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一章 所爱隔山海
说着,猛吉将阮清歌放在地上,语重心长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阮清歌闻声,面色顿黑,这男人绝逼是有病!
已经猜出她的身份,竟是不将她交给迟烈可汗!
不过这样也好,省去了她一番功夫。
而瞧着他刚才跟迟烈可汗的关系,应该不一般,有他当靠山,在这里也好混一点。
阮清歌眼珠子一转,心中笃定,亦是颔首,仰头看去,道:“你先把我放下来咱再说快乐的事情,是横着让你快乐,还是竖着让你快乐。”
猛吉闻言眉心轻皱,随后嘴角绽开一道大大的笑容,“好哇!但我还是比较喜欢躺着快乐!”
禽兽!阮清歌咬牙切齿在心中道,忽而,远处一抹身影出现在她眼角余光,她下意识抬起眼眸追随而去。
猛吉亦是看去,却是只瞧见一片衣角,“呵呵!怎么,看见小情人就不理我了?”
“我都说把我放下来了!”阮清歌冷声道,抬眼看去,眼底满是锐利!
猛吉撇了撇嘴角,手臂向下垂去,阮清歌脚尖刚占地,便身子一旋,彻底摆脱猛吉的危险范围,紧接着手刀抬起,向着他脖颈劈去,一个一米九多的大个男人瞬间倒在她面前。
她收起一条荡在地面与他巨大身躯之间的单腿,猛吉几不可闻落地。
阮清歌连忙旋身,向着刚刚那道身影消失的地方快速走去。
就算萧容隽失忆,青怀没失忆吧!找到那小子,便相当于把萧容隽救回半条命!
可她在帐篷处转了数圈,均是没瞧见那身影的归处,连一丝痕迹都没有。
看到的却是不少两人成亲用的东西,那公主人缘极佳,每个帐篷门口都放着手做的物件,什么小孩的衣物,小孩的鞋子,龙凤秀帕,枕巾,应有尽有,红色遍是。
阮清歌看去十分眼红,那胸腔中的火苗子更是不断向外冒出。
她一边走着一边告诉自己要无视,不能怪萧容隽!他是失忆的!不能怪萧容隽!他什么也不知道!
然而…就在阮清歌从一处帐篷跟前经过时,她那小暴脾气彻底忍不住了!
这谁!做的这是什么玩意!
只见那帐篷门口正悬挂着两个小娃娃,头发还没有镶嵌,光秃秃一片,眼睛硕大,看去极为吓人。
就在阮清歌伸手想要将之拽下的时候,忽而远处传来一抹悠扬的笛声。
阮清歌瞳孔微缩,那笛子…分明就是萧容隽给她,被她弄丢的那一只。
那旋律…亦是在树下,两人独处之时,萧容隽亲自为她吹起……
阮清歌神绪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却是最先做出反应,快速向着声源的方向跑去。
然而她的脚步,却是距离不远之处硬生生止住。
只见小河边的树下,一对男女静坐其下,男人器宇轩昂,一身白衣看去极为显眼,干净透彻。
侧面棱角分明,眼眸轻闭,长睫扑动,薄唇边上一枚墨绿透白的余玉笛横在期间,悠扬音乐不断流出。
音符好似跳动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小鱼儿伴舞,不断跳跃其上。
身侧女子一身墨绿色衣衫,将玲珑身子包裹。
不同与其他身材粗壮女子,这名女子身材凸凹有致,腰部纤细不盈一握,胸前丰盈,面容是一种豪爽的英气之美。
她正缓缓向着男子靠去,头部好似碰触到萧容隽的肩膀,却又保持着一丝微不可查的距离。
而在阮清歌这处看去,实乃俊男美女,人神都不忍打扰这静谧的一刻。
阮清歌躲在树后,双拳不断收紧,这般情形,何时是她以第三者的身份看去?!
她不甘心!不管是萧容隽失忆还是如何!他都只是她一人的!
那胸腔的怒火燃烧,很快便点燃整个身子,阮清歌好似失去理智一般,抬脚向前走去,那远处两人听闻身后脚步声,均是向后看去。
“托娅!可汗有事叫你!”
然而…那两人却并未注意到阮清歌的方向,再他们身后正前方一名女子快速走来,神色十分焦急。
阮清歌亦是被这一声呼喊招回理智,快速旋身向着树干后方躲去。
托娅皱眉,这温馨时刻被打扰,她极为火大,怒喊道:“阿爹找我什么事!就不能说嘛?!”
“托娅公主,你去了才能知道!可汗没有告知我!”
那女子一脸委屈,小声道。
托娅神色不耐瞥了一眼身侧的萧容隽,后者神色如常,甚至带满了冷漠。
“好吧!我去去就来!亲亲你等我!”托娅冲着萧容隽娇羞一笑,起身便要亲吻在他面颊上,却是被他侧头躲过,场景一片尴尬。
阮清歌靠在树上深呼吸,‘亲亲!?’麻蛋!什么狗屁称呼!
不多时,场地恢复一片静谧,阮清歌不断深呼吸,平复着心中的怒火。
“出来吧!”
远处传来极为冰冷的声音,阮清歌睁开眼眸,眼底满是诧异,却又觉得这是理所当然。
萧容隽虽然失忆,但是那一身武艺依旧在,她刚才也没有隐匿身形,他自是能观察出来。
阮清歌紧握拳头,刚转过身,眼前便一片漆黑,那熟悉的白莲香气蹿入鼻尖,好似隔了千年之久一般。
阮清歌仰头看去,那鼻子,那眉眼,以及坚毅的下颚,均是记忆中的模样啊!
眼前的人啊!就是那个深爱的人,为了他可以不顾一切,放下自我的人啊!
然而,眼底雾气却是被阮清歌硬生生逼了下去,皆因刚才的一幕,这该死的男人!现在她决定和他老死不相往来!
但是为了百姓苍生,她忍了!
对!就是为了百姓苍生!
“你是谁?”
萧容隽打量阮清歌片刻,亦是注意到这女人眼底不断流露出的神情,他眼底满是疑惑,然而却极为克制…想要拥抱这个女人的冲动。
那心头翻涌的情绪让他觉得很陌生,眼前好似飞过什么片段,然而太快,他一丝都抓不住。
阮清歌抬眼看去,眼底满是悲切,她勾唇鄙夷一笑,道:“我是谁不重要,但我是带你离开的人。”
“你…认识我?”萧容隽薄唇轻启,说出这话却是用尽了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