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三十五章 想明白
龙易孱想说的话语还未等说出,阮清歌就已经消失不见,他面上满是苦涩的笑意。
阮清歌回到家中已经是深夜,封父还没有睡下,裹着棉衣在院落中坐着。
阮清歌紧了紧手中的药物上前,她蹲在封父身侧,将药瓶放在了桌上,“这是能让人暂时失忆的药物,您看要不要给雨桐服下?”
封父皱眉看去,“瞬魂药?”这药还是当初在皇宫时得知,那时也没有。
阮清歌摇头,“朋友给的。”
封父眼底闪过锐利,“你所为的朋友就是龙易孱?”
因为阮清歌多次提起龙易孱,只要一想就知道其中的事情。
阮清歌颔首,对封父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封父思索一番,他可以不相信龙易孱,但阮清歌他还是要相信的。
他并未接过药丸,阮清歌也不在意,毕竟刚刚封父能叫出这药丸的名字,就证明却有奇效。
封父站起身向着厨房走去,他断了温粥走向屋内,阮清歌跟随在后,屋内传来封父温柔的话语。
可不多时,他怎么进去就怎么出来了,眼底带着浓重的疲倦。
阮清歌怅然一叹,瞧见封父对着她点了点头。
阮清歌却并不想这般,这完全要取决于封雨桐的意愿。
“大伯,我能进去吗?”
“去吧!”
阮清歌进入其中,这屋子分为两部分,其中用破旧的木板阻隔,封雨桐就在里面。
阮清歌轻手轻脚的走了进去,封雨桐正倚靠在墙角,身上裹着碎花的毯子,她两眼无神,直勾勾的看着地上,眼底蔓延着雾气。
阮清歌坐在她的身边,轻声叫喊,“雨桐?”
封雨桐却是没有任何回应,好似置身在另外一个境界之中。
阮清歌抬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后者依旧是没有什么反应。
阮清歌叹息一声,看向前方道:“我知道你难过,任谁发生那样的事情都会崩溃,但是你想啊,你现在还活着,有什么是比失去生命还可怕的事情?只要有命在,你就能创造任何的可能!”
可阮清歌不知道的是,封雨桐现在想死的心都有了,若不是因为封父一把年纪,她真的去投河了!
随着阮清歌话语的落下,封雨桐眼眶湿润,眼底泪水掉落下来。
阮清歌拿出秀帕轻柔擦拭,“若是你不想要这段记忆,我这里有一颗药丸,可以将你那段记忆抹除,这样你就不痛苦了。”
封雨桐身子微动,最终却还是没有看向阮清歌。
阮清歌见有意向,却还是不明封雨桐到底在想着什么,继续卖力的游说着,“这段记忆虽然是痛苦的,但也是你的,你有权利是选择留下还是遗忘,我尊重你的决定,你想明白就来找我,我等着你。”
阮清歌说完拍了拍封雨桐的肩膀,随之向着外面走出。
白凝烨在门外倾听了片刻,他将阮清歌拦下,用嘴向着屋内努了努,“怎么样了?”
阮清歌耸肩,“还是老样子。”
白凝烨叹息一声,随之眼放精光,道:“听闻你拿到了让人失忆的药丸?龙易孱给你的?能给我看看吗?”
“你要干什么?吃啊?”阮清歌虽然调笑着,却还是拿了出来,递到白凝烨的手中,随之拽着他向外走去。
此时已经进入了寒冬,地上满是积雪,原本封父每日还会打扫,但是这几日实在是没有心情。
封父正在厨房做晚饭,阮清歌弹指,内力自指尖溢出,地上的积雪瞬间被吹到了门外。
白凝烨啧了啧舌,“花里胡哨!”
阮清歌侧目看去,撇了撇嘴角,“你能你来,不能别吵吵。”
白凝烨也不想与阮清歌有口舌之争,他认真向着药丸看去。
“这么大?怎么吃?”
“放嘴里吃。”
“废话!”
“你知道还问?”
阮清歌嗤之以鼻,随之将那药丸夺了回去放入怀中,“你又不吃,能看出什么道道?拉倒!”
白凝烨无奈,他进入厨房,帮助封父,不多时一家人坐在屋内吃饭,一道脚步声自三人身后传了出来,三人顿时一惊看了过去。
只见封雨桐恢复了常色,虽然面色依旧不好,但是最起码眼底有神了。
“雨桐…”
封雨桐冲着封父凄惨一笑,“爹,这两天让你担心了,是孩儿的不对。”封雨桐心思微转,面上笑容亦是掺杂着一些不明的情绪。
封父上前抱住封雨桐,她比之前单薄了不少,面黄肌瘦,头发也干枯蓬松。原本还十分秀丽的女子,竟是因为那一天的事情变成了如此这般。
阮清歌和白凝烨对视一眼,均是欣慰看去,不管如何,只要封雨桐好好的便可。
封雨桐落座,显然有些萎靡不振,封父老泪纵横,仰头看向窗外。
他不解看向阮清歌,刚才可是与封雨桐说了什么?
阮清歌微微一笑,冲着封雨桐看了过去,但笑不语。
封雨桐冲着阮清歌和白凝烨点头,她叹息一声,哽咽着咽下一口辛酸。
“起初是我救了你们,现下却是你们救了我…雨桐…无以为报!”封雨桐下地欲要给两人磕头,却是被白凝烨拽了起来。
“你这是做什么?你对我们的可是救命之恩,我们不过是……”
白凝烨看着封雨桐猩红的眼眶,竟是说不下去。
“先吃饭吧,吃完再说。”
一场饭食下来,毫无言语,亦是没有眼神交流,封雨桐吃的极少,米粒能用颗粒来数。
她将碗筷放下,静静的看着三人,那三人亦是下一刻放了下来,向她看去。
阮清歌总有一种这就好似是最后一次谈话的感觉,那种感觉让她觉得很不好。
“我想明白了,那药丸我不吃,不管记忆是好是坏,都是一场人生经历,你们不要为我担心了,我…会好好的。”
封雨桐哽咽说完,封父亦是泪流,阮清歌欣慰一笑,“你能这么想就好,多吃点,好好休息,明日依旧是美好的未来。”
封雨桐苦涩一笑,那眼底的神情让三人看的有些莫名。
很快到达了晚间,封雨桐回到屋内就再也没有出来过,阮清歌打坐练功,时间过得也算是快。
阮清歌练功的时候总有一些不安,她将情绪收敛,却是怎么也练不好,最终放下手腕,打算入睡,可是外面传来细碎的声响。
她顺着窗户看去,此时也就是午时,难道是封雨桐出来起夜?
封父的脚步有些才沉重,只有封雨桐身姿轻盈才能发出那样的声响。
阮清歌起了疑心,脚步踩在地上几不可闻,她待那声响离去,她才走出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