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五 徐福出海
此刻,徐福在船队之中站在船头极目远眺波涛尽头。
海面上原本平平静静。海水浓黑而又深沉,散发着一股咸味带着潮湿、阴冷的气息。海浪拍打着船边,发出一阵阵响声。他看着天际滚滚黑浪由远而近,还有那大片压低着的沉甸甸乌云,试探的要接近水面。
天边尽头,以徐福超出常人的目力可以看到有一道黑色的巨大黑线。那是一道极其巨大的沟壑。
他耳边听着那些跳跃奔涌的浪花拍打着船板,如同千军万马在嘶鸣。浪花喧哗恍若一种召唤响彻在他的耳边,又像来自坟墓里的吼叫。忍不住令人战栗,也许这船只会随时被海浪震碎。
船队航行在苍茫海域上,徐福目光所及至天边,他才感觉到人是如此渺小。
海上的暴风雨来的迅猛,刚才不过是风推动海浪,转眼之间就乌云密布狂风大作。怒吼的波浪随时都能将船队吞没至海底。
徐福站在船头甲板,任凭船只颠簸,他在风雨之中自言自语:“雄伟的秦帝国在这岁月长河之中,不知能存在多少年?千秋万代、万寿无疆,不过是始皇帝的幻想。”
“大人,请您进舱内休息吧。这暴风雨不知何时才能停下来。”
徐福正在思绪不宁之时,旁边过来个侍从试图给他撑着伞避雨,顷刻间那油纸伞便被狂风吹的变了形状。
“无妨,你且自去舱内避雨。”徐福对侍从应了一声。
“大人……”侍从还想说句什么,徐福瞥了他一眼,看的侍从一哆嗦只得闭上嘴。
暴风雨之中,徐福恍惚看到前方一个巨大黑影跃起,继而跃入深海内,以那个黑影消失的方向,海面又掀起了一阵巨大的海涛波动。连同整个船队都颠簸的如同孩子扔在水里漂浮着的玩具,随时都会倾覆。
巨大的海浪像一堵雪白的墙一样倾倒下来,随着那堵墙带来的轰隆隆巨响交织着天空中的电闪雷鸣。海墙压倒在海面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海水吞没了一切,除了愤怒漩涡搅动着排山倒海而的巨浪,什么都看不见了。
徐福的船队损失惨重,那些被海浪拍翻的船只,桅杆都被海浪打断。掉下来的人员在海面上挣扎,越是挣扎越是往下沉。海下面有一只无形的吸引力欲将他们吞噬。
“海神之怒。”徐福毕竟是徐福,面对损失这些人命、还有这种景象之下仍然波澜不惊。
徐福毕竟事徐福,作为鬼谷子传人自然不会和他们一样葬身海底。
只见的船随着海浪的颠簸一直飘在浪尖上,无论那股愤怒的力量怎么追逐都无法将他的船沉入海底。电光火石之间,他只来得及给自己的船只设置了结界。眼看着船队被大海吞没的船队无能为力。
“这便是人的渺小么……”徐福自语道。
黑夜到来的时候,并没有比白天更黑,因为徐福剩下的一只船上仅有的几个人早已分不清白天黑夜。然而,船员在这样的黑夜之中,划破长空的闪电映照下看到了徐福被雨淋湿的长袍和风吹乱的头发下,一丝悲凉。
海涛尝试过无数次将徐福的船只吞没失败之后,便逐渐放弃了这个念头。慢慢安静下来,直至恢复平静。
暴风雨停了之后,船队仅剩下徐福所在的一只船了。
“大人,我们还继续前行么?”侍从小心翼翼的问。他心里知道,未完成皇命会如何。但继续下去,迟早要和那些船队一样葬身海底。
徐福瞥了侍从一眼:“奉命出行,怎么途中折返?”徐福见侍从脸色难看心知其所想,便说,不日回去禀明陛下,此番海神之怒,不仅未取得灵药反而折损人命太多。我会请陛下收回成命。”
时隔三年,当徐福到了渤海郡,对周围海域情况早已了如指掌。当他知道早已归来的卢生惹下祸事时,不由得对卢生颇有微词。此时秦国内大动干戈开始修筑长城,劳民伤财,早已怨声载道。
徐福无意间听闻,有个奇异女子名字叫孟姜女,寻夫时得知夫君以被累死,哭声感天动地,引得雷霆下落,击毁八百里长城。
徐福听闻此事,不由得细细思量。世间自然没有千秋万代之事,庞大的秦帝国也是如此。见到秦国现在的景象,徐福内心已经有了决断。
“徐爱卿此番归来可取的灵药?”秦始皇虽然语气冷静,却掩饰不住期待的内心。
“回陛下,臣此番归来,有事禀明。”
“言。”
“海上有蓬莱、方丈、瀛洲三座仙山,仙山有灵药。然而海神沉睡,无缘而建。鲛人贪图我们献给海神之礼,驱使巨鱼便乘机出来作乱。至使船队损失惨重,故未得灵药。请陛下赐罪。”徐福深施一礼,不卑不亢回答。
“即便真有海神,区区鲛人竟敢阻我大秦之士开疆扩土!带朕斩杀了那鲛人和巨鱼开路!”
秦始皇此语泄漏了徐福出海的真正目的,并非单单寻找灵药,而是为了大秦开疆扩土。(如同哥伦布麦哲伦环球航行。)
而这卢生有一天,和几个书生喝了几杯酒之后,背地里开始谈论国事。“秦始皇自称始皇,还指望掐秋万代呢。”
“对啊,此人天性刚戾自用,自以为是。”
“就是,不仅为所欲为,还喜欢采用刑罚杀戮来确立自己的威严,见不得别人说他的过失,谁想升官,尽管对他阿谀奉承便是,哈哈哈……”
“还有啊,告诉你们,这世上哪有什么仙丹灵药啊?哈哈哈始皇帝也不过如此……”卢生打着酒嗝,红着脸吹着胡子吹嘘。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人群之中不乏有些像阶级升官发财之辈,很快,这话就传到了秦始皇耳中。皇帝感觉自己受到了戏耍当时大怒:“卢生,我待他这么好,他还诽谤我。诸生在咸阳者,都要审问,问有没有同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