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0 不堪真相
的午餐柳季文和江暮寒两人是谁也没有心思吃上一口,就那么互相的靠在一起,相拥着给予对方彼此的温暖,仿佛一时回到了她们读大学相拥而眠时那一个个寒冷的夜晚,她们的眼中,只有彼此,没有别人,也没有烦恼,更没有忧愁!……
这一日,落城大大小小的新闻娱乐报纸上全是关于江暮寒身世的大头条。至于各大报纸登出的那几张不堪的照片,虽然经过了处理,但熟识或是见过江暮寒本人的,还是隐约一眼便看的出是江暮寒本人。
江暮寒整个人坐在客厅中紧抿着唇,双眼黯然的一动不动。
那种绝望而痛苦的表情,让一旁的柳季文看的心惊,似乎时间一下子回到了几年前的那个偏晚。那个夜晚,她被江暮寒哭着叫醒的那一个夜晚,也是这样的绝望,全身冰冷的她紧紧的扑在自己的怀里无望的哭,那样的惨痛,是她一生都没办法忘记的。所以,从那一刻起,她便对自己说,这一辈子,一定要对她好,让她幸福。
可是,她从不知dào
,让一个人幸福却是这么累这么难的一件事。
这么多年了,暮寒一直忘不掉过去,而她,也在暗地里为她而心焦如焚。可是,为什么好不容易出了一个秋若宁,眼看着她的幸福就要来临的时侯,却又这样的玩笑似的被老天收了回去?柳季文咬着牙想,若是让她找到证据,证明是张茹做的,她一定不会放过她。
下午五点。
痴等了大半天的记者终于有所退去。
可就在这个时侯,外面却又来了一个让柳季文恨之入骨的人——欧阳希!
“太太,外面有位先生求见。”
“求什么见呐,”柳季文一翻白眼,瞪了下那个不识趣的用人,“没看到这乱着呢,不见。”
“可是柳小姐,我和他说了,他一直在外面大喊大叫的……”
“大喊大叫?他是谁?”
“他说是胡氏公司的副总,欧阳希先生。”
“啪”柳季文手中的水杯一下子便摔在了桌子上,“欧阳希,他还敢来?”
眼神一戾,怒气冲冲的起身往外走,站起身,柳季文接触到了江暮寒那哀求而凄楚的眼神,让柳季文也跟着心底酸了一把,轻轻拍了两下她的肩,示意自已知dào
分寸让她别担心之后,她大步走出了客厅——欧阳希,暮寒不曾找你,你却到好,还敢上门?
这一切的责任,若不是你,暮寒哪会有这番的被人辱,被人欺的情景?
我还没有上门找你算账,你到是好,送上门来的出气筒,我柳季文又岂会轻易放过?
秋家的大门口——欧阳希一身西装打扮,领带或者是因为走的急被扯到了一边,正冲着大门又踢又吼的,完全没有半点的老总行为和风度,旁边不远处,站着几名窃窃私语的记者,时不时的有镭光灯闪过,而欧阳希对着这些偷拍的行为却是丝毫不理不睬,只顾冲着那门铃疯狂的按着。
“开门。”
“是,柳小姐。”
侧门吱哑一声打开,柳季文一脸冷冽的站在了欧阳希的面前。
“欧阳希,你闹够了没有?”
“我……”欧阳希抬头,看到眼前的柳季文时,脸上闪过一抹狂喜,好似溺水的人看到了那漂浮的救命木,再也不肯松开半点的一步上前抓紧了柳季文的双臂,“你,季文?季文,我求求你,让我见见暮寒。求你了,季文。”
“你有什么资格见暮寒?”
柳季文气急,扬起头,身子一侧,仿佛是躲毒蛇似躲过他的摇晃,极其轻蔑和不屑的冷笑几声,“若我没记错的话,你应该是叫欧阳希。可是,我和暮寒认识的欧阳希早就死在了三年前,而现在的你,不过是与欧阳希重名重姓的一个男人罢了,我们与你,互不相识,你有什么原因要见暮寒?嗯,欧阳副总?”
“季文,我,我求你……”
“求我也没用。”冷冷的声音如同寒冬腊月的冰霜,将欧阳希最后的一点希望彻底的打断,冰封,直到他的脸色渐渐褪去所有的血色,柳季文始嘴角微微一勾,半嘲半讽的继xù
道,“欧阳希,我问你,你要拿什么去见暮寒?你的老婆是胡絮,是胡氏公司的千斤大小姐,而你的身份,是胡氏公司的副总,若是我没猜错,秋若宁正在着手收购胡氏,并且已经进行的差不多了,当初你为了胡氏抛弃暮寒,去年你为了胡氏第二次放qì
暮寒,现在呢?是看到胡氏马上快没有了,所以,你又想起暮寒的好,想回头了?是不是?”
“不是,不是这样的,季文,不是这样的……”
欧阳希的脸变的没有一点的血丝,在路灯上隐隐有着阴骘而绝望的气息,疯狂的上前捉住柳季文的衣服,一边摇头一边焦急的低吼着,“季文,不是你所说的这样的,我当年,我当年是想着回头来找暮寒的,可是,可是我后来被事情担误了。至于去年,我,我只是去一年的时间啊,我已经准bèi
好了一年之后的婚礼,我作梦都想着让暮寒做这个世上最幸福的新娘啊,至于这一次,我只是想看看她,我想给她点力量,我想告sù
她,欧阳希最爱的人一直都是她,一直都是啊,季文,你相信我好不好?”
远远的,一些记者也或者是围观的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欧阳希不理不顾,可柳季文却是有些烦了,看这情形,估计欧阳希是一时半会清醒不了了,自己总不会老和他在这里纠缠吧?正想着要不要把门关上让他随意吵时,远处传来一声低沉中透着几分嘶哑以及驯怒的嗓音——“秋某的妻子自有秋某来担心,至于欧阳副总,还是请你管好自己吧。”
“秋。”
“嗯。”秋若宁点点头,向着柳季文递过一个感激的眼神,继尔冷冷的睇一眼一脸绝望及祈求神色的欧阳希,略显疲倦的眼中露出几分怒意,“欧阳副总,这里是秋某的私人住所,你若是再在这里闹,秋某不介yì
让警察来处理。”
“秋总,请你……”
“不可以。”
“我只是想要见一见她啊,你怎么可以软禁她?”欧阳希的表情接近疯狂,在对上秋若宁冷冽的眼神时,蓦的发出一声嘶吼,继尔便似疯了般狂笑着扑向秋若宁,“对了,一定是你把她软禁了,暮寒是最爱我的,她怎么可能不见我?一定是你……”
“欧阳希。”“啪”柳季文狠狠一巴掌直接掴在了欧阳希的脸上,“你再胡闹,我报警了。”继尔趁着欧阳希一怔神的当,向秋若宁点点头,“这里我来处理,你去里面看看暮寒吧,她的精神很不好,我真的很担心她。”
“谢了。”
秋若宁也不客套,招手唤来两个用人低语了几句,留给众人一个渐渐远去的背影。
“欧阳希,你以为暮寒为什么会有今日之辱?”柳季文的一句话成功制住了欧阳希的疯狂,抬起一双满是疑惑和疲惫的眼瞪向柳季文,脸上的表情是一副恨不得食其肉嗟骨扬灰的恨意,“为什么?到底是谁干的?秋若宁不是爱她如命?怎么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听着他撕心裂肺的话,柳季文心底一叹,或者,眼前的也是一个可怜人?
只是,她却没有半点的同情。
看着他的表情,她冷冷一笑,“若不是你的岳母,暮寒何来这般的灾难和侮辱?”
“岳母?”欧阳希表情一滞,“你是说,和张茹有关?”
“不只是和她有关。”柳季文冷笑,“而是从头到尾这件事情都是她策划的。”
“是张茹干的?不可能。”
欧阳希倒退几步,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
“不可能?哈,你到是对你那岳母挺信任的。”柳季文往前紧逼几步,索性把有些话挑明了,“欧阳希,你可知dào
,为什么我那般的恨你?为什么暮寒执意的拿自己的婚姻来作赌注?这一切的一切,你都不知dào
,对吧?你只是觉得暮寒没等你,我不该那么恨你,现在,就让我来告sù
你原因。欧阳希,你给我听好了。”
柳季文的声音低而轻,除了欧阳希外,没有人能够听的清。
话还没有开始,欧阳希的心却是狠狠的抽蓄了一下,直觉的,仿佛柳季文的话中有着一个天大的密秘,这个他所不知dào
的事情,有可能是偏离生活轨道的一件让他痛心疾首的大事!
他想不听,他想后退,可是柳季文双眼如电,紧紧追着他,不让他有半点退缩,“欧阳希,我现在就告sù
你所有的事情,你知不知dào
,那些照片全是真的?暮寒被人毁了,那一晚,她本来是一心喜悦的等着你回来,结果等来的却是那么不堪的经lì
……”
“别说了别说了……”
欧阳希整个人的精神彻底的崩溃,随着柳季文最后一句话的结束,他如同野兽般干嚎了一声,漫无目的的疯狂的跑了出去。
“欧阳希,你可知,暮寒出事的同时,张茹就在一旁冷眼看着?”
“欧阳希,你可知,暮寒出事,是你那所谓的亲生父亲一手制作的?而带来这一场灾难的原因,只是暮寒怀了你的孩子,你那高贵的爹说,暮寒一个孤女的身份,如何能够生下胡家的骨肉香火?所以,这一切,你说,该怨谁?啊,你问你,你来告sù
我,江暮寒该不该恨欧阳希?我该不该恨?欧阳希,你告sù
我啊……”
“你可知dào
,她竟然可以在事后对着暮寒幸灾乐祸的笑?”
“你可知dào
,我是在半夜几点被暮寒的哭声吓醒?”
“你可知dào
,失子之痛,失身之辱,暮寒就差一点没有撑过来那一年?”
“你可知dào
,我日夜守在她的床边,我哭着求她,喊她,她却死活不应我一下,七天七夜全靠打针维持生命和微弱呼吸的情景?那大半年,我差一点就失去暮寒了,你知不知dào?即便是过去的这三年,暮寒那一个夜晚能够完稳的睡上一个好觉?她的梦里,不是那几个人疯狂的掠夺,就是无辜的孩子在惨叫妈妈的声音……”
“……”
欧阳希一边跑,一边疯狂的大叫。
眼泪鼻涕一把又一把。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而如今的他,又伤止是一个伤心所能描述得了?这会的欧阳希,在柳季文告sù
他的那一连串事实打击之下,已经是崩溃和绝望的边缘了。
他不想相信。他也不该相信柳季文的话的。
她和暮寒一样恨他,不是吗?
她恨自己伤了暮寒的心,所以一定是编了这么多的瞎话来报复自已的。
一定是这样的!
若是暮寒有过他的孩子,暮寒为什么不告sù
自己?
所以,一定是柳季文在说谎。
欧阳希一路跑,一路疯狂的找寻着所有反驳柳季文的话。他真的很不想去相信那些话,他真的希望那些话是假的,是骗他的,可是,心底不知怎的,恐慌和惧意一直如海水般潮涌而来,将他整个人全身都紧紧的包裹了起来,全身有些冰冷了起来。
柳季文的表情,柳季文的眼神,柳季文恨不得要把张茹吞了的恨意……
欧阳希的心,彻底的沉入了万丈深渊。
从这一刻开始,欧阳希知dào
,自己离幸福,彻底的无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