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还钱
这邻镇他也不是太久没来，但是却是恍如隔世一般，还是原先那个隐蔽的地方，还是那个老头子，杨小贼却是感到一种亲切。
“你这小东西，进了贼窝居然还没死？”老头瞪大了眼睛盯着杨小贼说道，倒像是在看一个怪物一般。
“你都没死，我怎地会死，如今我可是寨子里的头领，你莫要得罪我，不然我叫人将你这里掀个底朝天。”杨小贼说道，心里却是笃定这老头子消息灵通定然是早就知道自己已经是个头领了。
“嘿嘿，小子几天没见长出息了，你倒来试试。”老头笑着说道，却是自顾自地坐了下来，咪了一口茶。
“说说而已，今日不过是来还钱的，欠了你这个老家伙的债，若是不早早还了，心中不安。”杨小贼说道，从怀里取出一个袋子丢在桌上，老头径直接了过去，从其中摸出几块宝石翡翠来，这些都是上次杨小贼抢劫江北偷偷留下的硬货，如今这样丢出去，心里还是颇有些心疼，哪知道那老头子看了一番，竟是毫不客气地全部收入怀里。
“好个奸商，果然是敲骨吸髓，我这些东西拿去卖，怎么也有个几千两。”杨小贼骂道。
“那你倒去试试，收你这些东西，我可是本来就要吃上几成的，如此反倒是便宜你了。”老头子说道。
杨小贼本身也不是太过看中钱，这老头子危机之中帮了自己一把，就算全给他也算不得什么事，如今还完钱，杨小贼开始打听消息来：“秦玉柱，白朗，魏九这几个人你知道不知？”
这老头却是又将一个鸡爪一般的手伸到杨小贼面前，杨小贼愤恨地从怀里取出一锭银子按在老头手上，老头将银子放在怀里之后才说道：“这几人倒是有的，只不过没什么名气，算不得什么厉害人物？”
“他们还算不得厉害人物？”杨小贼问道，在他看来，这三人本事已经算是不错了。
“嘿嘿，在你那贼窝里或许算个人物，但是放在这长江上，便连屁都不算一个，他们或许有些身手，但是有些身手却在江湖上没甚名气，便可知他们没什么出息，这样的人物，你理他作甚。”老头说道，言语之中却是露出一种傲气。
“那你知道他们是哪里人士，有什么底细？”杨小贼问道。
老头子返身走到里屋去了，过了一会却是摸出几张薄如蝉翼的纸片，上面竟是将秦玉柱三人的消息写的一清二楚，连三人用的什么武功也清清楚楚，杨小贼却是没想到这消息来的这样容易，第一个念头便是要立时回去交差，但是目光没来由落在这三人日常活动的地方上，发现三人赫然都是江北的，心中顿时一动。
“在这江湖上，只要你有本事，你求什么便得什么，寨里里那些黑道营生固然快活，但是却会耽误武功进境，你看丁青，原本也能算是一号人物，刀法在这江南地界也能称上数，做了贼头之后，那一手刀法只怕再没有进境了。”老头却是盯着杨小贼说道。
杨小贼被这老头盯的毛骨悚然，心道他的武功已经被这老头看穿了去，这老头这样说，已经有劝诫的意思了，平日只觉得大当家深不可测，但是此刻听到这老头的话，想想丁青平日有许多时间用在处理寨子事务，又或是同喽啰饮酒快活上，心中顿时凛然，一个人辛苦练下来的武功，若是不好生修炼，进境只怕不进反退，反观毛用，平日似乎什么事情都不做，偶尔出来也就和自己比划几下，杨小贼却是暗暗察觉这毛用的武功似乎有提升之势，老头说这个却是在劝诫杨小贼莫要耽误武学。
“呵呵，我倒觉得大当家本事不错，寨子里的兄弟都服他，这些都不关我的事啦。”杨小贼说道，心中却是已经打定主意，日后不管如何事多，每日必须拿出几个时辰勤练武功，见到秦玉柱这几个人都是江北来人，虽是一江之隔，杨小贼却是决定好好打探一番。
“这一趟你不妨走远些，开开眼界，若是想明白了，便来我这里，我指条明路给你。”老头说道。
“什么明路？”杨小贼笑着问道。
“汉口城里的大门派，你选一家，我自会用清清白白的身份送你进去，只消你用心，三五年保你成为这江南地界正道翘楚。”老头说道，语气里带着笃定。
“还是算了吧，这般诱人的好事定然又背上还不完的债，我又没什么大志向，不同你说了，不然被你卖了还要替你数钱。”杨小贼起身离去，说真的，他有一个片刻真真有几分动心，当日在汉口也看到好些名门大派威风凛凛的样子，那些个正派弟子，一个个走路都带风的，当时也有些羡慕，但是现在杨小贼觉得还是做个小贼更适合自己，摆了摆手，却是径直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