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四章 岁夕助寻
本来萧子申与卫尘泱皆是初次接触天人师,见他方正持重,还担心他不会答应私下打探,没想到在大事上,竟也认同变通。天人师又把今日离德回他提起明性、明仁时所应之言说了出来,到时若真这般道来,怕不堵得离德开不了口!
入夜后,萧子申三人用了晚斋,离德又来陪了天人师多时,又对萧子申与卫尘泱表了歉意,说影响了二人元旦节庆云云,只说了些不着边际的话,听得萧子申已哈欠连连了方告辞离去。
离德离开后,萧子申无奈道:“这老和尚真有本事,现在我可是真想睡了!”卫尘泱笑道:“刚好今日除夕守岁,咱们也不用睡了,就闹他一夜何妨,这可是堂堂正正的由头!”
萧子申顿时眼睛一亮坐起,一拍脑袋道:“对呀,我怎么就没想到,正该当守岁了!离德那老和尚在这里念了半天经,待会我也去他禅房里念念,大家礼尚往来!”
萧子申二人说着,怕打扰了天人师坐禅,就告辞到了外间坐着小声说话。
又等了约一个时辰左右,想来应差不多了,卫尘泱对萧子申略一点头后,就起身开门出去了。
卫尘泱出去了一刻钟不到,就转了回来,随手关上门后,低声道:“外面有三位僧人,只一人跟了我去,看来是要防我们三人了!”萧子申小声道:“那怎么办?又不能打晕了他们!”
卫尘泱道:“待会我再出去,就轮流在他们三僧面前不停的晃来晃去,又对他们冷嘲热讽一番,让他们明白我们已发现了他们在此之意。若他们脸皮薄,离开了便罢;若他们脸皮厚,我就拿了他们三僧去问离德是什么意思!我就看那离德如何答我,若说保护我们,那就是笑话,若说听什么使唤,最多两人即可!到时我就在他禅房里坐一夜,看他们四人能奈我何!”
萧子申掩嘴笑道:“若真这般,既气死了离德,又给了我探查之机!”
卫尘泱轻笑道:“你也别大意,若我是离德,除了屋外,其他路途也会有布置,反正你自己多注意,说不定房上什么地方也有!”
萧子申想了想,道:“若真不行,我就大摇大摆的出了寺去,然后往林子里一钻,我看他们如何跟我!那离德不是说明性、明仁两位禅师在后山清修,我就绕到后山去瞧瞧!”
卫尘泱点头道:“如此也可!但后山怕也有人,你到时随机应变就是。若不妙时,就认个错回来,有佛师前辈在,若只是乱走,他们也不敢怎样!”
说完话后,又等了片刻,卫尘泱果然就出去依言而行了。但事竟比方才卫尘泱所想还要顺利些,卫尘泱只在三僧身旁逛了两个来回,那躲在暗处的三僧就不好意思起来,随后就与卫尘泱坐到了门外左侧不远处说话,只有一僧小心的面向大门这边坐着。
就在卫尘泱不知说了两句什么,引得那僧笑得低下头去时,萧子申就趁机钻了出去,转眼隐入黑暗中。
天王殿、大佛殿、大雄殿、接引殿等处此时仍有僧人守夜看火念经,各殿灯火通明,僧众不少,萧子申略看了看,就知道应该不会有什么不妥当之处。
萧子申随后又去清凉台小心的看了看,又到各处僧人、长老禅房附近仔细的打探了一番,四处静悄无声,哪里会有什么消息。
萧子申暗叹口气,正准备悄悄回客房,突然就有两僧自禅房开门出来,只听年轻僧人叹气道:“广助师兄,最近寺里怪怪的,我都不知该当如何了!”
那位年长些、被唤作广助师兄的僧人立马色变喝斥道:“住口!”随后掩上房门,又仔细的望了望四周,才小声续道:“我们辈分低,资历浅,只按长老吩咐做事便好,有什么怪不怪的!”
广助话一完,又瞪了年轻僧人一眼,随后二僧就不再说话,忙疾步往寺后而去。
既然各处打探不到消息,如今好不容易见了两个外出的僧人,萧子申自然不会放过,随后就悄悄的跟了上去。
萧子申一路跟着二僧出了白马寺后门,就随了二僧自一条青石小路往远处而去。
出了寺后,那广助又看了看四周,见无人后,才道:“广寻师弟,寺里大小诸事,自有众长老裁夺,轮不到我们插嘴,更别说插手,我们只做好份内事便罢!”
广寻道:“理是这个理,可二位老禅师既在后山清修,为何偏要分派人轮流看守,既不许我们靠近,也不许与老禅师说话!我原本想,若是伺候老禅师修行,或许能好好请教一番,以求进益,如今这般,倒好似看犯人一样了!”
萧子申本来也是随便跟了二僧走走,也没想过真能有收获,现在听了那广寻之言,顿时精神大振。自己正好没法子,听他们之意,应是去明性、明仁二位禅师后山清修之处,自己也正好没寻到离厄禅师,不如就去二位老禅师处问问,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又听广助道:“师弟快别说胡话,什么好似看犯人一般,若被长辈和师兄弟听了去,我们受罚事小,现在寺里有客人,若传扬开了去,损了寺里声誉事就大了!现在离德师伯即将接任住持,不仅住持大师伯不管事了,师父也不过问,我们有什么想法,只放心里就是!”
萧子申见二僧称离德为师伯,比离德小的离字辈僧者,就只离劫与离经,而离经早被逐出白马寺,那他们二人之师,应该就是离劫大师了。
萧子申想着,那广寻又道:“广助师兄,大师伯尚未离任,寺里大小事竟全交与了离德师伯掌管,连经法也不讲了!如今离德师伯又吩咐众人不可对客人说及寺里诸事,你也不觉得奇怪么?反正我是觉得怪怪的!”
广助道:“再怪还能怪过那鬼和尚去,每次自他身旁经过,就被他那么不经意的瞧上一眼,我就似全身冰凉,脑中竟就空茫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