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长风破浪

  那逼阳南森站立草庐外空地,与门前一须发花白老者对峙。只听逼阳南森问道:“凌先生,你真不愿随我们去?”看来那须发花白老者应就是炎光神铸凌长风了。
  只见凌长风笑道:“你们若真有所求,自己把东西带过来,若老夫有心,自会让你们满意。只是这不周山,却休想让我离了去,老夫向来又自由自在惯了,可受不得谁的约束。”
  逼阳南森忙道:“凌先生误会了,我家主上并没有长留先生的意思,只要事一完成,自然任先生离去,绝不留难。”
  凌长风嘿嘿道:“你们如此来请我,在老夫看来,那就是留难了。再者,方才你说了半天,只道那物件机密贵重得紧,不能轻易显露。既如此,我若真去见了这神秘东西,看你们现在这架势,恐怕我这把老骨头就完了吧!嘿嘿,还是拒绝得好,拒绝得好啊!”
  萧子申见在凌长风又出言拒绝之下,逼阳南森已逐渐收起了恭敬之意,看他脸色变幻之下,怕是就要动手了,忙低声问道:“师姐,怎么办,出手吗?”
  东宫蝶溪道:“你等会相机而动,尽量多拖延一点时间,我去四周准备些迷毒!”
  萧子申点了点头后,又闻逼阳南森冷声道:“凌先生,你真不愿意随我等前去?我大魏国主的面子,就这般不值,竟连一个铁匠也不放在眼里了?”
  凌长风见逼阳南森直以铁匠唤来,又见四周兵将蠢蠢欲动,料想今日定难善了,就回头担忧的看了紧闭的房门一眼,随后嗤笑道:“别说你大魏国主,就是这大赵国主,老头子也不放在眼里!老夫一向独居山野林地,一生自娱自乐,闲来铸铸刀剑兵戈,既不乞三餐五谷,也不求门庭官职,别人不必给我脸子,我也无需给谁面子。你若想动手,尽管试试,据说外面都传我神铸之名,看来怕都小觑了老头子拳脚。你若想试试,我也可以成全你。不过……我劝你三思,今日一旦动手,别说你那国主的劳什子东西别想了,就是你们能否好手好脚的离去,怕也得打个大大的问号!”
  逼阳南森见凌长风已铁了心,就哼道:“既然你不把我国主放在眼里,就算你过得了今日,日后吾皇怒气勃发,一个小小的不周山,怕也经不起三五日摧折,何况你这把老骨头!”
  逼阳南森话一完,只听林外传来一声嗤笑,随后声起道:“逼阳将军打得真好如意算盘,若办成了事,你主子自然大喜;若办坏了事,也自有大魏的小皇帝背了这黑锅。逼阳将军不仅贯战沙场,看来这阴谋算计,也不比谁差嘛!”
  逼阳南森听了来人言语,转头瞧去时,见是萧子申自山侧林中含笑走来,顿时就瞪了身旁的东郭景一眼后,才道:“原来是昨日冲撞我营寨的小贼,来呀,宰了这小子!”
  众兵士得令,就有一位裨将率了二十来个兵士往萧子申围去。萧子申既不想与修为不错的裨将缠斗,亦不想去破那自己不擅长的兵阵,想起东宫蝶溪只是让自己拖延时间,就嘿嘿一笑,随后大道风行展开,就与那些兵士在林中追逐起来。
  没想到凌长风瞧见萧子申身法以后,却嘿的一声,随后道:“来者是客,老夫可不能失了礼数,得迎接迎接。”话尚未完,已伸手从身侧铸炉里抽出已烧得通红的铁夹,随后旋舞如风,转瞬就往萧子申退避处纵去。
  逼阳南森忙纵身追去道:“总要有个先来后到,我看凌先生还是先招呼我这个客人要紧!”
  凌长风刚纵到兵阵前方,数条长枪已从盾牌后连刺而来。凌长风双脚连点枪身,随后疾纵而上,眼看就要腾身翻出。就在这时,四名裨将持刀带盾,亦纵上半空拦截而来。凌长风掌、夹连拍带刺,那四人修为虽远不如凌长风,但擅长合击制敌,加之又有盾牌组阵,竟一时阻挡住了凌长风来势。
  那四人见凌长风略被阻挡,随后盾牌合为圆阵,四人內劲齐运下,圆阵顿时疾旋强撞凌长风而去。凌长风刚一掌震退盾阵,背后已掌风袭来,却是逼阳南森与裨将夹击而来。
  凌长风哈哈一笑,旋身一掌强接逼阳南森之掌,随后抛身腾起间,左掌功力一聚,顿使一招“铜打铁铸”。逼阳南森见凌长风招式上手,亦抬掌一划,运出一招“竭尽木森”,与那四名裨将合力往半空凌长风击去。
  凌长风掌功翻身强击下,顿时深功震开逼阳南森五人。那四名裨将功力不及,顿时掌劲透盾而过,刹那吐血翻飞,盾牌脱手而去。凌长风抬脚赶上后退的逼阳南森,左掌又一强击,顿时震得逼阳南森又退两丈。
  凌长风看着已站定的逼阳南森,冷笑道:“你还不够看,真以为炎光神铸就只铸艺上得了台面了!你们大魏,除了神隐逸、慕容延昭、拓跋神机等寥寥数人,怕休想从老夫这里讨得便宜去。老夫也不想污了自己的地方,你现在若引兵退去,老夫自也给儒门的计策衍几分面子;若还不识相,可就别怪老夫不留情面了!”话一完,刹那右掌运使铁夹如风,功力强催下,顿时击碎身后盾牌。掌风过处,那些兵士抵挡不住,纷纷败退,瞬间就震开了一条宽阔大道。
  萧子申见凌长风接应而来,也不好拒绝他的好意,随后抬步疾走,转眼就从缺口纵到了凌长风身旁。这时,漫天强箭已往萧子申二人激射而来,凌长风一把抓住萧子申,转瞬就脱开了箭雨,又回到草庐门前。
  逼阳南森见自己不是凌长风对手,此时已退入了兵众之中,随后手一扬,就在四周弓箭弦响同起时,大声道:“众军听令,凌长风不从调派,藐视陛下,立斩无赦。”
  逼阳南森话音一落,顿时漫天箭雨又往萧子申二人射来。就在凌长风运劲强震箭矢时,逼阳南森已与一众裨将及些许修为不弱的小校,将功力贯予长枪疾投而来。凌长风不敢再运劲强挡,忙拉了萧子申翻滚到一旁躲避。
  萧子申二人身形尚未停稳,第二轮箭雨又漫天袭来,顿时狼狈不已。随后只闻“喝喝”声起,大魏兵士以刀击盾,踏着整齐步伐围来。待离得近了,兵士一声齐喝,盾牌拄地,刀枪戈架,雄壮威武。
  逼阳南森朗声道:“凌先生,如何?你虽修为高深,在下自愧不如,可这凶兵雄士,你怕也插翅难逃。你现在若应了,再交出你身旁那小子来,咱们还可以和和乐乐的北上。若再徒劳抗争,怕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祭日!”
  凌长风抬掌一吸,顿时将铸剑磨石吸到身前挡了,轻笑道:“你可识得这小子的身法?你竟让我交出他去,做你的春秋大梦吧!你们的小皇帝老儿异想天开,没想到你竟也白活了这么多年!”
  萧子申见凌长风果然被逼阳南森诱引的误会了,就出声道:“前辈可知那逼阳南森身旁跟着的小子是谁?”见凌长风瞧来,续道:“那小子姓东郭名景,乃是燕山派掌门东郭泰之子。据晚辈所知,那燕山派是魏国宁王家的狗,而那宁王却是小皇帝的对头,现在逼阳将军与宁王家狗如此亲热,前辈定是明白了!”
  就在逼阳南森闻言刚甩了东郭景一个耳光时,凌长风已哈哈笑道:“我说那胸藏韬略的计策衍怎会如此不智,原来却是移祸江东之计!看来那什么龟孙子宁王也不是一无是处嘛,老头子就差点中计。”
  逼阳南森见凌长风辱骂主子,哪还忍得住,顿喝道:“住嘴!你竟辱骂宁王,看来真是找死了!”凌长风瞧着萧子申嘿嘿道:“果然这龟孙子一试就试出真伪来了。看他们藏头缩尾的模样,来寻我铸的东西定非吉物了。”
  萧子申见凌长风竟还不知,忙附耳低声道:“我昨日偷听得那逼阳南森的主子得了冥轮!”凌长风顿时一惊道:“他们哪里来的?”见萧子申摇头,就嘿嘿道:“现在六凡界已现,他们是在找死了!”
  萧子申没想到凌长风竟知道六凡界僧已入神州之事,看来他与儒道交情果非一般,竟连如此机密之事也知晓!
  凌长风看了看沉思的萧子申,道:“你会大道风行,可是萧子申?”见萧子申点头,就轻喝道:“进屋去!”话一完,凌长风起掌轻带,顿时磨石旋转着往草庐门前而去。凌长风就拉了萧子申随了磨石靠向木门,随后轻掌一送,萧子申尚未来得及给凌长风解毒药丸,就被凌长风掌风带入了门里。
  木门嘭一声关上后,凌长风运劲一拍,顿时磨石腾飞往前撞去,凌长风就随了磨石纵向兵阵。在凌长风尚未到兵阵前时,两旁箭矢又齐射而至。凌长风顿时改为背靠磨石,抬掌运劲圆扫间,磨石已随了凌长风撞入兵阵中。顿时盾飞枪走,四周骨折碎裂哀嚎之声不绝于耳,转眼凌长风就突破了兵阵,到了外围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