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 妈妈的花(三)
她叫了一声,跑过去,“下这么大雨,你怎么不打伞呀?”
古铭看着女儿跑过来,面上露出一个笑容,“雨来的急,你妈也催的急,转头就忘了。”
“感冒了可怎么办?”温茶踮起脚把伞撑在他头顶,古铭拍了拍女儿的肩膀,“爸爸一个大男人,能有什么事,你可不要淋雨,要是你妈知道,非揍我不可。”
温茶笑的眼睛弯起来,“爸爸,我记得早上带了午饭的呀!”
“你哪儿带了?”古铭点点女儿的额头,“你妈在背后叫你带饭,你就跟小兔子似得一蹦老远,最后你妈嗓子都喊疼了,也没见你回头。”
温茶手指一僵,“我怎么……不记得?”
“你打小就健忘,不记得也没关系,”古铭拍拍女儿的肩膀,“这么大雨,把饭拿着,赶紧回去吧。”
“嗯。”温茶接过饭盒,正要让他等雨停了再走,彼时校门口走进来一身穿黑衣的中年男人,他垂着脑袋,走到门口,叫值班室的保安开门,值班室的保安走出来询问他的基本信息,见他生的老实,不像是坏人,又有学生的家长这重身份,看了看他的身份证之后,也让他进来躲雨了。
男人走到古铭身边,温茶正抱着饭盒跟古铭说话,“爸爸,下午的家长会你还记得吗?”
“家长会?”古铭皱起眉头,一脸茫然,“你今天要开家长会?”
“是呀,”温茶扬起脸,不满的说:“爸爸不会忘记了吧?”
古铭心下一顿,记不起女儿什么时候说过要开家长会了,回神揉了揉温茶的脑袋,“爸爸最近的记性也不太好,下午我带着你妈一起来。”
“嗯嗯!”温茶按捺住心里的诧异,抱着饭盒转身就走,可她还没走一步,手中的便当就掉了下去。
一把锋锐的匕首,正狠狠地扎在她的心窝上,鲜血,崩裂而出的鲜血,将她洁白干净的校服,染上血色光芒。
怎么回事?!
她痛的几近窒息,勉强抬起头,看到一张粗鄙而刻毒的脸,是那个后面进来的中年男人,他粗糙的手里握着匕首,一刀扎进了她的心口!
“去死吧!”那人露出一个狰狞而扭曲的笑容,抽出匕首,又扎了一刀!
疼。
无尽的痛楚从心脏蔓延到四肢,温茶吐出一大口鲜血倒了下去。
“茶茶!”一边的古铭惊骇瞪大眼睛,他一把推开中年男人,抱住她时,她的喉管里冒出无数鲜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守在校门口的保安和老师吓得纷纷尖叫。
“这是怎么回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学校里怎么会有歹徒?!”
“报警!快点报警!”
古铭已经疯了,他抱着温茶的身体,吓得浑身发抖,“茶茶!你醒醒,你醒醒!爸爸马上带你去医院!”
“医院?”粗哑的嗓音在古铭头顶响起,“你们谁也去不了医院!”
耳畔有人叫喊:
“血,好多血……”
“救命啊,谁来救救这个孩子……”
“把这个人抓住,赶紧抓住!”
“这种丧心病狂的东西,怎么可以出现在学校里?”
“警察在哪里,警察?!”
周围一片混沌,有很多人在说话,可都说了什么,温茶最后一句也听不清楚,她陷入了深深地沉眠。
…………
温茶醒过来时,雨已经停了,天色依旧有些阴,不过却是快要阳光普照的样子。
“古茶,中午你是不是没吃饱啊?”王丹丹戳戳她的后背,“一会儿放学回家,我给你买个面包吃呗。”
温茶抬起头看了一眼黑板上的化学公式,皱眉问:“家长会是今天吗?”
“不是啊,”王丹丹一脸看白痴的看着她,“你忘了,家长会是明天啊。”
温茶如坠冰窟。
“那我今天第二节课出去过没有?”
“出去过啊,”王丹丹有些不明所以,“老班说你爸爸给你送饭过来了,结果你一出去就是十五分钟,回来时两手空空,不仅把伞整丢了,校服还湿淋淋的,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搞的。”
“抱歉啊,”温茶摸了摸鼻子,“回头让我妈给你拿把伞。”
“算了算了,”王丹丹根本不在意这些小细节,“我们家伞多,丢了就丢了,就是你,今天怎么怪怪的,回来的时候,还说胸口疼,现在好点了吗?”
温茶摸了摸还有些潮的校服,摇摇头,“已经好多了……”
“周末,你还是让江姨带你去医院看看吧,”王丹丹不放心的说:“你回来疼的脸都发白了,还浑身打哆嗦,要不是死撑着,我都怀疑你可能有心脏病。”
温茶勉强一笑:“没事,我就是不大舒服。”
“行吧,”王丹丹点点头,“一会儿回家给你买点牛奶补补能量。”
“嗯。”
温茶回眸,看着洁净校服,还有完好如初的心口,心里一片怔然。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校门口的事,难道只是个臆想吗?
还是说,她是在做梦?
可梦境,有这么真实吗?
“哦对了,”她回头看向王丹丹,“今天学校里有没有什么大事件发生?”
“大事件?”王丹丹莫名其妙的看了她一眼:“什么大事啊?”
“比较有轰动性的。”
“年级第一是全市第一算吗?”
温茶:“……”看来是没有了。
如果她真的出事了,王丹丹和其他人不可能一点印象都没有,还是说,她患了被害妄想症?
如果这是解释,那时间上的差距又是怎么回事?
她记忆里,今天是要开家长会的,但是王丹丹却说时间是明天,而原主爸爸也没有昨晚的记忆,也就是说,她们对昨天发生的事情都没了印象,如果他们都没有错误的话,那就是她在是在重复过昨天……
温茶心里很乱,只能在脑海里把昨天的事整理了出来,只等回去一一验证。
如果她是对的,那么这个世界就是错误的,如果她是错的,那现在,她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