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八章 得失利弊
太史公见了神隐逸追向他落入雪地的长剑,冷眼看着踏雪狂奔的神隐逸,只不慌不忙的缓缓飘逸回向地面,似全不把神隐逸的心思放在心上。
神隐逸抬掌拿向太史公之剑时,太史公仍未落地,神隐逸霎时一喜,五指一抓,就要夺了长剑入手。
就在此时,一道剑风斜刺而来,目标直指神隐逸抓向长剑的左手。神隐逸自然不会将手送上门去,慌忙左手一缩,老身一旋,右手一刀就斩向来剑。
就在来剑被神隐逸强力一击阻住攻势时,二人劲气爆散,已将太史公的长剑扫飞远去。神隐逸既没夺到,来人也未入手。
二人内劲一交,神隐逸见是深厚的儒门劲力,霎时抬眼一看,没想到来人竟是满脸冷色的计策衍,一时惊呼出口,道:“计策衍,怎会是你?”
计策衍哼道:“神隐逸,怎不会是我?”
神隐逸只摇头道:“不可能!老夫与太史公连战离开易州时,正值两军交战,又是太史公来追,你放心之下,绝不可能弃拓跋煦不顾而来追老夫,既如此,老夫怕已走出数十里,甚至过了百里,你怎么可能还寻得过来?”
计策衍冷笑道:“儒门自有联络追踪之法,谁说寻不到?”神隐逸脸色刚变,随之又醒悟过来,喝道:“计策衍,你敢欺骗老夫?”
神隐逸如何不知儒门没有这般远距离联络之法,除非相隔不远,或可凭借对圣气的感应或以术法相引,能有机会寻得同门,但绝不可能达到数十里!
话虽如此,神隐逸的喝问已带着颤音,因为他经过多时大战,已知了自己修为仍不及太史公,现在又来个计策衍,二人身怀儒风步影,自己今日已难逃,何况自己或还身陷术法之中,又更添危势。
计策衍自然听出了神隐逸话语中的颤音惧意,讥道:“神隐逸,怕了?当你与傲因他们率高手、大军死追死战仲殊他们时,就该料到会有今日!老夫也不怕你拼命,就告诉你,今日计策衍就算身埋雪地,也要宰了你个老贼!”
神隐逸被计策衍吓得不自觉的一退,他又不能说,当初有阴阳童子担保助他抗衡儒门,所以才不惧,谁知那老匹夫竟弃我而去!
神隐逸知道此言若出口,不仅让太史公、计策衍轻看了他,还更加暴露了自己内心的恐惧,岂不更增强了计策衍二人杀己之心!神隐逸只好大惧心埋,只死命强撑,可又能撑几时!
神隐逸见太史公已轻松随意的拾起长剑,随后又持剑缓缓行来,与计策衍已形成截击之势,只持刀一挥,厉声道:“太史公、计策衍,你们真不怕陪葬吗?裴仲殊修为不足,仍有绝杀之式,你们以为老夫就没有吗?”
“神隐逸,你也配与裴二哥比?”
随着音起音落,神隐逸慌忙四处寻找身影,自然是持剑又自另一侧围来的萧子申!
计策衍、萧子申先后寻来,神隐逸更添心惊,只如疯狂一般持刀四处乱斩,喝道:“谁?你到底是谁?出来,给老夫滚出来!”
神隐逸刚才说的没错,以太史公的修为,确实不能在维持如此强大的困阵术法时,还能胜他。所以,众人皆知神隐逸这一问,问的是施展术法之人!
萧子申冷声道:“神隐逸,你放心,待你死前,前辈自然会出来见你,满足你最后的遗愿!”随即神兵一起,剑气已连攻神隐逸。
计策衍怕萧子申有失,一边持剑与萧子申同攻神隐逸,一边问道:“神隐逸,告诉本相,孝文皇帝的长子,是否亡在了你个匹夫手里?”
神隐逸只凄厉道:“计策衍,若你们放过老夫,老夫就告诉你真相!”
计策衍抬掌与神隐逸一对,喝道:“那不必了,老夫就当孝文皇帝的长子已亡,反正他回来,也不过徒增麻烦罢了!”
太皇太后仍在,可年事已高,怎经得起如此折腾,计策衍甚至已与拓跋煦商量好,就连处死拓跋文绍之事也瞒着,以免触动太皇太后的心事,使她又纠结长子到底是生是死,又到底是不是拓跋文绍。
况且,若孝文皇帝的长子还活着,他是嫡长子,按正常来说,就该是他继承孝文皇帝之位,而不该是孝正皇帝!
若这嫡长子为人和善又不计较权位还好,若他心思不纯,或因这些年之变心里扭曲,偏要去太皇太后那里哭闹要孝正皇帝一家还他帝位,就算不能成,也是一大麻烦,既是为难拓跋煦,也是为难太皇太后。
若把事闹大,他又无过,又该怎样处置他?一个不好,说不定就是另一个宁王!所以,方才计策衍说就当孝文皇帝的长子已亡,可是真真正正的心里话。
神隐逸见了计策衍神色,片刻也想明白了其中关节,也知了孝文皇帝的嫡长子对拓跋煦来说,确实算是麻烦。
神隐逸见此路不通,又道:“计策衍,你们经天纬地就这般不守江湖规矩吗?这是打算以二对一,还是以三对一?”说着,就抽空瞟了太史公一眼。
看来神隐逸应对计策衍与萧子申二人,还算略有优势,竟敢分心。也就是说,神隐逸之语,主要是针对太史公而言,他其实惧怕的只是以一敌三,可不是怕了萧子申与计策衍联手。
神隐逸话一完,竟见萧子申与计策衍二人轻蔑一笑,随后持剑连退!就在神隐逸一愣时,不远处一道模糊的鲜红身影负手踏雪而来。
神隐逸见了来人,内心纠结之下,只想抓住了最后一根、也是唯一可能的救命稻草,急忙就往来人奔去,呼道:“请天王救我,神隐逸日后但凭差遣!”
虽然持国天王似曾与计策衍、萧子申等人有合作嫌疑,但以持国天王的来历身份,必然该与三教是敌对,神隐逸自然就觉得需要高手的六凡界可以接纳他,以增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