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二二章 快刀斩乱麻
而两个国家的总统府,距离也不过只有三公里。拿一个望远镜,就能从这边看到那边的动静。
但是这两个国家,本来是同根生,却因为曾经被不同的欧洲国家占领,在两个国家之间人为地制造了许多磨难和战争,如今一直势同水火。
扎伊尔是非洲第二大国,拥有非洲中部最大的原始森林,还有丰富的铜矿和钴矿。
但是由于蒙博托的野蛮统治,这个国家的军事实力却不值一提。
安国至今不过五万正规军,以前军队更少,总人口只有他们的三分之一,却能打的他们哭爹喊娘。
车队来到总统府,走进了大厅,带着豹纹帽的蒙博托等在偏殿门口。
他与阿美尼亚的三界总统都有密切的私交,经历风雨多年。约纳斯虽然算是一个富豪,但是也并没有放在他的心上。
他在偏殿门口迎接约纳斯,已经是格外给面子,而且给的不是约纳斯面子,而是利益集团的面子。
利益集团就像一个职业紧密的qq群,里奇和格林是群主,但是对成员没有约束力。
许多群友,都是实力更强的行业霸主或者是国家霸主。
他们给里奇面子,是因为里奇创造了这个群,而且这个群主无可替代。
但是不代表里奇就能对他们指手画脚。
约纳斯加入这个群体的时间不长,但是已经表现出来了极大的潜力。
他用金融投资银行把大部分群友拉拢了住,里奇和格林还在为他造势。
垄断安国的石油开发,约纳斯从里奇那里借势,撬动了利益集团这个杠杆,利益集团压上之后,才能有跟东西方阵营掰手腕的机会。
光凭这一点,大部分成员都不会轻易与约纳斯作对。
许多成员有自己的立场,只能拉拢相同阵营的其他人。
像桑托斯跟苏联走的近,蒙博托跟阿美尼亚走的近,他们之间就不可调和。
而约纳斯他们不同,他们这些中立阵营本身就紧紧抱团,跟两边的阵营也都能直接建立关系。
像蒙博托想要把扎伊尔的铁路线,连接上安国的铁路线,将矿石直接运到出海口,这件事就必须通过约纳斯这样的中立阵营来作为中间人来谈判。
作为中立阵营推出来的继承人,或者说是代理人,约纳斯自己的面子不够,也能让蒙博托这样的总统重视。
不过,他毕竟比约纳斯大了三十多岁,又是一国总统,不可能直接到门口迎接,偏殿门口迎接已经是很尊重了。
蒙博托的身高不高,看起来也很慈祥,只有一双眼神,才能略微看到他的阴鸷。
“欢迎你来扎伊尔做客,约纳斯。”
“谢谢总统阁下的邀请,我也很荣幸能见识到这个美丽的国家,我相信这会是我人生经历中难以忘怀的一段。”
陪同蒙博托欢迎的除了几位扎伊尔高官,还有里奇国际在这里的几位联络员。
不过让约纳斯略感遗憾的是,他最想见的威利斯特霍特因为目前人在加丹加,临时过不来。
他今天来扎伊尔是临时起意,如果不是索约港机场遭到袭击,这个时候,他应该在卡宾达。
在国际上,蒙博托臭名昭著,但是每个能成为一方霸主的人,都不能简单地用媒体的评价来贴标签。
比如现在在约纳斯面前表现出来的蒙博托,绝对是一个口才一流,见多识广,对许多国际事务都有着充分认识和思考的智者。
能够从扎伊尔北部原始森林中走出来,成为一个国家的总统,获得阿美尼亚历任总统的大力笼络,这个人绝对拥有超强的能力。
初次见面,两个人就扎伊尔丰富的矿产开采,加工,运输,进行了充分的交流。
加丹加是世界最大的铜矿区之一,这里的伴生钴矿占据了全世界百分之八十的储量。
七十年代初,蒙博托开始国有化进程,到了七十年代中期,由于全球铜价暴跌,扎伊尔国家濒临破产。
74年,铜的价格达到了每磅一点四美元的历史最高点,随后开始下跌。75年,铜价跌到了每磅五十三美分,到77年达到了最低点的四十一美分。
与此同时,原油的价格却大幅度上涨,粮食价格也不断攀升。
原本富裕的扎伊尔没有足够的外汇来支付必需品的进口,国内基础物资价格大幅上涨,燃料短缺,政府收入锐减,债务加剧。
加上蒙博托没收外国企业后对工业,农业的干扰,使得扎伊尔的经济陷入困境。
75年,扎伊尔政府已经无力偿还到期的外债,外债总额也达到了30亿美元。
到了十年后的今天,扎伊尔由于信用破产,西方银行再也不敢借钱给扎伊尔,政府举债越来越重。
如今这个国家,虽然还有数十万的军队,但是这些军队因为逃兵太多,已经完全没有战斗力。
要不然,他们也不会连安国的几万人都打不过,失去了自己的大部分出海口。
蒙博托现在最想做的就是重新振兴国内的矿产加工业,但是他在国有化进程中的恶劣形象,没有投资者敢再信赖他。
加丹加位于南部非洲的大陆中部,如果在当地发展矿产加工,直接出口粗铜,肯定要比出口矿石要划算的多。
但是没有矿产公司敢到扎伊尔投资,只敢通过里奇购买矿石。
蒙博托很清楚约纳斯是里奇欣赏的后辈,未来在利益集团内部会有很大的话语权。何况,约纳斯的金融投资银行本来就拉拢了大部分成员。
所以蒙博托对约纳斯非常重视,没有因为他的年轻而怠慢,也没有逼着约纳斯来投资。
真的说起来,他比约纳斯可能还要有钱,只不过,那是他自己的钱,跟国家的钱不同。
他自己都不肯拿钱出来,又怎么可能让约纳斯投资。
对他来说,利益集团在未来也是他的重要退路。
约纳斯也“开诚布公”地解释了自己这次意外来访的主要原因,实际上,从约纳斯到金沙萨来,蒙博托就应该已经了解到了索约港发生的战斗。
获知约纳斯最近几天没有什么安排,要留在非洲等消息,蒙博托就热情邀请约纳斯到他故乡巴多里特的行宫去度假。
约纳斯婉拒了一番,却不过盛情,接受了他的邀请。
当约纳斯乘坐私人飞机来到距离金沙萨七百公里之外的巴多里特,真正见识到了一个毒菜者的淫奢生活。
这个位于非洲丛林之间的小城,有一个不符合其地位的机场,可以起降任何型号的飞机。
而蒙博托的行宫,建筑面积都超过了一万五千平米,由两栋主建筑组成,中间还有一个两百米的全玻璃走廊相连。
两座主建筑之间,是风情浓郁的欧洲花园,里面种植了各种精品花卉,各种野生动物形成了一个动物园。
在这个庄园里面,能在这个时代享受到的一切都有,除此之外,还有十几名星怒专门款待重要客人。
这些星怒大部分从小开始培养,除了伺候男人,什么都不懂。
知道约纳斯有些许洁癖,蒙博托就安排了两个白人处女来款待他,让约纳斯颇有些乐不思蜀的堕落。
除了女色,这里最有乐趣的活动当然是打猎。
扎伊尔拥有物种繁多的野生动物,不管是长颈鹿还是大象,羚羊还是犀牛,只要约纳斯愿意,没有不能猎杀的动物。
抱着ak或者猎枪,任何动物都不是人类的对手。
当然,约纳斯并没有不务正业,他的一条条指令传达了出去,关于他在罗安达遇袭,军攻打索约港的调查报告,源源不断地通过电报传了过来。
而在卡宾达,关于各大已发现油田的勘察,凯恩安保部队的训练,以及让安德烈夫增派五百雇佣兵的计划,都在顺利实施。
不知道是不是约纳斯躲在非洲原始森林里面让幕后黑手们意料不及,各方面的调查,都没有显示任何异象。
可越是这样,约纳斯的心里越没有底,如果不能发现敌人,再强的手段也施展不出来。
但是他并不担心,因为他知道这一切的根源是什么,主动权始终在他的手中。
九月九日,约纳斯通过休伯特以eot石油公司和越洋钻探石油服务公司的名义,向外界透露了安国海域八座油田的开发计划。
这一举动立即引起了业界的轰动,不仅数十位欧洲石油大亨们力道罗安达,就连壳牌,道达尔这样的公司,也立即派人抵达罗安达。
九月十日,约纳斯与斯特霍特一起从巴多里特出发,抵达罗安达。
接受了蒙博托的热情服务,约纳斯也接受了蒙博托的委托,就铁路并线计划重新与安国政府军以及军进行谈判。
桑托斯这边很好办,他跟蒙博托一样,虽然分属不同的阵营,但是因为威望高,他们有一定的自主权,都有发展国家经济的雄心(个人永远在前)。
但是萨文比就不一样了,约纳斯很清楚他很快就会进入枭雄末期,而如今他是气势正盛的时候。
因为他的破坏,安国的三条铁路线全部停运,这个时候,他是不会允许铁路运输成为桑托斯的助力的。
所以约纳斯对谈判毫无信心,只是应付差事。而斯特霍特满怀壮志,想要依靠卡住萨文比的钻石销售来说服萨文比。
约纳斯不想充当先知,就让斯特霍特再兴奋几天。
就在约纳斯抵达罗安达的前一天,安德烈夫安排五百雇佣兵乘坐飞机抵达罗安达。
虽然他们暂时没有配备军车和武器,但是在安国的苏联军代表,将之前援助安国的武器和军车分配给了他们一部分。
约纳斯抵达罗安达的时候,受到了最严密的保护。
当约纳斯入住了罗安达半岛的海滨酒店,那艘他之前购买的科尼级护卫舰直接来到了半岛防护。
这艘科尼级护卫舰可以说是南非洲西海岸最先进的战舰之一,在这片海域,它根本没有对手。
看到这种阵势,约纳斯真正感觉到自己变成了一个大人物。
当然,在其他人眼中,他更像一个张扬的年轻人。
不过,年轻本来就要张扬一点,一直跟个老阴比似的躲在背后算计,他可能永远不是那些老江湖的对手。
他就是要用实力来破坏针对他的阴谋。
当这样的阵势摆出来,果然风平浪静,他意料中的变化并没有出现。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没有用武之地。
九月十一日,在罗安达半岛的下榻酒店,约纳斯召开了安国石油开发计划的第一场招商大会。
已经发现的八座油田的详细资料都送到了每个来宾的手中,但是这场招商大会并没有采取价高者得的拍卖策略,而是按照利益关系进行了分配。
意大利埃尼石油,法国道达尔,英荷壳牌,获得了三座油田的开发权。
安国石油公司获得了一块油田的开发权,但是因为他们没有海洋石油开发技术,越洋钻探将会成为服务商。
剩下的四座油田全部分配给了利益联盟成员,而且只有关系亲近的公司和成员之间,才能分配在一起,杜绝以后因为开发石油引起矛盾。
石油开发并不是排排坐分果果,中间涉及的问题非常复杂,像越洋钻探,就成为了五家石油公司的服务商,这里面的利益分配,都需要长期的谈判。
没有获得油田开发权的石油公司与个人,约纳斯并不是忽悠他们,因为这片三万平方公里的海域里,还有最少三十座油田。
虽然这些油田还没有找到,但是约纳斯已经向他们承诺了后期的分配归属,并且按照优先程度的不同,进行了排位。
也就是说,哪怕没有发现的油田,一旦发现,就有了归属。
有人想要对他下手,破坏安国石油开发计划,那也就别怪他直接把利益分配出去,让他们竹篮打水一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