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低调的高人

  这处院子处处都能看出主人的雅致,碎石子铺设的窄窄的单人人行道,看似是几条杂乱无章的小道,远处观看却是每两条都有交合点,总体看上去就是不同形状的人字。再往里走去,就是木制屋子,木屋外边是一棵棵深棕偏黑色的大小相仿木头一劈为二订制在墙面上的,给人一种古朴自然的感觉。进入木屋那真是另有一番风味,客厅中央的左侧是一套整齐的青花瓷的茶具,右侧放置着一把古琴。正对门的位置也是主人的座位,这把椅子不同之处就是它是一根老树根雕刻而成的。靠近主座的左右两侧分别放置了两个客座。
  赵光义他们跟着段天澜来到了客厅,仆人过来准备给他们奉茶。段天澜对着仆人说:“去换套白瓷过来!”仆人慢慢的后退了。“今日,大家要是有兴趣,可以和天澜一起切磋一下茶艺。”烈火兴奋的说着:“好好好!”木馨儿戳了戳烈火小声地说着:“茶艺,你懂吗?瞎起哄!”烈火耸了耸肩不说话了。赵光义也是不懂茶艺,于是说着:“这等风雅之事,我从小没有接触过,让天澜兄见笑了。”段天澜微笑着说:“无妨,无妨,大家也是共同学习。来,请坐!”大家围着段天澜坐下了,这时瓷器也换成了白瓷。“今日,我们冲泡红茶,所以白瓷更适合。”段天澜一边说着一边清洗茶具,然后开始煮开水。“我们都是采摘春天的嫩芽,经过蒸焙之后,制成散茶,待饮用时用全叶冲泡!”烈火仔细的聆听着段天澜的每字每句,心里对他真是崇拜不已。段天澜看了一眼傻傻的烈火,嘴角微微的上扬。“大家拿着取茶的勺子,自己杯子里放置两到三克茶就可以了。”段天澜嘱咐着大家。赵光义他们给自己的杯子加好红茶之后,看着段天澜,段天澜开始用沸水冲泡,嘴里说着:“这叫做烹水沏茶,我们稍等片刻,大约三分钟即可。”大家就开始观察着杯子里茶叶的变化。“呵呵呵,我们可以闻香观色了,顾名思义就是先闻其香,再观察红茶的汤色。”段天澜举起杯子,闭上眼睛,陶醉般的闻着茶香,然后轻轻的晃动着杯子,仔细的看着茶色。烈火一边看着段天澜,一边学着他闻一下茶香,谁知鼻子放的太近了,“呲!”鼻子被烫了一下,烈火赶紧的擦去鼻子上的茶水。其他人看着烈火这样,想笑,感觉场合不对,就一直憋着不笑。烈火又学着摇晃看茶色,这摇晃的太剧烈茶水洒在自己的手背上,“哎呀!”又是一声尖叫,众人实在憋不住了哈哈大笑。段天澜也爽朗的笑出了声,然后让大家品饮尝味。大家纷纷笑着表面赞叹着:好喝好喝!心里想着这喝茶太麻烦了,规矩太繁琐。
  喝完茶之后,木馨儿看着这古色古香的古琴,伸手抚摸了一下,口里不停的赞叹着:“音色古朴,净美,这琴弦绝对是上等的天蚕丝所做。”段天澜看着木馨儿说:“果然是行家,不知木馨儿小姐可愿意给我们弹奏一曲。”木馨儿点了点头,坐下弹起了一首《高山流水》。段天澜去旁边墙壁上取下自己的长笛,两人配合的非常默契,一首娓娓动听的曲子在山上悠扬的飘荡着。
  段天澜又带着他们去参观了自己的书房,进去后映入眼帘的就是墙壁上挂着的几幅美女图。烈火心里想着:没有想到看着正儿八经的儒生,归根到底不还是男人。俗不可耐的挂着美女图,我还以为挂的都是山水画呢,哼!“既然来了,不如我们写副对子吧。”段天澜说完就开始研墨,紧接着一幅苍劲有力的书法就呈现在大家眼前了。赵光义凑过去读着:“飒飒西风满院载,蕊寒香冷蝶难来。他年我若为青帝,授予桃花一处开。”木馨儿看着眼前的书法赞叹的说着:“风姿翩翩,虽随意布局,却方圆兼备。或曲或直,提案分明,牵丝劲挺,看起来不燥不润。真可谓:藏锋处微露锋芒,露锋处亦显含蓄,底蕴深厚,刚柔并济呀!”段天澜笑呵呵的对着木馨儿说:“多谢谬赞,说明木馨儿小姐也是样样精通呀!”赵光义看了看木馨儿,心里更加的爱慕了,又默默的读了一遍,感觉段天澜绝非我们表面看见的这么简单。烈火静静的欣赏着美女图,这美女双目犹似一泓清泉,欲说还休。顾盼之际,周身散发着清雅高贵的气质,让人为之所摄,顿感自行惭秽不敢亵渎。烈火感觉这双眼睛总有着很多的无奈,又有着很多的牵绊,心里竟然心疼起来一副画中人了。然后,烈火对着段天澜喊着:“段天澜,这美女谁呀?感觉她似乎有千言万语要对着我们诉说一样。”段天澜一惊,很快的恢复了常态回答着:“这是我的一位故交,现在已在其它地方。走吧,义兄不如我们切磋一下武功可好?!”木馨儿走的时候也去看了看画中的美女,感觉烈火说的很对,再说这男子书房怎会挂着女子画像,这俩人定有一段不为寻常人所知的秘密。
  来到空旷的院子里,其他人坐在一个偏僻的亭子里观看赵光义和段天澜切磋武艺。段天澜微微低头胸前抱拳说:“义兄,请多多指教。”赵光义也客气的给段天澜还礼。
  俩人你来我往,你一脚,我一拳,几十个回合下来了,也看不出个胜负。然后俩人开始比试内力,习武之人,哪怕是情谊再重,比试时也是要用尽全力的,俩人使出全力互击一掌,顿时天昏地暗,山体抖动的厉害,甚至有些地方还发生了山体滑坡。
  近月掌门正在和众弟子商议,只感觉自己的宝座在不停的摇晃。紫苏宫的大殿也在摇晃。“怎么回事?赶紧去查看!”门下弟子赶紧出去了。
  赵光义和段天澜互相都没有伤到对方,赶紧的都收回掌力。“高人隐于市,没有想到义兄内力如此强厚,天澜折服!”段天澜赞美的说到。“天澜兄武功在近月掌门之上,一直心系天下,为何在此过上了逍遥自在的日子,我知道这并不是真正的天澜兄。”段天澜依旧微笑着说:“义兄,来我们喝酒。”便招呼大家聚在一起把酒言欢。酒过三巡之后,赵光义还是不死心,真诚的看着段天澜说:“眼下民不聊生,百姓尸瓢遍野。我知道你是有大志之人,为何非要归隐山林。天下动荡,正是需要匹夫挺身而出,救天下苍生于水深火热之中。”段天澜不语,继续喝了一口酒。木馨儿突然想到了什么,猜测的说着:“天澜兄莫非是因为画中女子,才沉沦的难以自拔?”赵光义看着还是小口的喝着酒的段天澜,继续劝说:“天澜兄的字体,义兄绝对不如馨儿能够看出门道,那我也不懂,无法品评。但是天澜兄的对子,义兄还是读的出以天下为己任的荡气回肠,人生短短几十载,何必为了过去,委屈了现在的自己。”段天澜还是喝酒不语。烈火拿起段天澜的杯子把剩下的酒一饮而尽,生气的说着:“一杯酒,每次都抿一下,累不累,不就是难得一见的倾国倾城的女子吗?何必深陷其中,也许人家此刻不知在谁的怀抱里逍遥自在呢?你说你还为此,全然的抹去自己的锋利,这无欲无求的样子和和尚有何区别?不就是美女吗?你看我如何?”木馨儿本来被烈火的大义凛然说的都要为之动容了,谁知最后一句才是重点,顿时为烈火汗颜呀!段天澜抬头看了看烈火,突然笑着说:“她现在确实在别人的怀抱里,他就是燕云国的王后。”众人一听,顿时吃惊的哑口无言。
  紫苏宫内,近月掌门听着门下弟子说着:“禀掌门,是少主那里传来的!”近月掌门继续问着:“这仿佛是内力所震,天澜师弟一人虽内力雄厚,但是这似乎不是一人发出,再去查!”门下弟子赶紧的退下继续去查探了。
  赵光义忽然想到墓穴,记得王思军他们就是给王后建造的墓穴。赵光义看着面色不改的段天澜说:“我知道!”木馨儿疑惑的看着他的义哥哥说:“义哥哥,这你也知道?”赵光义点了点头说:“那日,我与你和烈火寒冰分开后,救了一个小弟弟王喜,他的伙伴被官府给带走建造皇室陵墓。我们到了他们为现在王后建的陵墓里,发现金银珠宝以及玉石无数,里面不是金碧辉煌就是非常雅致,特别是放墓棺的地方,花草灌木比比皆是。但是那些工匠却被官府无情的抽打着,让他们加紧速度建造。百姓对这位王后也是怨声载道,都把他比喻为妲己转世。”段天澜听完赵光义的话,噗嗤一声笑了,紧接着说着:“那是你们误会她了,她连一只蚂蚁都不曾伤害,怎么作如此伤天害理之事。你们不懂她,只听他人闲言碎语对她不公平。”赵光义明明亲眼所见,着急的说着:“我是亲眼所见,百姓不是战死就是饿死。天澜兄,也许你心里美好的王后可能早已经不在了,我想问问你们几年不曾相见了,人是会变得。”木馨儿紧跟着点了点头。段天澜完全不相信,他心里善良,美好,热情的颖儿会变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