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谁被惩罚(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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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原本只是想让她反醒自己的过错,怎么现在变成了他在反醒自己了?原本是想把她留在身边好好待她好让她重新爱上自己,怎么反而还把她越推越远?
  看着恨忧对自己日渐冷淡的面孔,李允扬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怎么就成这样了,究竟是哪里出了错,她怎么对他更加的冷漠,更加的仇恨,他到底做错了什么,怎么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就像今晚,实在忍不住地跑到她的房里,与她做完事后,原来还在他身下娇声吟哦的她马上又恢复了她以往的冷漠。让他一次次的挫败,抓着她冰冷的玉手,看着她依然美丽的脸孔,怎么发xiàn
  她瘦了些,还有这屋子怎么那么冷?
  下人们没给她好吃的吗,还是她心情不好吃不下?
  “你变瘦了。”捧着她细嫩的脸庞,心痛地说:“厨房的人没给你吃好的吗?怎么变成这样?”
  看着他偶尔流露出的温柔,恨忧心里很复杂。
  看出她复杂的眼神,他把她抱在怀里,轻轻地拍着,“为什么你身子这么冷?”他们才做了运动不是吗?
  “天气很冷!”这已是深冬了,外面飞着大雪,呼出一口气都会结起冰,怎么不冷。
  “那你怎么不多穿点衣服——”说到一半,才发xiàn
  恨忧自从进了王府后,他还没叫过人做过衣服给她。看着空荡荡的小屋,再看看床头的箱子,下了床,走到箱子前,打开一看,才发xiàn
  她的衣服少的可怜,这些衣服怎么这么眼熟,不对,这不就是王府里下人们穿的衣服吗,怎么她也穿上了。
  再转过身看着床上那床被子,他忽然发xiàn
  ,那张被子还是上次下人们留下的,只能在秋天里盖,怎会不冷?他的卧室里一天到晚都有炉子烧着,被子也是最暖和的羽丝被。而她,看着她单薄的衣服,清瘦的脸庞,他真的想一头去撞死。
  他不是爱她吗,怎么会这样对待她。怪不得她对自己如此冷淡,他都这样对她了,如果她还会对他笑脸相迎的话,那才真的奇怪。
  看着她一脸的平静,忽然一肚子火,“你为什么不告sù
  我,那样,我会替你做很多保暖的衣服,而不是在这里冻的发抖。”难道她不屑求他,还是不想见到他,所以才不对他说?
  抓起床头挂着的披风,披在她柔弱的身上,然后再一把抱起她大步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一箱又一箱的华丽又暖和的衣服,一盒又一盒的珠定首饰,一双又一双保暖又漂亮的鞋子,一件又一件的名贵披风,一碗又一碗的滋补汤汁全都端进了王爷的卧室里,丫环们来了一批又来一批,这让众多下人们明白:一个月前,那个被王爷罚到下人房里的楚姑娘又得宠了。
  这下真的在下人们里炸天了锅。有的欣喜,有的叹息,有的扼腕,还有的吓得六神无主。
  欣喜的是像楚姑娘那样的可人儿,早就该好好的对待。叹息的是可怜楚恨忧,悲惨的遇上了王爷这样性格怪异,喜怒无常的脾气,恐怕这一辈子都得活在随时惹怒王爷后被惩罚的下场里。扼腕的是那些爱慕王爷的丫环们,这下真得没有她们的份了。看到那箱箱名贵又华丽的衣服珠宝,她们就知dào
  ,王爷是很重视这位性子刚烈的楚姑娘。但是那些以前以为王爷把楚恨忧罚在下人房里就认为她不再受宠而任意欺负楚恨忧的下人们,这下全都吓得六神无主。生怕楚恨忧在王爷面前告上一状。那他们就真的完了。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全都站在了花如烟的一方。
  他们早已想好了,见识过楚恨忧吃软不吃硬的性子,知dào
  去求情也不会被搭理,那只有破斧沉舟,只要支持花如烟,让她得到王爷的宠爱,然后把楚恨忧挤走,那么他们才会有活命的机会。这是花如烟告sù
  他们的。
  原本以为王爷把那女人丢在下人房里,已是不再重视她了,可以高枕无忧了,哪里想到王爷居然跑到她那里过夜,而从来没有在她这里住过一晚,怎不令她嫉恨。那个该死的女人,抢了她的男人,还抢了她应得的东西,看那送到她那里的东西就可以明白,那女人的得宠程度。何况还是住在王爷的卧室里。不行,王爷是她花如烟的,她不允许其他女人独占,她的荣华富贵,她的王妃梦,一定不能断送在那女人手里,该是行动的时候了。花如烟一双明媚的大眼发出一阵阴森的光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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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会儿把她罚在下人房里挨饿受冻,一会儿又把她安排在华丽的卧室里供着,李允扬的脾气还真是怪。这会他又在玩什么花样。
  被他一把推下悬崖后又把她救起,想想,是该感谢他吗?谢他没有杀她,还是感谢他救了她?
  可惜他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王府后院客厅里,躲在暗处的一双精明的眼,正打量着坐在贵妃椅上的楚恨忧。他看着眼前这个令八王爷又爱又恨的女子。眼里有着满yì
  和惊艳,果然,人要靠衣装的。楚恨忧穿上一身雪白的毛皮锦衣,把一张原本就美丽的脸衬托的更加倾城倾国。尤其是那双水灵灵的黑眸,散发出一种神密幽深的光茫。让人好想抓住她,她静静地坐在那儿,也不会让人忽视她的光采。沉静优雅,飘渺清冷,这样的极品女子,怎么令男人动心。怪不得身为京城第一名妓的她会得到李允扬的爱,她有那个资格的。
  只是,这样的女子,却只是一个青楼女子,老天真是造物不公。
  这下,他回去该怎样向皇上交待呢?说楚恨忧并不是皇上所认定的狐媚,而是人间极品,是值得八王爷去爱的。
  可是,如果他样一说,肯定会引起皇上的好奇心理的。他非常了解皇上的心思,楚恨忧长得如此之美,皇上肯定不会放过她的,就算她是八王爷的女人也一样。
  只是,如果楚恨忧被接进宫去,那么,他的妹妹岂不失宠?
  但如果他没有完成设计让楚恨忧失宠的任务,太后也不会放过他的,他该怎么办?
  脑海里千回电转,当男子看到一名长相妖治神色却扭曲的女子时,心里终于有了主意。双眸变得阴冷起来。
  ***
  八王府里众多的女人都知dào
  这个新来的楚恨忧是王爷的新宠,当下不敢怠慢,全都跑去恨忧面前巴接她,希望借她之力好让王爷宠幸她们。
  可还是有些不服气的女人看她不顺眼,花如烟就是其中一位。
  仗着身后有大人物撑腰,她趁李允扬上朝不在王府时,大摇大摆地来到恨忧的卧室。
  不顾丫环们的劝阻,她一个巴掌阻拦自己的丫环,冷声道:“好大的胆子,再怎么说我也是王爷的宠姬,就算没有你家主子来得受宠,好歹也是你们的主子。你家主子没有教过你规矩么?”
  “可是,奉王爷之令,任何人不得擅入楚姑娘的寝院。
  花如烟整张脸都扭曲了,尖声道:“哟,好大的架子,以为有王爷撑腰就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滚开,不然我不客气了。”她再一个巴掌把丫环打到一边去,粗鲁地推开大门,来到恨忧面前。
  恨忧正坐在垫有金边绣花软垫的椅子上,双手缩在袖子里,脚旁一个火炉,茶几旁还有一个小小的香炉,袅袅青烟从里边散发出,薰得整个屋子暖洋洋又香喷喷的。
  花如烟嫉妒地瞪着那个香炉,这种香料她是知dào
  的,可遇不可求的龙涎香,名贵的很,居然用在这女人身上——她嫉得眼都红了。
  恶狠狠瞪着楚恨忧怡然自得的面宠,看到她身上穿的雪白狐裘,更是气得俏脸扭曲,看着她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花如烟一股怒气更是越烧越旺,伸出十指指着她,骂道:“你只不过是王爷一时的玩物罢了,你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哼,我听说太后和皇上都非常不满yì
  你,说你是狐媚迷惑王爷的妖女。说要治你的罪呢。”她得yì
  一笑,看着她忽然变色的脸,不怀好意地笑道:“你知dào
  大唐律法是怎么处置狐媚惑人的妖女吗?”她盯着她,唇角得yì
  冷笑,一字一句道:“那就是把你凌迟外死,就算王爷也救了不你。”
  恨忧眨眨眼,不发一语,只是缩在袖子里的双手紧紧握紧了。
  花如烟直起身,理了理自己才用香料薰过的秀发,娇声道:“王爷再宠你,也不可能为了你而与太后皇上翻脸吧,呵呵,我倒要看看,你能威风多久。”说完,她冷哼一声,故yì
  在转身时,跌破脚前的火炉子。
  炉子里的火被踢倒,撞在地上,惹出一烟灰,呛得恨忧脸红耳赤。一旁的丫环赶紧上前帮忙,花如烟得yì
  一笑,斜睨着一旁忙乎着的丫环,冷笑:“反正这女人再过不久就会得到好下场了,你们还需如此侍候么?还不如识相些,过来侍候本姑娘,不然,等我当上了八王妃,就有你们的好受了。”说完,她甩着玲珑水袖,扬长而去。
  花如烟走后,恨忧才松开双拳,指尖冰凉,手上传来阵阵痛楚,丫环惊呼一声:“啊,姑娘流血了,这可如何是好?”
  漠然看着流着鲜血的手,一旁丫环早已忙坏了,她唇角浮起浅笑,抚着胸口,这里开始隐隐作痛。
  或许,凤霜寒的那番话,开始生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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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如烟的话并没给她带来任何不安,她知dào
  李允扬的心思,要在她身上挽回面子一定有一部分,但她感觉的出来,他还是对她有点儿情感的,否则,他不会对她如此之好!
  只是,她该怎么办?
  想起以前他对她说过的侮蔑的话,想起他以妓女的身份而不让她走大门,而让她走偏门,想起他在花月楼里对她说过的话,她真得无法放下心结去爱他。
  说她小心眼也好,不知好歹也罢,她真得对他没有感情。看着他对她所做的事,她确实感动了一把,也满足了她的虚荣心,但比起他对她的伤害,她就怯场了,她该怎么办?
  “在想些什么?”李允扬一下朝就风扑尘尘地赶回卧房。这些天,他最放不下的就是她,最想见到的也是她。每天一直朝就会急冲冲地朝家里赶,就是想尽快看到她美丽的面容。
  只是,看着她冷然又沉思的俏脸,他心里蓦地无力。又来了,怎么她老是在他面前走神,是不是他真的没有吸引力了?
  恨忧抬眸,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一言不发。她在王府呆了快三个月了,陪着这个喜怒无常的男人,看尽人生面态,人情冷暖。他宠爱她,将她捧在手心呵护。可一生起气来,就冷落她。忽冷忽热的性格,换作一般女子,早已是患得患失,生怕红颜未老恩先断。可她,只是冷冷旁观着他。
  从卖身到至今,清白身体已经深深烙下了他的气息。在无数个缠绵的夜晚,她被他带着沉沦到无边的黑暗之中。
  太后要拿办她,因为她,使得李允扬死活不肯娶妻。
  皇上也要拿办她,说她是妖女转世,扬言要杀了她。
  轻轻叹口气,她把眸光转向天边的夕阳。今天是少见的晴朗日,久未露出的阳光,划破了十数天的阴沉天空,照耀着大地。只是,冬天的阳光毕竟是短暂的,在午时过后,不到两个时辰,就已下山了。此刻,天边只剩下一片片金黄的斜阳,虽残破,却美丽。
  奇怪,她怎么老是看到夕阳?
  又来了,李允扬无力地叹息,每次与她说话,她都有本事陷入自己的沉思。完全把他忘得一干二净。他在她面前,完全成了隐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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