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章 泰山之重
魏军又入重围后,帝九诏命裴仲殊为帅,指挥四万禁军继续围困未逃出的魏军,他则率军在铁骑军之后,同追拓跋文绍。
拓跋文绍被帝九诏引得东奔西走多时,又被困了数日,现在又被帝九诏禁军死咬不放,一口怒气冲霄而起,只命魏军往鹿州奔去,必要烧了鹿州粮草,以泄心头之恨。
何况鹿州还有五千魏军与不少伤兵,也不能轻易放弃,拓跋文绍一边命逼阳南森率军在后抵挡禁军铁骑攻击,一边就与面具者等率军在前开路。
拓跋文绍又命部分士兵往两旁远处散开,若有骑兵侧奔欲断魏军前方归途,即刻燃放信号旗花。
但拓跋文绍自多虑了,帝九诏就是要他领军退返回鹿州去,又怎么可能再拦截他?若要重新拦截他,又何必让他突围而走!
因此,帝九诏领军追上死咬拓跋文绍魏军的铁骑军后,只命铁骑军往两翼展开防备,却并不攻击,更不会到拓跋文绍前军去拦截。
拓跋文绍领军一路心惊胆战的往鹿州去,虽探马不住报来,鹿州仍在魏军手里,但直到拓跋文绍见到了城墙上仍飘扬的大魏旗帜,才算是放了心。
拓跋文绍到时,见孟玄喆不知何时竟领了禁军在“攻打”鹿州东门,急令叔孙恭、公孙意各领一军,往两边驱逐孟玄喆军。孟玄喆兵力只数千,稍做抵挡后,就命禁军往两侧退走。
拓跋文绍命叔孙恭、公孙意防备两翼,急喝令城墙上的“魏军”开门。萧子申在穴道被制的守将身后,小心的拿起守将右臂一挥,“魏军”即刻领命放下吊桥,打开城门。
面具者见帝九诏亦领军追了上来,急忙亲自领军断后,护住一万多魏军极速进城。没想到帝九诏却并不攻击,只将两万多禁军往侧翼散开,与孟玄喆之军一同将鹿州东门环形围住。
拓跋文绍、面具者、逼阳南森等虽不解帝九诏为何不猛攻即将入城的魏军,但见守将已命了魏军迎接大军入城,也就不去理会帝九诏。
拓跋文绍大军入城七八千后,刚才迎接他们入城的“魏军”竟突然全部往城墙上奔去,就在魏军疑惑时,城门上滚油倒来,随后引火一点,轰然大火,瞬间将魏军截为两断。
魏军被断,自不惊慌,瞬间就在将领率领下往城里奔去,欲自他处脱围。
谁知魏军刚奔出不远,前军突然不住掉落壕沟陷坑之中,陷坑前方又闪出禁军来,张弓将火箭射入壕沟,一时大火沿着沟内的油、草、枯枝等熊熊往两侧燃去。
城墙上的禁军亦张弓火箭射向城墙不远处的地下,亦是入地壕沟大火窜起,直往城内壕沟燃来的火势合去。
孟玄喆早命了禁军在城内挖出了一条堆满草、枝等,浇上燃油的壕沟,只在东门内远方自两侧靠向城墙,形成了一个方形死地。
现在火势熊起,不多时就燃满壕沟,加上城门处大火,已将入城魏军全部以火困在了东门内的方形地内,只剩下了攀登东门侧的城墙一条活路。
但禁军早守住城墙,魏军又没有攻城兵器,只有少数飞钩,如何上得了城。
萧子申不知城内壕沟大火能困住魏军多久,忙令禁军以抛石机抛入酒坛、燃油砸向死地内的禁军,随后又火箭引燃,顿时四处火势同起,入城魏军不是被烧死,就是被熊熊烈火烤死。
面具者见了城内冲天大火,又听见凄吼之声,纵身在天一望,见了大火困烧魏军,一时大怒,抬掌就往城墙上的禁军扫去。
萧子申忙把鹿州魏军守将扔砸向面具者,随后沿墙而走,不断抵挡面具者掌力,道:“拓跋家贼,你们烧了我大赵禁军不知几次,萧大爷也没生气,现在萧大爷就烧你一次,你就受不了啦?”
面具者只不理会萧子申,一掌拍死守将这不中用的东西后,随即纵临城墙,就欲与萧子申厮杀,谁知背后刀风、刀意卷来,面具者急忙旋身躲开,果然是展平持刀杀来。
面具者沿着城墙滚走,见帝九诏已下令攻击被断在城门外的数千魏军,魏军退不进城,现在又被隔开在护城河两岸,无法组织有效冲锋,已不可能攻破帝九诏军围势离开,却与城内魏军一般,同入死地。
面具者见大势已去,数招躲过展平攻击后,不敢与展平缠斗,急忙纵回魏军中,带着拓跋文绍,就与逼阳南森、叔孙恭、公孙意等魏将,抛弃全军退走。
帝九诏知道很难拦下面具者等魏将高手,自任他们离去,全心指挥禁军围歼走将只剩校尉指挥的大乱魏军。
两军激战了半日,除了少量魏军强突围离去,剩下魏军非死即降。加上城内被大火烧的全军覆灭、只有极少数伤兵的魏军,拓跋文绍带出来的一万多大军已全完了。
现在帝九诏身边有三万多禁军,见裴仲殊围困魏军脱不开身,就改命萧子申率领一万骑兵,即刻奔袭北上,去助石开抵挡慕容延昭,定不能让石开出事。
萧子申与石开并肩征战多时,感情已极深,又佩服石开,现在仍没有石开溃败的消息,想是没有被慕容延昭攻破,那自然就有保住石开的希望,顾不得休息,急忙辞了帝九诏率军北去。
帝九诏、尚书台自与展平、孟玄喆等禁军将领入城,一边命人打扫战场,重修城墙各处及鹿州内外,安抚百姓,一边就领众将去查看大赵的一百多万石粮草。
原镇守鹿州的禁军将士,除了不少仍跟随裴仲殊围困魏军,现在基本上都在鹿州城里,除了普通兵士,将校尉基本上都随帝九诏来查看粮草。
帝九诏巧施计谋,不仅围歼了夺取鹿州的魏军,为护粮战死鹿州的禁军兄弟报了仇,更完完整整的夺回了粮草。
原鹿州将校见了没有损失的粮草,顿时热泪盈眶,只上前不住四处查看。这是属于他们的责任,现在失而复得,如何不心喜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