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缅怀金老
刘瑾也是道：“汪直的为人与手段，我最了解不过了，他当时没有询问你问题，便是已经说明，他看出了你这易容术里的端倪，而他转身离开，只是缓兵之计罢了。”
金莫故却是一皱眉，问说道：“这……不大可能吧，汪直当时可是带领着若干兵士，若是真看出来了，当场将我拿下就是了，何必转身离开，用什么缓兵之计呢？”
然就看到刘瑾摇了摇头，道：“他不当场戳穿你，让兵士将你团团包围拿下你，是因为他想将你当做成鱼饵，他贪婪，他想贪功，贪出一个很大的功，一个能让他变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功劳。”
欧阳望走到窗户旁边四处打量了几眼，便是特意不关窗户，回首大声说道：“你一个小小门派弟子，竟然拎着两把椅子，成何体统！？汪直大人不怪罪于你，已经是你前世积了不少好德的缘故了！”
刘瑾和还没有卸下易容之术的金莫故，听见欧阳望这般突然莫名其妙大声说话，便是都明白了其中的意思，于是刘瑾先行配合说道：“我认为，这个弟子应该严惩，不过话有说过来了，他这般扰了汪直的威风，我还是很喜欢的。”
欧阳望一听，大声一笑，道：“您就不怕，汪直大人留下个什么耳目眼线吗？”
“不怕！”
“为何？”
“我和汪直官职一样，我们两个人手底下的人都是分开两派，我说他几句能怎样？难道我还要涨涨他的志气不成？那这样的我，可是没资格坐现在这个位置，因为，那样的我，一定回事一个在街上满嘴口水的疯癫乞丐罢了。”
虽然两人这般说讲，但是他们的身子却是背着窗户的，只有继续装成是门派弟子，跪在地上的金莫故，才能抓到一点空挡，偶尔向着窗外瞥向一两眼。
直到他自行站起了身子，欧阳望和刘瑾才终于止了话。
然就听到金莫故道：“看来，这名眼线也是十分聪慧的，他此时应该是去向汪直汇报了。”
刘瑾听完，便问道：“那你现在还不跑？”
金莫故释然笑了，道：“跑？为什么要跑，我要是跑了，先别说此刻的我应该去往何方，就是怕还没跑出去几步，就已然是会被漫山遍野的，汪直带领的兵领将士按在地上，二话不说的五花大绑起来。”
欧阳望于是跟说道：“这点我赞同，我不认为汪直会真的撤兵。”
刘瑾却是嘴角微微一样，轻轻摇了摇头，道：“汪直不会这般，我相信此时此刻的他，应该是正在听着刚才那眼线的汇报，心里打算着后续怎么将你。”说着他指了指金莫故，道：“变成完美的鱼饵。”
欧阳望却是一皱眉头，不解的问道：“这个汪直真的这般贪婪？”
刘瑾便是回答道：“他就是这么贪婪，不然，他怎么可能只是看起来和我官职地位一样，实际上，却只能坐在他的府邸里，没事下下棋饮饮茶，活像一副安闲养老的样子。”
金莫故随就转了话题，道：“可现在汪直现在不养老了，所以我猜，您此番前来，想必就是因为这事情吧。”
然就看到刘瑾的脸色微微一变，谈了一口气，道：“并不是这个原因。”他走到窗户前，伸手阖窗后，又是叹了一声沉气，道：“汪直怎样得势，我是不怕的，毕竟我手上掌握的可是近乎一大半的文武百官的把柄，只要有这些把柄在，我想，就连现在的皇帝朱佑樘，都不敢那我怎么样，就是他来一次鸿门宴，我都敢孤身一人赴宴，因为我不是文武百官杀的，那么这些文武百官必定是慌乱的。”
“这话听起来很怪啊。”欧阳望道：“你死，那些文武百官不就应该欢呼雀跃嘛。”
刘瑾转过身子，摇了摇头，轻声一笑，道：“这时不可能的，因为我若是只是因为鸿门宴而死，那么说明，我所拿的那些东西的主人便就会变成了皇上，而一个皇上，怎么会不希望自己的权力更上一层呢？所以他一定会接着我刚死的机会，来一波情理，情理那些势力有些变大了的官。”
“而这些官，当然是不愿意的，谁愿意死呢？所以他们其中势力最大的，就一定会号召众人，用手里他们的兵去保护自己的命，而最好的保护办法，就是推翻朝廷，推翻皇的通知，也就是推翻朱佑樘，他们重新建立一个新的国。所以，朱佑樘，一定不敢杀我。”
听了刘瑾的这番话，欧阳望和金莫故竟然都不由自主的觉得脊背有些许的发凉，他们从未见过心机如此至深之人，甚至他们有些敬佩刘瑾，也对刘瑾有如今的地位觉得心服口服。
可他们也更加明白，有这般心胸城府的人，又怎么能真正信任呢？但矛盾的来了，就是此时此刻，他们又需要刘瑾的帮助，而想获得这帮助，他们就必须信任刘瑾。
然就听到金莫故，道：“那，你准备，怎么做。”
刘瑾便是看向欧阳望，道：“那就要看看，欧阳门主想不想帮我了。”
欧阳望自然只能是点头，应答道：“只能是暂且信任你。”
刘瑾会意一笑，道：“好，那就由我来，摆平这名眼线，摆平现在汪直手里握着的权力。”
“那我，又应该怎么做呢。”欧阳望问道。
“您，自然是先不用怎么做，毕竟我此番要做的，只是想让您知道，你的给予的信任，我们之间进行的这番买卖，自然是物超所值的。”刘瑾道。
金莫故却是又一问：“那，我呢？”
刘瑾露出一丝耐人寻味的笑，道：“你我，不本身就是一条线上的蚂蚱吗？”
金莫故眉头紧皱，脸色入土的看向刘瑾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