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九下响头
华不思面无表情道:“师傅,不是不思不听你的话,而是这件事,我必须解决,请师父原谅。”
姬灵却是道:“金莫故,原来你真的是没死?”
“当然。”金莫故嗤笑了一声说道:“我金莫故不能死,不然,我怎么取下我自己脸上的面罩?”
‘轰!’
此时一声炸雷自天空传来,又闪过一道电光,照得正堂内的这四人脸上阴白分明。
华不思于此之时,提剑大喊道:“受死吧!”
只看得华不思提步向金莫故冲去,可就当华不思要近身于金莫故的时候,公得寒却已然是靠到了华不思身边,右手直接扣到了华不思持剑的右手手腕上,止住了华不思的身形。
“师傅,您不要拦我。”华不思双眼布满血丝,看向金莫故咬着牙,恶狠狠道。
“放下剑。”公得寒道:“放下剑!”
华不思便缓缓的垂下右臂,但是盯着金莫故道:“师傅,为什么?”
公得寒叹了一气道:“不思,这件事情很复杂。”
可是公得寒这话音刚落,姬灵那边便说道:“复杂吗?不就是欧阳望查出了当年那药中放有朱砂,皇上一怒之下杀了他金莫故妻小,而后他为了复仇也杀了欧阳望的儿子,最后被怒火中的欧阳望派人追杀至死,不过眼前这个金莫故当年是假死罢了。”
不远处的金莫故听完姬灵的话后,大笑起来:“哈哈哈!!!”但是这笑声虽狂,但是又包含了许多的悲伤。
“他欧阳望可真是忠肝义胆啊。”金莫故狂笑之后道:“忠肝义胆的把我金莫故变成一个卑鄙小人。”
姬灵听出了金莫故这话中暗讽,于是疑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还冤枉你了?”
金莫故便轻笑道:“你知道这么多,应该是那三个家族中的后人吧。”
姬灵便点头道:“没错。”
金莫故道:“那看来这个朱家确实腐败了。”
可还没等姬灵说话,想问金莫故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华不思却是道了一句:“我不管什么腐败不腐败,我现在就要你的命!”说罢,挣开公得寒的手,举剑斩向金莫故。
“你给我住手!”公得寒一看赶忙催动幽冥行法,又是要拦下华不思。
可华不思却道:“师傅,你拦不住的。”然后忍住如万千蚂蚁爬身撕咬般的疼痛,硬摧内力,发挥出无象步的威力,三步便错开了公得寒。
公得寒根本没料到这个在自己记忆中没学一点武功的徒弟,竟然如此轻松的晃过了甚至动用了幽冥行法的自己,且快到,这一瞬之间,他人已然近到金莫故半步以内。
“你受死吧!”华不思挥剑喊道。
可就在华不思剑就要斩到金莫故时,却突然从房梁方向处射下一支钢镖直冲华不思的天灵盖,逼得华不思只得手上一变,身形一闪,击飞这支偷袭他的钢镖。
待到华不思稳住身形后,抬头看向房梁喊道:“何人!”
随就见屋顶破碎,碎木残渣中显出一人,那人身穿漆黑的衣袍,一头披肩的黑发,长相让姬灵和华不思极为熟悉,定睛细看后,发现赫然是庄温别的脸。
“庄温别!?”华不思诧异道。
然就见那人轻蔑的笑了一声,道:“哦?你竟然认识我弟弟?”可这话音刚落后,又是立马装作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道:“哦!?也是,毕竟他是第一,你是不是第二的真正第二嘛。”
就当华不思和公得寒还在猜测来历之时,姬灵却是回想到了此人的身份,说道:“你是庄穆易!?”
然就听那人略带疑惑的看向姬灵道:“你是?”
可还没等姬灵说话就听那人又道:“管你是什么人,无所谓了。”然后就见那人看向金莫故说道:“可以走了吗?老门主还在等你呢。”
就见金莫故点了点头,道:“当然了,我可不希望他老人家等很久,我可是个很守约的人。”
“你走不了!”华不思大喊一声,然后挥剑斩向金莫故。
可是只是眨眼之间,华不思已然飞出正堂,躺在地上,口吐鲜血。
随后就听得那人道:“连内力催动的都十分勉强,你还是赶紧去种地吧。”
金莫故也随后看向公得寒说道:“其实我告诉你,谁来都一样。”
然后当公得寒刚想说话的时候,金莫故和那人已然是运轻功,越出了屋顶消失了。
随即只听得又是一声炸雷响后,狂风开始呼啸,推助瓢泼的大雨砸向本还带着些许湿润的地面。
公得寒转过身去,他看到华不思依靠剑的支撑,挣扎的站起身,可嘴里却不断的突出鲜血,只是那鲜血很奇怪,落在地上变成了鲜红的冰晶。
公得寒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华不思一步一步的走进正堂,一旁的姬灵刚想上前去搀扶,却被华不思推开。
只看得华不思脖颈上爆着根根青筋,双眼布满血丝,张开还存着鲜血的嘴,冲着公得寒大吼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让杀了他!?”
公得寒看向华不思,道:“不思,冤冤相报何时了啊。而且就算我不出手拦着你,你也绝对杀不死他的。”
华不思听完公得寒这话,如那山野传说中入了魔的人一般,狂笑起来,只不过,他的狂笑像是没有力气还要硬笑的那般穷途末路。
姬灵站在一旁安静的看向华不思,她知道华不思此时崩溃了,或者说她知道华不思的脑子里和心里,被失望、复仇和悲伤充斥着。
华不思就这样笑了足足有了半刻之久,然后对公得寒吼道:“是我被他差点害死!是他让我创造了仇恨!是他!是金莫故让我复仇!”
公得寒不言语,他感觉自己确实有愧于华不思。
然就听得华不思将手中的剑刃插进地里,然后说道:“从今往后,我不再是你的徒弟,我跟不幽门,没有任何关系。”随即跪下重重的朝着公得寒叩了九下响头后,便站起身走出了正堂。
那正堂外的雨也止了,但是天却还是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