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痴情人说不动,刘瑾阴计默动

  “我说你个老蘑菇,你用不着把你的那些恩恩怨怨扯到这一辈的年轻人身上吧。”说话之人就是江明月、华不思的师父公得寒。“我知道你现在还放不下当年的那些……”公得寒顿了顿,又道:“你已经毁了自己这一脉宗门了,你还要再继续吗?”
  “你就算百般听不进,千般不愿意,万般不放弃!你就算拖人下水,你也别把我的徒弟拖下水啊。”公得寒可谓是气的拍手跺脚啊,就差用手指头指着面前的金莫故破口大骂了。
  “得寒,我不说你也应该知道原因如何。”金莫故面无表情道。
  “我知道!我怎么会不知道!?”公得寒说到这里火气更大了几分:“你那时是三句不离‘这是天意’,没事跟我大讲这天道乾坤之理。”公得寒说到这衣袖一甩“可是你当时不听我劝,不听天意,硬要挑出那些事端,那些你我尽知却不能说的东西你偏要那时全抖了出来,若不是我!若不是我!你又怎么会有命!站在这我的面前!?”
  “所以我深知天意之威。”金莫故转过身形,不再是面无表情,而是以一种看起来非常疯狂的脸色,大喊道:“我违背了天意,导致我一无所有!可这次我要用天意报此仇!”
  “可这跟不思有什么关系?”公得寒听罢疑惑的问道:“他是个苦命的孩子,我不想让他去参加这武林的纷扰,我只想让他普通的活着就好,你为什么要把他牵扯进来,你当时要是说要如此之做的话,我相信这时间大道之中的好苗子有的是啊,你为什么偏偏要他去做?”
  “不是说了吗。”金莫故此时又恢复成了面无表情的模样,可眼神精光里确是杀意十分“这是天意。”
  “你给我说明白,你到是什么意思?跟我这个徒弟又有什么关系?”公得寒说着从身体里透出一股股寒气道:“不然别怪我不讲情面。”
  “天机不可泄露。”金莫故只道了这一声便也没管公得寒,自顾自的向自己的内室走去。
  “你!”公得寒一见这般,想发火却也发不起来,他知道,金莫故现在这样确实是不完全怪他的,只得叹息一声,收了体内滚涌的内力离开了。
  而金莫故虽然回了自己的内室,可这内室里却只有四面墙壁,而这室内中央却放着一个木头盒子,再细瞧这木头盒子上面尽是干裂的纹路,似乎自打造好后的年岁也是非常久远的。
  金莫故盘坐而下,拿起盒子抱在怀中,喃了一句:“香锁,你若是还没有上那奈何桥,喝那孟婆汤,你就再等等,等等,马上我就去了,香锁,你等我,等我。”
  嵩山,少林寺
  “不诳啊,你可没有眼花?你敢确定,那人给你看的通行关牌是当年的墨医院的通行关牌?”说话之人身披一身朴素的袈裟,左手盘转一链佛珠,右手手持做佛礼道一声:“阿弥陀佛,这一切,难道真是冥冥中的天意?”
  “师兄,因为时间紧张的原因,我没有赶紧过来和你细说,凭了我自己的想法帮了他,你不会怪我吧。”说话之人正是敲晕华不思的老僧。
  “我怎会怪你,这事当年我们却也是有错。”这老僧的是师兄顿了顿,又道:“不光是我们,就这武林之中所有的门派都是错的,都愧于那墨医院的主人。”
  “可是他这日后之路太过于难走了,那邪毒门的人若是知道了,必定会加害于他的啊。”那披朴素袈裟的老僧道。
  “那师兄,我们该如何是好啊。”不诳问道。“总不能就这样袖手旁观吧。”
  只见那袈裟老僧摇头说道:“不能再帮了,不然,终会被人发现,反倒就是我们的不对了。“顿了顿,又道:”帮到此处就好,也算我等认了当年的错,还了当年的罪。“
  “是,师兄。”不诳说完道了一句阿弥陀佛后就告别而去了,可二人皆不知暗处有一监听之人将二人的谈论话语皆记住后,轻声捏步匆匆离去。
  应天,刘瑾住处
  “你!你!”刘瑾拿起手中茶杯砸向跪在面前的桑柔流,破口大骂道:“我花重金给你学武习艺,差名门贵士让你识得兵法礼数,你竟然如那县乡中的三岁小儿,脑子不如猪狗,竟然留下线索痕迹让那些武林中的莽夫找到西厂,找到我的身上!”
  刘瑾走到桑柔流的面前给了一记重重的耳光后又大骂道:“你说!你这废物想怎么办?”
  “提督不必惊慌。”那桑柔流嘴角流出血丝道:“我们可以想办法嫁祸给其他二部,让锦衣卫和东厂受之其乱。”
  “你说的倒是容易,可这木柳剑法却无法作假,怎么嫁祸?”刘瑾甩出这一耳光后怒气也是稍微削退一番,声音也平淡了许多。
  “虽说,提督让我看得了《五步剑》的残章片页,悟出了这半步,并靠此杀了落不生,可是,这半步也是用于木柳剑法之上,可这木柳剑法却属下三大等的剑法,并不是西厂专属,普通的武将也都会矣,只是西厂会者多之,所以就此可以嫁祸于东厂和锦衣卫。”桑柔流细细说道。
  “虽说如此,可万一对方要查其木柳剑法,发现只是寻常之本性,并无你那半步之惊艳怎么办?虽说不能一个一个如此查找,可时日稍微长多一点,就必会在上西厂,找到我的身上,到时我该如何?”刘瑾追说道。
  “提督大意了。”桑柔流道。
  “怎说?”刘瑾不解道。
  “此事非同小可,那些寻来之人必定没有那种耐心,我想凭借提督之力,捏造诽谤一人应该易如反掌,到时候只需传出是这人靠那半步,再凭依在木柳剑法上即刻。”桑柔流道。
  “恩,有理。”刘瑾说完,移步到正堂门口处。“来人。”
  “提督。”话音刚落就有披甲之士快步走来,弯腰行礼。
  “给我从天牢里拿出一个死犯,我有用之。”刘瑾道。
  “是!”那披甲之人不敢怠慢丝毫,连忙快步走开,向下属军士道:“提督有令,要一精壮死犯,要速速带来。”
  半个时辰后,两名头戴铁冠身穿铁甲的武士押送着一穿着破烂白衣,上面写‘死’字,满脸创伤的男子来到刘瑾的所在的正堂处,其中一人一松手,行礼道:“大人,此人的身形似乎符合大人所需标准,故我二人也不该怠慢,将其合力押来。”
  “行了,你二人去门口可以拿点银子耍耍,然后就回去吧。”刘瑾一抬手示意二人可以走了。
  待到这二人走远之后,刘瑾对那犯人说道:“你犯的什么罪啊。”
  那人就道:“劫了盐道。”
  “哦?盐道?”刘瑾笑道:“你这劫的不是普通的盐道吧,也不是口中只说了一句‘此山是我开’就被抓到天牢里当了罪无可赦的死刑犯吧。”
  见那犯人支支吾吾的,站在一旁的桑柔流冷冰冰的看向犯人,那犯人不经意间也看到了桑柔流,被桑柔流吓的更是哆嗦起来,连一个字都从嘴里蹦不出来了。
  “你出去。”刘瑾说完看到桑柔流并没有反应又说道:“出去。”
  “可是提督……”桑柔流刚想说话就又被刘瑾打断。
  “出去。”刘瑾说到这里明显口气里多了一层冷血杀意,跟在刘瑾身边行事多年的桑柔流自然听出了刘瑾的不满,只得无奈走出了正堂。刘瑾这才又面带奸笑着继续问道:“你这回可以说了。”
  那犯人心想,这人几句话就能让刚才那个阴冷杀意十足的男子不吭声老老实实的听话走出去,自己要是打哈哈惹恼了他说不定死前还要生不如死,就害怕的说道:“我本是千机谷的弟子,因为当时我谷内比试之时,我失手误杀了人,趁着他们还没反应过来我就赶紧跑了出来,四处流落。”
  “哦?那这跟你劫盐道有什么关系,而且会让你治于死罪啊。”刘瑾一听自己的运气似乎不错,还找到了一个有点武学底子的,就更加对栽赃于东厂、锦衣卫有信心了。
  “我当时穷困落魄,身上本就不多银两早就花光了,当时已经是饿了两天了,实在是没有办法,心说,我这身功夫放在武林之中也就是蝼蚁之辈,但是放在外面可也算是能够力敌十有余人,就去劫了盐道想把劫到的东西换点钱话,”那人继续说道。
  “可是实在不巧,命不走运就该如此,因为不知道私商和官船之间的区别,当时远远一看只知道是船可劫,以为穿上披甲持武的是些被花钱雇去的花拳绣腿虚张声势之辈,结果斩死船上之人后不多久就被六扇门的人抓了。”那人说完,还面露悔恨之色。
  “那我要是能让你不死,你还如何报答与我?”刘瑾适时说道。
  那犯人一听还怀疑自己的耳朵,不可置信的说道:“这,这是真的?”
  “我能给你一个机会。”刘瑾又道:“这机会虽让你也有被杀的风险,可也有千万分之一的存活机会,不知道你何意。”
  那人心想,虽说死的几率很大,但比起必死,总归还是有拼的机会的,于是先是抱拳说道:“我愿意拼死地而后生,若再有幸而苟活于世,我定当尽我所能回报大人!”让后连叩三头。
  刘瑾一看便知得手,心里一喜高声说道:“来人!”
  一名披甲武士走进来单膝跪地抱拳行礼道:“大人,有何吩咐。”
  “带他去药室,给他治治伤,顺便给他弄一身……”刘瑾说道这里停顿了,他在想该嫁祸给东厂还是锦衣卫,他要权衡一下利弊,于是改口说道:“先带下去治伤,然后把桑柔流叫进来。”
  武士便道了一声‘是,大人’就扶起了那人,带着那人离开了正堂,走到门口的时候对站在门口右边武士转告了一声便向药室走去。
  不一会桑柔流就来到了正堂单膝一跪抱拳问道:“提督,何事?”
  “以你所见,这东厂和锦衣卫,我该嫁祸于谁?”桑柔流毕竟是他自己一路提携起来,在桑柔流幼时养到至今,所以也没必要卖关子,直言问道:“这方面我想听一听你的意见。”
  “东厂的提督是汪直,是提督的老熟人了,此人在满朝文武中并不像大人那样只对皇上一人之忠,虽然也是手段残忍到处安插眼线,可是却因喜宝爱财而在这些人里也比较吃的开,人缘不错。”桑柔流一一分析道:“可是,他毕竟是大人的绊脚石,即便他在满朝文武中相对于大人要人脉更广一些,可些文武怎比的上皇上啊。”
  “但是,大人是要万人之下的,所以必定要除掉汪直,而汪直我想他就是因为知道大人的想法,并且相对于大人来说,他并不在皇上身边那般吃香受皇上赏识,所以他才拉拢了满朝文武作为自己与大人所抗衡的武器。”
  “而我虽说这些人不如皇上的一根手指头,可毕竟这里面也有拿兵之人,治理国家的文学才干,皇上也不能说因为大人而明面上来搞汪直,可内行厂虽没同意放在明处,也是代表皇上支持大人暗地里随意用任何手段来达到目的。”桑柔流道。
  “所以,我个人认为,这一次就可以将汪直重创,皇上也定会帮助大人,而且一旦成功,满朝文武中就算会有人帮汪直说话求情,可毕竟他也是得罪过很多人的。”桑柔流为刘瑾一一分析道。“从政治表面上和私下的内地里,此时都是对大人有力的。”
  “那锦衣卫呢?”刘瑾说道:“锦衣卫的那两名叼人时刻都想找机会把我搞掉,如像你所说去把此人用来污蔑东厂。难保这锦衣卫不帮助东厂啊。”
  “锦衣卫还没有那么傻。”桑柔流继续为刘瑾说道:“锦衣卫自己并没有什么背景,他们要是帮助东厂,就好像一滴水想要帮助一条河,而且,就算我们这计策败了,我们还有内行厂作为撤退的后盾,而他们实际上跟我们是两败俱伤,锦衣卫绝对没那么傻。”
  “而我们这记杀招对于他们来说绝对防不住,就算防住了,我们也绝对不会受到影响,具体为什么,大人就不必担心了,我自有办法。”桑柔流说到这里却又一转说道:“可是……”
  “可是什么?”刘瑾问道。
  “这杀招需要虚招为铺垫,不然很难成啊。”桑柔流道。
  “哦?什么虚招,竟如此困难?”刘瑾问道。
  “这虚招是六扇门。”桑柔流道。
  “嘶!”刘瑾明白了桑柔流的意思,所以倒吸了一口冷气后道:“过两天,我会给六扇门一份大礼,让他们乖乖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