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监狱风云(九)加更一

  八号监舍乱成一团.沉闷的吼声和骨骼开裂声不绝于耳.此起彼伏.偏偏监管们都听不见.任凭里面混乱.
  张宽打的兴起.越发激动.就连别人打在他身上都浑然不觉.只是简单的出拳收拳.因为对方人多.稍微注意下准头.基本不会落空.又因为力气大.拳头硬.贴肉就飞.碰骨就折.很快.一二十号猛人能站起來的就沒剩几个.
  一大伙犯人.都被土鳖的生猛惊呆.不敢与之对抗.
  孟知州也是怔住.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今天这一二十号人.都是各个监舍的龙头.那是一路打出來的.联合起來.都沒能把一个小小的土鳖拿下.面前这小伙.还是人吗.
  张宽张着嘴巴吐着舌头.两拳攥着四下巡视.发现有人想起來过去就是一脚.直接对着头踹.让对方的脑袋在自己的鞋底和水泥地之间來回反弹.有不服输的从后面抱住他的腰.想把他过背摔.
  土鳖直接往下一蹲.就把别人给带下去.
  开玩笑.被赑屃改造过的身体.看着不重.也有将近二百斤.再加上这厮故意使劲下坠.沒有过人之力那能扛得起.
  他之所以牛逼.就是凭着分量重.力气大.速度快.这三样完美结合.一般人哪里是对手.
  一个下坠.背后抱他的人就趴低.他直接一扭身.砂锅大的拳头就砸人后脑勺.直接将他砸趴下.
  这还不算完.又拎着后领提起來.把脸扶正.抬起膝盖就撞.直接把面门撞成杂货铺.红的黑的黄的一起出.
  屋里能站着的.连孟知州一起.也就两三个.见张宽阴森森地盯着他们看.纷纷深吸一口气.嚎着就往上冲.
  土鳖已经打出经验.看都不看.直接抬腿踹.左右两脚.两个人直接滚地趴到.动都不动.
  土鳖噗嗤一声.“装你妈逼.给老子爬起來.”
  两个人就当听不见.就是躺在地上不动.装死到底.
  张宽也不理他.径直朝着孟知州走去.距离一米远站定.笑着问他.“你为什么要弄我.我跟你有仇.”
  孟知州知道这回栽了.无非是一顿打.那也好过得罪王耀.再说了.眼下谁胜谁负.还不知道呢.
  孟知州如此想着.鼻子哼一声.举起双拳.准备迎战.
  土鳖咦了一声.“你娃胆子够正.”说完就猛地抬脚踹.正中孟知州小腹.孟知州却不退让.而是大力将张宽腿抱住.大喝一声.从屁股后面摸出一把打磨过的筷子.奋力朝着张宽大腿扎去.
  监狱里面的筷子都是通用一次性木筷.也有汤勺.不过金属物品管理严格.不好带出來.筷子却无所谓.又软又脆.随便带.
  但孟知州手里这根筷子.却不是监狱里通用的木筷.而是外面卖的那种高档筷.红色松木制成的.极其坚硬.又被磨尖了头.能轻易刺破人的皮肤.
  张宽沒防备.被他用筷子扎进大腿.疼的一声嚎.这是第二次被人扎中腿了.土鳖郁闷的都想撞墙.同一个坑里跌倒两次.让人笑掉大牙.
  孟知州一击得手.再接再厉.就要拔出筷子再來一下.土鳖哪里会给他机会.直接拉着手臂过來.当脸一拳.孟知州就晕乎了.又一拳.鼻梁骨塌陷.人直接不省人事.
  外面王耀已经偷看多时.见状手一挥.一伙子监管就往里冲.招呼着让张宽停手.
  土鳖哪里顾得.根本不听.对着孟知州身上就是一顿踹.直到武警鸣枪示警.这才消停.
  当夜.土鳖又被送回病房.进行修养.
  至于其他参与斗殴的人员.则集体警告.
  第二天早上.就有人來通知土鳖.“东仓你是呆不下去了.去西仓吧.”
  土鳖哼哼两声.“我哪都不去.就在医院呆着.”
  來人无奈.一声招呼.两名武警就把土鳖往禁闭室架.土鳖这才知道厉害.赶紧回话.“去.去.我去西仓.我是革命的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西仓的头头叫马元斌.是贩毒被抓进來的.据说他的贩毒团伙是家族集团式.从他父亲开始一直到儿子侄子堂叔.都是贩毒的.当初被抓.他把自己撇的清.身上藏毒量少.有人顶缸.就逃过一死.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被判了二十年.凭着一股子凶狠.做了西仓龙头.
  张宽拖着一条瘸腿.端着自己的脸盆.背着自己的包.拐也拐的往西仓走.一路上接受了东仓犯人崇敬的目光.又迎來西仓人好奇的目光.
  当西仓的铁门关上.他的心也跟着一颤.西仓的氛围感觉和东仓不同.
  耿直这怂搞的什么鬼.刚把东仓人制服.就给自己换到西仓.莫非打完西仓去北仓.
  事实却是.当张宽踏进西仓铁门的那一刻.所有看见他的犯人.都乖乖地低下头.不敢和他对视.
  就连那个脖子上一圈花里胡哨纹身的恐怖家伙.也低眉顺眼地对自己投來钦佩.难道说.自己昨晚一战.已经打出了赫赫威名.
  王霸之气已经连整个西仓都震服.
  监管将他领到西区010.指着里面对他道:“以后你住这监舍.里面有空床铺.你自己选一个吧.”
  监管说完.也不管他.自顾自地就转身走了.
  土鳖感觉奇怪.莫名其妙.硬着头皮往里走.入眼居然是一片鲜艳.满屋子都是鲜花.月季.玫瑰.海棠.秋菊.五花.牵牛.简直就是花的世界.
  这还是犯人们住的地方.
  张宽迟疑着.抬脚进去.里面除了鲜花多.地面也收拾的一尘不染.窗上还挂着浅色窗帘.铺盖也叠的整整齐齐.四处墙壁都是字画.重新做人.洗心革面.认真学习.彻底改造等等.
  给人感觉.这不是监舍.倒像是书房.
  张宽站在当中.四下看一圈.不知道自己要睡那个床铺.
  正疑惑.一个黑脸老农从鲜花后面站起.朝着他忠厚地笑.“娃娃.你睡这吧.”
  张宽顺着他的手指看去.竟然是靠窗的一个铺位.上面已经铺好了厚厚的三层褥子.被子也叠的方方正正.如同豆腐块.床的上铺.干干净净.显然是沒有人住.
  看遍整个房间.只有这张床只有一个下铺.其他的床位.都是上下有人.
  不用说.这张床铺.是这个监舍中最好的一张床铺.
  张宽走过去.往上一坐.就嗅到阵阵花香.顿时心情舒畅.郁闷一扫而空.
  “美.真美.”土鳖情不自禁地感叹着.“真想一辈子住在这了.”
  那老农听了.就哈哈大笑.“你这娃娃.这里再美.也是监狱.你还想常住.”
  张宽也哈哈地笑.“我就这么一说.住两天就走.”
  老农听了.表情变的玩味.“小娃娃这么有自信.就知道你过两天能走.”
  张宽回答.“说不准呢.或许是三天.或许五天.反正总是会出去.”
  老农就笑.过來同坐.伸出手道.“我是马元斌.”
  张宽也伸出手來.和他握住.“我是张宽.”
  马元斌就呵呵地笑.“你犯啥事进來的.”
  张宽回答:“我沒犯事.他们冤枉我.抓错人了.”
  马元斌闻言就眉毛一挑.“抓错人了.哈哈.”
  这时旁边过來一个青年男子.相貌和马元斌有点相似.年龄却只有二十四五.马元斌对张宽介绍道:“这是马小虎.是我侄子.他才是真正冤枉地.三年前我走货.路上下雨.小虎怕我淋雨.就给我送雨衣.结果.嘿嘿.这是命.沒办法.警察说他是同犯.判了三年.”
  马元斌说的时候.马小虎一直挂着浅浅的笑.似乎并不在意.
  张宽却瞪了眼.“我去.冤枉你三年你真够可以.”
  小虎就呵呵道.“也沒事.里面外面.都差不多.在里面.还少操心点事.”
  张宽就搞不懂了.轻微摇头.后知后觉地问.“这张床原本是谁睡的.”
  小虎就答.“这是我叔睡的.听说你要來.就给你腾出來.”
  这番话说的客气.张宽立马不好意思.赶紧起身.“这咋行.君子不夺人所好.这是你的床.你继续睡.我自己寻一张.”
  马元斌就笑呵呵地将他拉下.“不要客气.你身上有伤.应该好好休息.”
  张宽也不是扭捏的人.再说自己确实有伤.而这张床也实在舒服.就不换了.不好意思地对马元斌道:“那也行.我只住几天.几天就走.”
  马元斌就点头.“我知道.恭喜你.早日脱离苦海.”
  张宽微笑.“谢谢.对了.你们还有多久.”
  马元斌就叹气.“我是不想出去了.小虎不错.他就剩几天到期.”
  难怪.张宽惊奇地看了一眼小虎.“怪不得你笑嘻嘻的.这是好日子马上就到了.”
  三人同时大笑.马小虎从别处弄來一些花生仁.又变出來几罐啤酒.往张宽面前一摆.
  “咦.你们还能弄到这些东西.”
  马元斌则道:“也就那样.虽说是监狱.也是人在管.只要有钱.要什么沒有.”马元斌说着.拉开一罐啤酒.递给张宽.“听说.你杀了田丰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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