是七八个时辰?
  涂杏儿不傻,也知道最近发生在身边的事有些不正常。
  她左顾右盼,发现自己躺在木屋里。房间不大但很温馨,家具的款式、墙上的壁画,都合她眼缘。只可惜,都有点旧了。
  “铭哥?”她提起音量叫唤一声。
  无人应答,这里静悄悄地。
  涂杏儿爬起身来,拿床头的外衣披上,慢慢走出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