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小桥流水

  柳街古镇与相思河畔两岸的街子古镇和安龙古镇不同,街子古镇和安龙古镇是河文化、花文化,柳街是湖文化、诗文化。街子古镇和安龙古镇有一年一度的校武大会,柳街古镇有一年一度的诗歌节。
  每年的诗歌节就在柳叶状的街道旁边的青城湾水月湖水月鱼庄举行。
  青城湾水月湖形状像月牙,湖里栽的是荷花,只是季节不到,看到的是朵朵菡萏。湖的月牙凹处是舞台,供诗歌节表演,湖的月牙凸处是观众席,四面八方的游客就挤在这里,津津有味的细嚼舞台上的节目。湖的左前方是出水口,梯形瀑布,缓缓流淌。湖的右前方是进水口,像珍珠般的水滴,帘子状的挂着。帘子旁边是观湖台,不大,供达官贵人既观湖泊又看舞台。
  贺知章和薛宝凤好不容易挤到前排。看那舞台上正在表演节目。两个小姐妹正在朗诵诗呢。清脆的童音,传出迷人的字句:
  碧荷生幽泉,
  朝日艳且鲜。
  秋花冒绿水,
  密叶罗青烟。
  秀色粉绝世,
  馨香谁为传?
  坐看飞霜满,
  凋此红芳年。
  贺知章不知不觉被童音所吸引,想象着这个诗的世界,再看眼前,有些眼熟,立刻穿越进去,隐身而入,跟着童音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飞泉映入眼帘,淡绿色花别在山间,他掏起水喝,水也是绿色的了,山顶却是银白的,满山的郁香,沁入心扉。
  “请问孩童,此是何处?”贺知章喃喃地问。
  “此地唤做风堆,曾经是青城旧址,只因那年突来的变故,让一切变成模糊。”童音清脆,语音袅袅。
  “有何历史人物?能让我为之一振?”
  “花蕊夫人能否激起你兴奋?”
  “是不是后蜀主孟昶的妃子?传说姓费,封为慧妃,貌美如花蕊,孟昶降宋后,她可能被虏入宋宫,为宋太祖所宠。”
  “至于你说的虏入宋宫,为宋太祖所宠,则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祖辈早已升入仙界,为仙中花蕊仙子,每年都会来看望我们。”
  “既是仙子,怎能随便下凡,岂不坏了仙界规矩?”
  “爱信不信,随你,如有机缘,何许能见。”
  “你是如此美丽,说什么都是对的。此地可否有什么真迹?能让我大开眼界。”
  “有奇书一部,怕是你不敢看也。”
  “一部书,有什么好怕的?”
  “这可是一部谁看谁失踪的奇书!”
  “失踪?去哪儿?”
  “说好听叫去了该去的地方,说不好听叫莫名其妙的死了。”
  “啊?怎会这样?书中内容?”
  “传说为武功绝技,我也不知。”
  “哦,原来如此!”贺知章沉默。其实,心里却很想知道如何寻找下落。贺知章跟蒲松龄当初一样,初学武功,就想试试。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就是如此。
  “武林毛孩,都想一展身手,而高人则喜欢隐忍和藏身。”童音似乎看出了贺知章的内心。
  “风堆的人都是如此善解人意?”贺知章微笑。
  “哈哈哈……”童音大笑而隐身。
  贺知章也穿了出来。
  “刚才去了哪儿?急得我不知所措,一个大活人,瞬间消失。”薛宝凤急问。
  “穿越去了风堆。”贺知章却轻松作答。
  “你去了我的家乡?知道些啥?何谓穿越?”又勾起了薛宝凤的好奇心。
  “知道风堆有部奇书。”
  “你也好这口?我以为只是唐诗宋词呢。”
  “略知皮毛,请多指教!”
  “那,我们切磋切磋。”薛宝凤立刻来个金鸡独立。
  “武功并不是动手,还有其他,别狭隘理解。”
  薛宝凤不吃这套,上来就是伏地一扫。贺知章为了逃避,又玩起了穿越,忽然不见了。
  “这就是他说的武功?动不动就隐身?还有什么打头?”薛宝凤失去了兴趣。
  不一会儿,贺知章又穿回来了。
  “这算哪门子武功?”
  “武功,就是由武术和功夫组成。武术为动功,功夫为静功。动则皮毛肤浅,静则高深莫测。比如穿越术,是在轻功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又比如幻化术,是在决意神变基础上发展起来的。”
  “你说的这些,对我来说,像听天书,闻所未闻。如此说来,这街子古镇和安龙古镇一年一度的校武,争来争去,不过是皮毛而已!”
  “他们争什么?”贺知章急迫想知道。
  “青城派正宗。”
  “那不是张三丰的么?在动功里面,确是高深莫测,争一争,还是有些必要。”
  “你会在端午来看校武?”
  “到时候再说。看有没有空。”
  “想不想去桃花岛?”
  “想。桃花岛有什么东东?”
  “神秘的洞,神秘的八卦阵,神秘的黄岛主。”
  “黄岛主?就是那通晓易经八卦、吹箫引蝶、弹指神通的老东邪?”
  “就是。”
  “还没仙逝?”
  “嗯。”
  “有意思,老古董了,凭这,也要去桃花岛。”
  薛宝凤觉得好玩,两人就这样你让我好奇,我让你惊讶,是不是算有缘。最近出来,遇到两位高人,一位动一位静,各有各的套路,仿佛都是老司机,让你欲罢不能,但是,最终,又聚焦一部秘籍。这部秘籍,到底在风堆还是街子古镇,抑或是安龙古镇。两位高手,我选择跟哪位?还是一切顺其自然吧!因此上,薛宝凤把握机会,先跟了贺知章再说。
  诗歌节在顺利进行,贺知章却一点儿都没有把心思放在诗歌上,他被薛宝凤暗暗的吸引,是书?还是人?还是两样都是?说不清楚,无需说清楚,按着这个缘去了就行。
  两人的心,就这样想着,无形之中拉近了,彼此相贴。两人走出了诗歌节,沿着河边溜达。
  这是相思河的支流,弯弯曲曲,河上有一座小桥,桥上就是这一对,桥下路过一叶扁舟,向密林深处驶去。河岸有几户人家。
  两人欣赏着小桥流水人家,默默地溜达,无话可说,又仿佛千言万语,不知如何说起。
  走出了柳街,沿途开阔许多,仿佛进入花海。
  最终,还是贺知章打破了沉默。
  “在没读到秘籍之前,我还是愿意读一读你这本书,可以么?”
  “好啊,很简单,父母和哥哥为了一部书而倒在血泊之中,自己很单纯。然后就是流浪,到处流浪,居无定所。”
  “就这些?像闲云野鹤。”
  “没这高的层次,就是村头野女,让你失望罢?”
  “没有。欣赏你的野,欣赏你的纯。”
  薛宝凤脸红了。微笑着,脸上挂着一对浅浅的酒窝。
  “说说你,大诗人,是如何爱上武功的?”
  “也很简单,遇到一位叫江南的朋友,出于好奇,学了穿越和幻化,从唐朝而来。”
  “这么简单?”
  “的确,就是出于好奇。”
  “别人说冲动是魔鬼,我看,好奇也是魔鬼。好多事儿就出在好奇。有人因为好奇,误吸毒品;有人因为好奇钻入死胡同,我父母因为好奇奇书而亡。”
  “这是负面信息。有些人因为好奇,而发现真理;有些人因为好奇,而发明新东西。不是好奇本身的问题,而是如何对待的问题。呆在唐朝固然好,穿越到了未来,却可以知道很多唐朝人不能知道的事儿,经历唐朝人不可能经历的事情,时代在发展,社会在进步,经历更多,阅历更丰富,不是一件坏事儿。”
  “你准备好奇奇书?”薛宝凤单刀直入。
  “一切顺其自然。有些事儿,不是奇书本身有问题,而是人带来的,人为的。”贺知章说得淡然。
  “你一说,我豁然开朗,那就去遇吧,遇到再说。”
  “好。”
  两人无形之间牵手,为了同一个目的,走到一起了。
  他们走在去风堆的路上。
  蓝春光回到家,看到一家子人正在厉兵秣马,准备端午的校武大会,自己却没事儿,就感到不好意思,埋着头,低低地回自己的房间。
  “站住,去哪儿啦?”蓝春光的父亲蓝树春叫住蓝春光。
  “爹,去了柳街。”
  “你一个习武人家,去柳街诗歌节凑热闹啦,你会离骚吗?怕是风骚罢?”
  “爹,怎么说的这样难听。我是去打听消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
  “站好你的岗,干好自己的事,无需看别人脸色,相信自己,蓝氏家族是最棒的!”
  蓝春光想,父亲就是太自信,点都不想别人在做什么,难怪去年输的那么难堪,以前也没有好到哪儿去。说好听点儿是经历磨炼,说的不好听,就是被动挨打。
  “心里又在嘀咕啥?”
  “爹又不是孙悟空,怎么晓得别人心里在嘀咕?”
  “知子莫如父,您那点儿花花肠子,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爹,我累了,想倒在床上。”
  “去吧,别忘了休息一会儿就来练武。”
  “好,爹。”说完,蓝春光就疾步回自己的房间。
  倒在床上,蓝春光就规划如何接近“花粉姑娘”
  朦胧中,“花粉姑娘”来了。
  “就这么躺着,不怕着凉么?”“花粉姑娘”微笑着,是那么的甜,还有那浅浅的酒窝。
  “着凉也是为了你呀!”蓝春光伸手去拉“花粉姑娘”“来,我们躺着,好说说话。”
  “哎。”“花粉姑娘”慢慢地走入蓝春光的怀抱。
  “想死你了,乖乖。”蓝春光抱着“花粉姑娘”就不断地抚摸。
  “我叫啥呀?”
  “花粉呐。”
  “呸,你才花粉呐。我看你是花痴!不去练武,就在这儿花粉花粉的,说,又勾搭上哪位良家妇女?”
  蓝春光一惊醒,看见眼前站着的是大哥蓝紫光,顿时脸儿绯红,不知所措。
  “你还知道脸红啊?我以为你没有羞耻之心讷。”蓝紫光恶狠狠地说。
  “大哥我错了,我不敢了!”蓝紫光急忙起身求饶。
  “说,这是第几次认错了?我都给你挡了几次了?要是被爹知道了,家法伺候,够你受的。”蓝紫光举起手掌很想扇他几耳光,可是,却不忍心下手。想到这个二弟如此这般,真是痛心。
  蓝春光跪地求饶。蓝紫光又坐下来,“说,哪家姑娘?爆了人家米花没有?”
  “哪能啦?大哥说的这么难听。”
  “你以前不是这样吗,爆了人家米花,就把人家丢弃了,哪次认真负责过的?算你运气好,都没怀上。”蓝紫光数落着。
  “说就说事儿嘛,揭人家老底干嘛呐?”
  “你还知道害臊?那就从此洗心革面,远离女人,知道不,红颜祸水!”
  “女人都是红颜祸水?”
  “都是!”
  蓝春光知道大哥就是因为女人,而输了一次关键的校武比赛,从此,对女人恨之入骨。女人也不都是这样吧?自己遇到的为啥都痴痴的,反倒是自己甩了人家。这次更不同了,这“花粉姑娘”好纯。
  “起来,练武去,离端午越来越近了。”蓝紫光拉着二弟蓝春光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