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章 杯中不识
萧子申自然借坡下驴,就将酒杯放了回去,对那女婢抱拳道:“是在下考虑不周,多有失礼,还是待剑主来了,在下再敬剑主他老人家吧,就请姑娘代我先谢了剑主赐酒!”说着,就起身对那女婢一拜,就当是拜了伏剑主。
武场远处一角,别海棠看着疾步回来的木魅,道:“怎样?怎样?那小子喝了吗?”木魅摇头道:“没有!”随之就把复无常之言说了出来。
别海棠气得咬牙切齿道:“好个奸诈的小子,推得倒干净,还让人要服他几分,果然不是好对付的角色!”
木魅想了想,道:“小姐,以奴婢之见,还是算了吧!若让剑主知道,定会责罚小姐!”
别海棠哼道:“又不是什么毒药,有什么责罚的,最多禁足三两日罢了,本姑娘今天还非要破坏了比试不可!”
别海棠说着,就怒气冲冲的往萧子申等人的方向去,急的木魅连忙跟了上去。
别海棠到了萧子申等人处,连复无常施礼也不理,只挥手让那进退两难的女婢退了下去,随后就拿起几案上的酒,道:“看来我伏海名鉴的面子很小嘛,连剑主赐酒也不喝!”
萧子申正要出言,别海棠已冷声续道:“既然你要与我爹爹喝,那好,有事,弟子服其劳,今天本姑娘就僭越,代爹爹与你喝一杯!”
别海棠说着,就把酒杯咚一声放回几案上,指着酒水四溅的酒杯与酒壶,道:“萧大公子,今儿本姑娘舍命陪君子,你选一个吧!”
萧子申既觉得酒有问题,又见了别海棠与木魅跳出来,已大约明白是怎么回事。可如今局面,又不好与别海棠争论这酒,先不说伏海名鉴定是信别海棠的多,就算不信的,也得“信”。
真闹大了,刚才那女婢说了酒是伏剑主送的,这岂不成了伏剑主要毒害萧子申。若有些人别有心机,说不定就传扬成伏剑主怕不敌萧子申,所以用出下三滥的手段。如此一来,岂不把复无常与伏海名鉴的关系越推越远,这可与自己助他的初心相左。
萧子申想了想,看着别海棠道:“你真要代剑主与我喝一杯?”见别海棠脸露喜意,只把头连点,也不觉点了点头。
别海棠虽不想联姻,但还不至于傻到拿自己的小命来开玩笑,她若敢喝,那表示这酒没有大问题。
萧子申嘿嘿一笑,就伸手拿起已洒出了大半的酒杯,道:“别姑娘,在下待会还要与剑主比试,未免旁人说剑主胜之不武,可不能喝醉,就选了这一杯吧!待比武事了,我再给姑娘赔罪!”
别海棠看着已快见底的酒杯,见萧子申就往嘴里送去,忙伸手一拦,道:“住……住……住手,这杯里都没了,一点诚意也没有!何况你还是一个男子,一点风度也没有,本姑娘让你选,那是客气,你怎么能欺负一个弱女子呢,你还是选这个吧!”
别海棠说着,左手就把酒壶往萧子申面前推去,又伸出右手去夺萧子申手里的酒杯。
萧子申拿着酒杯一退,道:“别姑娘,待比武事了,萧某敬你一坛如何?”说着,仰头就将酒喝了下去,随之将酒杯倒置,没滴出半点酒来。
别海棠看着萧子申的空酒杯,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萧子申修为不凡,就那一点酒,还不知有没有作用,若自己真喝了一壶,可不是自作自受;可若不喝,又是自己上来丢人现眼的。
萧子申见别海棠为难起来,心里暗叹,就伸手把酒壶一盖,道:“别姑娘,这一壶酒就先寄存着,日后再向姑娘赔罪!”
别海棠见萧子申出言,自然借此跺脚一退,转身就与木魅走远了,反正她也是不在乎脸面的。
别海棠与木魅离人群远后,随之避到一旁,用拇指掐着无名指的指尖,道:“丫头,就这么一点点,有用吗?”
木魅道:“小姐,若是我喝了,应该是有用的,若是萧……萧……怕是没用的!”
别海棠把眼一瞪,道:“真是没用,你就不能使唤个机灵点的丫头去,也不知是怎样让复无常他们看出了破绽!”
复无常看着饮酒后的萧子申,忙上前低声道:“萧公子,你也太冲动了!”萧子申摇头道:“殿下放心,我自有分寸!”
萧子申也不是傻子,虽不是太担心,但也不会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一杯酒有点多,他没有把握,但就剩了杯中一点,酒刚入口,萧子申就用真元道印将酒包覆了起来,只藏了嘴里,并未下肚,也未沾了半点。
萧子申说完,就假装低头咳嗽一声,道元略运,顿时就将酒沿几案疾射往一旁不远处,没有惊动任何人。
萧子申起身后,伸手拿起复无常为他准备的长剑,随之就闭目养神,一面感应剑身、剑神,以发挥出自己与长剑的最大实力。
萧子申虽没见过伏剑主,但通过这几日众人的描述,加上血剑少与烛阴的修为,已把他作为了罕见的对手,再不是兵解上人口中的不削印象,自然需得平心静气,以求最佳状态一战。
复无常见萧子申养神,就吩咐随从守住四方,不允许任何人靠近打扰萧子申。
片刻后,伏剑主在血剑少与其他门人的陪同下,缓缓往武场中来。却不见烛阴与别海棠主仆。
伏剑主身带剑意,虽微弱,萧子申也顿生感应,瞬间就抬眼望向伏剑主方向,丝毫不差。伏剑主也同时抬眼望向萧子申,随之含笑一点头,可见剑者默契。
既然伏剑主远远的就表现出了风范,萧子申自然起身与复无常等人迎去,连以津真天也不例外。
伏剑主扶住施礼的萧子申与复无常,拜见了复无常后,只含笑对萧子申道:“萧公子,我家丫头胡闹,还请公子不要介意!”
以津真天见伏剑主只是对他含笑点头,既不拜见,也不如复无常一般来扶行礼的他,心猛的就一沉,已觉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