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七十五章 厚颜有羞
弑斗魁随之又一叹,自己怎会想到神州三教之人会在此时东渡,又如何能想到藏虚在那般势力下,竟也未宰了在东正寺的藏法,永绝后患。
弑斗魁瞟了一眼张嘴言说的藏虚,心里已无所谓了。贝叶梵册与他无关,而兵解上人之死,既然藏法与萧子申等人一起,自也不是秘密,藏法一问,不过求证罢了,好不留疑问。
藏虚后退中,只觉后背似撞到了人,顿时惊出一身冷汗,没想到心慌之下,竟不察至此,若背后之人对他出手,他岂非瞬间就着了道儿。
藏虚撞到的彭侯却并未背后偷袭,只伸手一按藏虚后背,阻住他的退势,轻笑道:“佛老,你还是小心些,再有下次,可别怪彭某是背后出手的小人。”
彭侯伸手之言,虽未出手,也吓得藏虚慌忙侧避移开,此时既后怕,又觉得彭侯口中的“佛老”二字特别刺耳。
藏虚一念,随之看向掌含佛劲踏来的藏法,想:“今日过后,怕又是藏法那秃驴做了东海佛老,没想到轮回一转,竟又转了回去。东海佛宗被弑斗魁势力摧残殆尽,现在藏法有三教之助,若再解释清楚了兵解上人之死,他必是人心归服的东海佛老,真正是气人。”已咬牙切齿起来。
藏法与离经走到藏虚身前半丈处后,双手合十对离经一拜,随之对藏虚道:“说吧,贝叶梵册到底在何处?待归还了神州佛门祖庭圣物,减轻了罪孽,你尚有忏悔之机。”
藏虚闻言一振,只眼露金光的看着离经,道:“此言当真?”
离经点头,又闻负手走来的卫尘泱道:“若你老老实实交代,并在东海佛宗众僧面前道出兵解上人身亡实情,忏悔罪过,我们就将你交给藏法大师处置。以藏法大师的慈悲与同你的同修之谊,相信你心里清楚自己能否活命。”
卫尘泱之言,只让藏虚不住点头,他怕的是三教杀他,藏法那里,虽心里恨他,他自有法子可得保命之机,何况藏法还有言在先,他自然愿意让藏法处置。
藏虚道:“我从先师那里得知,早将贝叶梵册交给了东海神皇,至于神皇如何处置,又置于何处,却不得而知!”
藏虚说着,老脸一红,自然是羞愧称兵解上人为“先师”,随之又将兵解上人之死一五一十的道了出来,果然与萧子申所见所闻无二。
卫尘泱听后,点了点头,道:“藏虚,我们暂且信你,现在你是自己动手废了修为,还是我们帮你?”
藏虚闻言心惊,脚不自觉一退,颤声道:“废……废……废修为?”
卫尘泱冷笑道:“藏虚,你也是聪明人,早该想到我们会有此意,若留你修为,谁能放心。你既然忏悔,藏法大师又承诺留你性命,那你日后就好好的吃斋念佛,远离俗世纷争,修那一身佛法不好吗?你弑师之罪,除了心入佛法,卫某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可以度化一两分,你说呢?”
藏虚想了片刻,现在我为鱼肉,哪里反抗得了半分,随之点头道:“我下不了手,就请你们出手吧。”说完,双手合十,眼一闭,只等宰割。
卫尘泱见藏法瞧来,剑意一起,剑气一发,转眼废去藏虚数十年功力,已成为了一普通僧人。
彭侯见藏虚面露哀色,随之禅坐于地,不问外事,就走到弑斗魁身前,道:“大将军,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弑斗魁持刀后退一步,哼道:“彭侯,三教劫杀东海,若我说要扶保陛下,你又怎么说?”
彭侯摇头叹道:“大将军,你是真不知陛下的为人,还是假装不知?”
弑斗魁道:“陛下为人怎样,对我来说并未分别,我只记得陛下是我的恩人。现在你伙同外人对付陛下,使神照国有倾覆之危,又有什么资格来问话?”
彭侯道:“大将军,你错了,使神照国有倾覆之危的不是我,而是陛下自己。是陛下自除忠诚,自交匪类,自绝于天下,自绝于东海百姓。神州从无并吞东海之心,只有心系黎民之志,神照国为何要与神州为敌?以藏虚之罪仍有活路,大将军难道就不为自己及家人考虑考虑?”
弑斗魁哈哈大笑道:“要我似藏虚一般摇尾乞怜吗?休想!弑斗魁大仇得报,什么都不在乎了,要杀要剐,但随君意!”随之腰刀缓缓提起,喝道:“来吧,弑斗魁就算死,也要马革裹尸,不负大将军之名,岂会窝囊求生,耻笑大方!”
彭侯道:“大将军不管自己性命,难道也不管家人了吗?”
弑斗魁一一看了卫尘泱、鬼剑禅、离经一眼,笑道:“若神州三教之人真如传言一般,我死生又有什么分别;若三教是滥杀无辜之辈,我就算活着,也改变不了什么。”
彭侯摇头道:“大将军,你错了,我问你的从来不是三教侠士。既有东海佛宗之劫在前,大将军仔细想想,自你入仕以来,结下了多少仇敌,又有多少人等着落井下石。若你不在了,难保弑斗家不会成为东海佛宗第二,你可考虑清楚!”
弑斗魁持刀一摆,道:“那就要看你彭侯心里还有没有弑斗魁这个昔日的同殿之臣!”随之功劲入刀,旋身就攻向离经。
卫尘泱剑意一起,剑气瞬间挡在弑斗魁前进之路,冷声道:“不知进退!”又一掌拍向弑斗魁。
弑斗魁早知晓卫尘泱剑墙之固,以自己修为,难以轻易得破,又见卫尘泱身法迅快,急忙持刀一避,就沿着剑墙而走。
弑斗魁只抬脚退出数步,一剑横斩而来,正是鬼剑禅。
弑斗魁咬牙运功持刀一斩,刀剑相撞,霎时被鬼剑禅浑厚佛功击退一步,背后卫尘泱道掌又来到,转眼夹杀弑斗魁,弑斗魁霎时步入危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