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玄铁宝剑

  “倏”的一声,一柄钢剑疾刺而过,剑势凌厉,寒气袭人。只见剑身周身亮白如银,中间却熔着一条黑龙,显是用玄铁所铸,嵌入精钢之中而成。一棵大树被劈成两半,一人挥动着钢剑刺向一名身着碎蓝花纹衣服的男子,那名男子开步背立,淡然若定。日光映下,一道白光闪过,犹如一人驱着数条黑龙急摧而来,便要吞掉那人一般。待得剑尖及身,那人身形微闪,右足跨出半步,贴着剑身向后滑去,与执剑之人隔衣擦过。忽地左掌一翻,向那执剑之人击去。突然一股劲风袭来,那人眼光一掠,心下一惊:"此人身法好快啊。"只见钢剑兀自向右肋刺来,那名男子只见剑尖颤动,离身只数寸,已是闪躲不急。当下身体左偏加紧掌势,想要以此来逼那执剑之人收去剑势,来接自己掌力,借以‘围魏救赵’之计以避免被剑所伤。谁知执剑之人变刺为削,一剑横削而来,这一下更是非同小可。若是继续攻那执剑之人,自己不免被人削成两半。当下急忙收掌向后跃去,只感右臂微微疼痛,早已被那人划伤右臂。只见右臂一条食指般长的伤口隐隐渗出了鲜血,背上也已出了许多冷汗,心下暗自庆幸自己保住了手臂。
  只见执剑之人身着黑衣,腰间悬着一枚玉佩,两肩上披着金灿灿的黄金装饰,脸色白皙,剑眉星目,冷漠俊朗。执剑而立,只听他厉声喝到:“你是谁?你哪里学来的这寒冰碎雨掌?百无风是你什么人?”那名男子听他如此喝问,又已被他所伤,心下早已愤怒。但转念一想:“今日有要事在身,何苦与他纠缠。”当下微微一笑,道:“阁下武功高深,实属罕见,若有冒犯之处,请多多包涵。”执剑之人斜睨了那人一眼,心想:“这等人物也佩与我答话,若不是看在白无风的面上,才不去问他呢?他既不愿说,那也罢了。”纵身一跃,已离出十余丈。那名男子见他离去,也不阻拦,只感右臂疼痛。突然想到什么,从怀中摸出一个纸团,拨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路有高手,一路小心。
  这名男子名叫封巽,百无风是他的授业恩师。他的寒冰碎雨掌便是他的师父百无风所授。百无风是一代宗师,行侠仗义。名号响彻江湖,大仁大义,万人敬仰。武功招数也是天下人皆知,那执剑之人从他掌法中看出他的武功招数,也在情理之中。封巽心性耿直,秉承师父教诲,在江湖也受人敬仰。他这次本是受铸剑山庄应邀前去护送一批粮草和一柄宝剑。原来雁门关守军粮草不足,将士们无力御辽。雁门关又是大宋与辽的第一道军事防线,如若雁门关一破,辽军势必长驱直入,大宋便岌岌可危。封巽赶到铸剑山庄的时候,宫兰也赶到铸剑山庄。宫兰扔给封巽一个纸团,封巽去追宫兰,追到这里宫兰却生气道:“你既然已有婚约,为何还要来找我。”宫兰转身欲走,封巽正要拦住宫兰,却被宫兰挥手一掌打开。封巽还想追,宫兰一个箭步跃出了树林。宫兰虽然重重打了封巽一掌,但丝毫不使一分内力,封巽只微微向后一退,并不疼痛。封巽揉了揉胸,心想:“兰儿并不是有意要伤我的,他还是……”
  想到这里,不禁咯咯一声,轻轻一笑。正在这时,一名黑衣执剑之人,冷笑两声道:“一个堂堂男儿,嘻嘻笑笑,成何体统。”封巽一看,见那人不过二十多岁,与自己年纪一般无异。虽然心中微微一怒,但并不在意。谁知那少年自负高傲,见封巽并不理睬,不禁一怒。挥剑刺去,两人便在林子里斗了起来。
  封巽想了想刚才的那惊险一幕,不禁打了个寒颤。封巽看了看伤口,简单的处理了一下,见夕阳渐渐隐没,天色已暮。出了林子,向东北奔去,行了约半个时辰,又到了另一个林子。天空已是星辰罗列,月色朦胧。四周竹林随风震颤,呼啸肆虐,寒风扫过,令人不寒而栗。封巽望了望四周,跃到一棵大树旁,向林边小店望了望,借着月光,只见一个草棚里停着几十辆大马车。每辆马车里放着满满的粮草。
  草棚周围大队人马俨然以待,显然是守着草棚里的东西。小店上房一个人打开窗户,环视四周。拿过一把剑,抽出剑鞘,在月光下抖了抖。月光在剑壁上向下反射,几个守卫立即向四周张望,看了看上房那个人,这才又严守以待。月光扫在封巽的脸上,封巽循着月光向上望去,与那人相对一眼,各自点了点头。封巽见众人一点也不敢懈怠,又是月黑风高夜,心想:“不如先回去,睡个好觉再说。”想到此处,一阵寒风袭来,不禁打了个寒战,运功提气,飞步而去。上房那人名叫上官云觉,是铸剑山庄上官云城的二弟,上官氏共有三人,三弟名叫上官云罗。自宋建国初期,上官氏便在相州城内建了这铸剑山庄,为朝廷打造兵器,已逾数十年。上官云觉见封巽离去,放下窗户,走到桌边,点亮蜡烛,打开桌上放着的匣子。只见里面放着一把长长的剑,这把剑乃是为御辽主将打造的。上官云觉抽出剑,只见此剑龙吞夔护,珠宝晶莹,此剑乃用千年玄铁烧铸十年而成,锋利无比。上官云觉用剑轻轻划过桌上的酒杯,“噌”的一声,酒杯被切成两半。切割处便如打磨一般整齐,上官云觉不禁喝了一声:“好剑。”
  封巽到了相州城内,街道上连个人影也没有。封巽见一家客栈亮着火光,过去敲了敲门,只听里面一个人不耐烦道:“谁呀?深更半夜的。”那人打开门,眯着眼睛,道:“小店已经打烊了,请到别处借住去。”说着就要关门,封巽用手撑住门,那人怎么也关不住门,累出一身汗,擦了擦脸边的汗。心想:“这人怎地这样力大。”那人揉了揉眼睛,只见一个银亮亮的银子,急忙用手接过,微笑道:“贵人这边请。”封巽摇了摇头,心想:“真是见钱眼开啊”只听那人道:“上房一个单间。”声音在街道上远远的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