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再遇牛花村 3
“这阵法也太诡异了，难不成是我猜错了，生眼不在天上？”寒枫被那无形的力拍的浑身无力，只感身体阴寒极冷，不由的打起了冷颤，鼻尖渗出血来。
“那是什么！”寒枫抹了一把鼻尖，粘稠的血液印刻在手掌中心，刚要低头“呲呲”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如同潮水般涌来。
寒枫顿时警觉起来，手掌支撑着地面颤巍巍的从地面爬了起来，身体极寒僵硬，头顶明明阳光炙热，身体却感觉不到丝毫温度，仿佛伴随着阳光的照射，身体反而更加了阴寒难忍，摊开手掌，刚刚印刻的血迹已转化为乌黑的焦点，四肢如同固话，寒气入骨，疼痛难忍，头皮发麻，意识逐渐的飘忽，皮肤呈显出乌紫色。
腊梅树伴随着寒枫身体的僵硬，渐渐的平静了下来，不再高速旋转，而那“呲呲”的潮水般的怪异的声音，却越发的逼近。
“呲呲——呲呲——”宛如腐肉被拉伸撕裂。
“幻觉，这一定是幻觉，生眼既然不再天上，难不成在地下？”寒枫恍惚的朝地下望去，只感觉大地在浮动，而腊梅树却静谧无声，笔直的矗立在眼前。
那声音越发的嘹亮、杂碎，密密麻麻的从四周传来。寒枫实在抵抗不住极寒的侵袭，腿弯痉挛着就要跪下，上身不受控制的向下栽去。
“蛇，藤曼蛇，秘鲁藤曼蛇——极毒！”寒枫最后一口气息望去，只见腊梅树丛下窜出成千上百只秘鲁藤曼蛇，正浩浩荡荡，张开血喷大口，吐着信子朝着自己的方向奔来。
“蛇——蛇——救我——救我——”寒枫从梦中惊醒，额鬓沁出豆粒大小的汗珠，如同水柱顺着脸颊朝脖颈流淌，一副惊恐的面容。
“大爷，蛇，有蛇，好多好多的蛇，是毒蛇，秘鲁藤曼蛇，对，没错就是秘鲁藤曼蛇，极毒，它们——它们——”寒枫惊慌失措的紧紧攥着老者的青衫，语无伦次的一通吼叫，直到看到老者露出一副不悦，眼神几乎有些愤怒的面容，瞪视着自己，这才感觉到有些失礼，神色略微恍惚，近乎无辜的松开了手。
“大爷，你说谁大爷呢，谁是你大爷，我是你大爷——不对，不对，你看我像你大爷吗，像吗——我有那么老吗——”余欢面颊通红，眯着眼角瞪视着少年，被气的嘴唇翻噘，鼻孔呼呼的喘着粗气。
“不好意思，可能有些慌神了，不过大爷我真的——”
“唔，你说什么，你在说一遍，再说一遍，我就把你真的丢出去喂蛇，秘鲁藤曼蛇！”余欢刚要松一口气，听到少年又这般叫自己，顿时气的眼角不由的翻飞，白了寒枫一眼。
“我真的看到蛇了，很多，一大片，黑压压的朝我咬，大——大叔，真的。”寒枫坐起身来，仔细的打量着眼前的老者，只见他鬓发皆白，神色间却如同孩童，身着青衫，腰间挂着葫肚大小的八卦盘，“叮叮”的铃声传来，引开了他的注意。
铃声传来的方向正是木板窗格窗角悬挂的铜铃，那铜铃异常奇特，不比寻常“蜗牛陀螺”状，而是被铸造成蜂鸟的形状，声音传出的地方，也不是铜球撞击铜壳，而是风入“蜂鸟”肚脐，声音冲出咽喉，所以声音听上去婉转动听，仿佛真的如同群鸟争鸣。
铜铃共有九十九只“蜂鸟”组合而成，铜身呈青蓝色，而窗格为橙黄色，窗格里面是内室，面积百平方，草荐编制的竹筐错落的摆放其间，一张石桌，四根石凳，一方竹床，两扇木柜，木柜里挤满了排列整齐的各异书籍，大瓶小罐，奇形怪状的异物歪歪斜斜的摆放在墙角。
“嗯，是真的，而且是我养的。”余欢瞪圆了眼球看着寒枫，一副认真严肃的表情。
“你养的，这里是——”寒枫环顾四周，木门在他的左边，门外便是小径园林，右边也有一扇门洞，洞外连接着一条回廊，回廊贯穿着另外三间屋阁。
“童凌，是不是也在这里！”寒枫突然想到，转过头去，目不转睛的看着老者说道。
之前童凌就是被老者莫名其妙的胁持走，这才让自己苦不跌的在阵法里乱转，原本想根据蜘蛛精所说的二十八泉眼破解阵法，却低估了老者阵法奇妙，千变万化，实在难以捉摸，触动了阵法，险些害了自己性命。
至于自己现在为什么在这里，就不得而知了，其中的“原委”恐怕只有眼前这个小老孩才知道了，可是现在他有更急切的，那就是“童凌是不是也在这里？”，其他的以后再问也不迟。
“没错，是在这里——哎呀，坏了，竟然把他给忘了，但愿还不晚——都怪你。”余欢喜气嫣然的看着寒枫，他那一声“大叔”叫的自己心里美滋滋的，却突然想起童凌还在练气室闭气呢，于是慌忙的跳起身来朝回廊的方向跑去，最后还不忘回过头来训斥少年一番。
练气室在回廊连接的最后一间屋阁，坐北朝南，夕阳红晕的光茫洒脱下来，充斥着门前的庭院，将整个楼阁笼罩其中，寒枫趴在门窗上朝屋内张望，只见童凌正光着膀子盘坐在蒲团上，而老者正忙着将他背后密密麻麻的银针旋转着拔出，口里不停的哑语着什么。
“看什么呢，谁让你进来的，出去，快出去——”余欢突然打开门，吓了寒枫一个激灵，冒不跌的朝屋内栽去，却被老者给推阻了出去。
“童凌怎么了，不会有什么事吧。”寒枫斜眼张望着躺在草席上昏迷的童凌，面容焦急的询问道。
“有事，能有什么事，我余老道出手，死人也能把他给拉回来，能有什么事——还看，再看我就连你还有他都丢出去喂蛇！”
……
内室，寒枫翻阅着书柜里摆放的书籍，所有的书籍大概有上千本之多，而且都是古往今来的名家真迹，其中医药、阵法居多，几乎占据所有书籍的三分之二，其余的三分之一包含了琴棋书画、礼法、立法、治国之类的。
“大叔，这些书你都看完了吗。”寒枫拿起一本《纹理》的书籍，朝余欢走去。
《纹理》里面所绘的全是人类身体各处的穴道、经脉、要害，以及各穴、各脉、各要害的阐述，寒枫粗略的翻看着，而余欢端坐于竹塌上正在煮茶，面容闲适祥和。
“嗯，厉害吧，这些可都是大家手稿，绝对仅此一份，让你看绝对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分。”余欢将煮好的茶水用竹窑放进青花瓷杯中，鼻尖吠闻一下，轻吸一口气，而后缓缓吐纳，说道。
“那你能不能跟我讲讲，迷魂阵法的原理，我只知有二十八处泉眼，却实在无法参透其中的奥妙。”寒枫表情激动按耐不住的凑到余欢对面盘腿坐下，语气缓和中带着急切。
“你怎知迷魂阵法？”老者有些疑惑的询问道。
“那阿姨，不对，就是你囚禁的蜘蛛精她跟我说的，二十八处泉眼也是她告诉我的。”
“原来如此，你既然见过阿凤，她肯定已有魅惑过你，你竟然没被魅惑，说明你心清气静，嗯，我喜欢，她还告诉你泉眼，嗯，我就更喜欢了……”老者说着端起一杯茶水喝去，抿了抿嘴唇，露出一副略有神清气爽的姿态来。
寒枫却完全没有理会，而是脑海里浮现出蜘蛛精的画面，心想“阿凤……”，脸刚显红润，却见老者朝自己看来，急忙遮掩了去。
“既然这样，就说明你我有缘，告诉你也无妨，不过你要先拜我为师。”余欢面容严肃略显厉色的道。
“拜你为师。”
“嗯，”
“能不拜吗？”
“额，怎的你瞧不上我？”
“不是，我只是随口一说。”
“那还等什么，磕头啊。”
“哦——”
“咚咚咚——”三个头过后，寒枫坐起身来，眼神期待的看着老者，“说吧，迷魂阵法，怎么破。”
“迷魂阵法乃是我翻阅古今往来各类阵法，明悟集成的一种阵法，共设二十八处泉眼为阵脚，鉴临台、定落台、星殒台、坤殂台、真仙台、合仗台、空塌台、空虚台、遂门台，九台为地界，震由东，坎由西，堟由南，兑由北，怵由中……其中坎为死眼，怵为生眼——”
“你的意思是，破解阵法的生眼便是那蜘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