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7、情谊
即便是当着牛大茂的面，秦书凯也没必要把真心话给说出来，毕竟牛大茂也只能算是自己曾经用过的一个比较贴心的下属罢了，远没有到能够谈心的地步。
牛大茂似乎已经估计到秦书凯会这么回答自己，尴尬的笑笑说，秦秘书长，你不会嫌弃我多嘴吧？我是真的太希望您能回去了，不仅仅是我，还有咱们公务员管理办公室的一帮人都在眼巴巴的盼着呢。
秦书凯官话的口气说，牛大茂啊，这人在官场里头混，最重要的是要适应环境，总不能让环境适应个人，你说是不是?你头脑很聪明，只要你肯花些心思，相信你们局长很快会改变对你的印象的。
牛大茂听了这话，苦着一张脸说，秦秘书长啊，以前我跟在您身边工作，不管怎么说，总是感觉浑身是劲，觉的有盼头，跟您说句掏心窝的话，贾厚德这局长，不要说其他的同事了，就是我自己，心里也有些看不上他，说话做事想一出是一出，根本就不动脑子，我早就看清楚了，贾厚德这个局长估摸着做不长，所以我压根就没心思去拍他的马屁，我还是感觉跟在您秦秘书长身边干事有**啊。
秦书凯明白了牛大茂今天来找自己的目的，看来他是想要以后有机会继续跟在自己的身边服务啊。
想想自己要是这次真的被调整到了市里的化工园区当主任，身边也的确是需要有几个自己人，牛大茂要是愿意的话，自然是比较合适的人选，只是这件事现在还没有最后定下来，自己现在就说出来，只怕有些为时过早。
秦书凯皱眉沉吟了一会对牛大茂说，牛局长，我理解你的心情，这件事等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牛大茂听了这话，立即明白可能有戏，有些兴奋的冲着秦书凯大声连说，谢谢老领导。
秦书凯见牛大茂这情绪也有些过了，想必在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局里近期内日子的确过的相当压抑，笑笑并没多说什么。
牛大茂欣喜的表情对秦书凯汇报说，秦秘书长，我现在总算是调查清楚了，当初为什么那个贾厚德能竞争过您，抢到局长的位置。
尽管秦书凯并不喜欢牛大茂嘴里说的那个“抢”字，却还是忍不住问道，什么原因？
牛大茂不耻的口气说，我最近听原来劳动局的人说，贾厚德的妹妹在省城上班，估计是模样长的还不错，被省委组织部的孙部长看中了，所以也就日了，有了这层关系，孙部长能不替他说话？
秦书凯不由有些意外的问牛大茂，这消息可靠吗？
牛大茂说，秦秘书长，您就放心好了，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知道，不可靠的消息我能到您面前来说吗？
秦书凯点点头，这下总算是整明白了，为什么顾大海竟然不顾对自己做出的承诺，连季云涛的话都不听，要把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局局长的位置给贾厚德，省委组织部的部长说话份量自然要比季云涛要重些，尤其是在人事工作这一块，县官不如现管啊。
正好，自己跟赵红妹的事情又让顾大海心里对自己有了芥蒂，两件事情凑到一起，顾大海便选择了讨好孙部长，把位置给了贾厚德，对他来说，这也算是对自己略施惩戒罢了。
只是顾大海可能没有想到，自己并不是那种可以让人随便可以耍弄的人，耍弄了自己，现在刘云若那边的事情，估计顾大海一直头疼呢，因为刘云若的公司已经停工很长时间了。
秦书凯于是说，看来这个贾厚德能力没有，背景还是可以的，这也就是为什么顾大海得罪张达明等人事局一班人马的主要原因，那是因为顾大海想巴结孙部长，从而进步一步。
牛大茂说，秦秘书长，这个顾大海这么做原因大家都知道，不过是没有人说出来罢了。
后来，秦书凯就和牛大茂谈了一些别的事情。牛大茂就透露说，现在钱副市长走了，那个钱红红现在承包的酒店已经转给周静了，而那个周静压价很是厉害，听说那是赚了一笔啊。
秦书凯就说，这个钱红红做事不动脑经，那么发生很多的不顺利也是很正常，但是这个周静这个时候压价，那就是不厚道了，看来他们之间的关系真的是很一般啊。
牛大茂就说，这个官家子弟，为了利益有的时候斗的头破血流那也是很正常。
市委常委会定于周末召开，马成龙在常委会没开之前，早早的就到顾大海的办公室汇报了唐小平可能要推荐提拔秦书凯到市里的化工园区当主任的事情。
顾大海听到这个消息，不由大惊失色，作为一个老官场，他深知这件事绝对不是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顾大海问马成龙，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唐小平为什么要推荐提拔秦书凯？
马成龙原本不是什么聪明人，顾大海既然问了，他便依照自己的理解回答说，唐小平推荐提拔秦书凯的事情相当突然，几乎没听到什么风声就召开了会议，把这件事给提出来了，现在名单已经到了市委组织部，估计这次开常委会的时候，讨论推荐提拔人选名单的时候，应该就有秦书凯的名字。
至于说唐小平为什么要提拔秦书凯，我估计着，他是瞧着秦书凯在市政府那边当副秘书长实在是有些碍眼，所以想要把秦书凯赶出市政府罢了，尤其是金副市长对秦书凯印象不是很好，把秦书凯调整离开，正好有个理由帮金副市长换个副秘书长。
顾大海瞧了马成龙一眼，他早就知道马成龙是没脑子的粗人，却没想到马成龙会没脑子对这种地步。
顾大海教训的口气对马成龙说，小马，你是怎么考虑问题的？唐小平要是嫌弃秦书凯碍眼，可以把他调整到任何一个闲职上去吗？为什么还要推荐提拔他呢？而且还是市里化工园区这么好的位置？马成龙听顾大海这么一说，这才感觉有些不对劲，他自言自语似的说，原本唐市长建议推荐秦书凯到化工园区当主任，我只是考虑到，不愿意跟这混蛋以后搭班子，所以才会强烈表示反对，却没有往深处想，唐市长一直对秦书凯印象不好，怎么突然竟然会主动提出推荐提拔这家伙呢？
顾大海见马成龙疑惑的眼神看着自己，冲他斜了一眼说，你整天在市政府那边上班，天天在唐小平左右晃悠，这个问题你问我，我还要问你呢？
马成龙见顾大海有些生气，赶紧赔笑说，顾书记，你是知道的，我这人脑子笨，想什么事情都比别人慢半拍，我是真的看不出其中的门道来。
顾大海说，这件事是明摆着的，唐小平估计是听说了秦书凯正跟我掐的事情，他这是想要主动向秦书凯示好，巴结他，只要把秦书凯拉拢过去，他就可以利用秦书凯来打击我，这么简单的道理，难道你没看出来？
马成龙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还是顾书记看问题透彻，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呢？唐小平这么明显的巴结秦书凯，要是他真的把化工园区主任的位置争取给了秦书凯，只怕秦书凯心里感激他，真的跟他联手，这样一来，不是对咱们大大的不利？
顾大海心里很是害怕，狗日的，如果这两人联合那对自己很为不利，可是到了这个地步，肯定已经达成什么协议，有气无力的点头说，是啊，这件事咱们一定要想办法阻止才行啊。
马成龙有些没信心的说，顾书记，唐小平这次是铁了心的要办这事，咱们能阻止得了吗？
顾大海很是不服气的说，怎么能阻碍不了，干部工作什么时候都是我说了算了，当然，他是市委副书记推荐干部也是可以的，现在到了这个地步，如果反对，那就是得罪政府一般人，可是不管能不能阻止，都要阻止，市政府那边都有哪些人在这件事上是站在唐小平一边的？
马成龙回答说，唐小平现在基本控制政府那边，除了我，还有金副市长，其他马屁精都顺着唐小平的意思，同意推荐秦书凯。
顾大海说，好，政府那边也就三个常委，金副市长也是常委之一，咱们现在已经稳稳的有了一张反对票，一个同盟，只要再稿定几个，唐小平的阴谋就别想得逞。
马成龙不无担心的说，顾书记，你要是这样做的话，秦书凯不是更恨你，我瞧你前一阵子一直想要跟他之间关系缓和些，这样一来，恐怕秦书凯更不会愿意跟你和解了。
顾大海冷脸冲马成龙说，你懂什么，他唐小平能给秦书凯的好处，我顾大海也能给，这次的常委会上没通过之后，我会找秦书凯好好谈谈，帮他弄一个更合适的位置，至少要比唐小平答应给他的桃子还要甜，我就是要让秦书凯知道，在普安市，只有我顾大海能给他想要的位置，唐小平就算是想给，他也给不了，因为唐小平没有那个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