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帐篷内

  果不其然,卢布冲卢加文叫了起来,说:“哥,你在说什么呢?你怎么满脑子尽是名利啊?难倒你……你就没一点同情之心么?”说着,她的眼泪又流了出来。
  卢加文说:“谁说我没有同情之心了?我心里其实也是好难过的。”
  卢布抽泣着,说:“那你怎么……怎么还是那副表情?”
  卢加文说:“难倒非要像你一样流出两滴眼泪才能显示出同情心?你看他们两位,不都是与我一样么?”
  闻言,唐波心里暗叫“糟”,见卢布向自己瞧来,心想懒得与她纠缠,于是在自己双眼上乱揉一通,作出悲痛欲绝状。
  卢布哪想到唐波作蔽,感觉像遇到了知已,张开双臂抱住唐波,将脑袋靠在他肩上痛哭起来,以此来寻找些感情上的尉籍。
  唐波已将双手腾出,心里兴奋异常,可迟迟不敢下手。因为,当着女孩子的哥哥的面,从古自今都没有哪个人敢下那手。不过,唐波还是有过人之处的,当他瞧见卢加文正专心致志地瞧着手中那张纸后,狠下心来,竟然还下了毒手——将手放至卢布的腰部。
  …………
  如果仅以这篇文的内容来看,乍一眼瞧上去确有些令人嘘唏不已,不过,从写作目的与内容背后上来看,却有些奈人寻味了。
  胡明福终于将头抬起,神情凝重,对卢加文说:“你对这事怎么看?”
  卢加文头也不抬,仍低首看着手中的纸张说:“我将内容又仔细瞧了一遍,发现了不少的问题,也连想到不少的问题,问题太多,反而不知道该如何出口了。”
  “嗯!”胡明福点了点头,说:“看来我们都想到一块儿去了,先不探讨,等各自思考成熟了以后再来对照一翻。”
  “也好!”卢加文说:“现在我们就出去吧,你看这女鬼咋弄?”
  胡明福说:“你看了她这篇文,你还能忍下那心么?带上她,有办法么?”
  卢加文沉吟片刻,说:“试试看!”
  他从黑色皮包里掏出一个黑色布袋,有四个太阳图案赫然醒目,环印在布袋的四周。他将手指咬破,用血在布袋底画了个八卦图形,然后,抡起布袋口,欲向那仙女罩去。
  胡明福挥手将他挡住,说:“瞧你这架势好似在消灭她一样。”
  仙女此时不置可否,依然站在四人面前微笑。
  卢加文说:“这确实是用来消灭厉鬼用的乾坤袋,不过用对头了也可以救它们!”
  经卢加文详细讲解,胡明福才明白乾坤袋的妙用:
  乾坤袋的制作材料其实并非布质,而是黄鼠狼的皮经过碱水七七四十九天的浸泡后,看起来与布质相似罢了。黄鼠狼不但昼伏夜出,而且还老爱在坟地里乱窜,故而它在八卦五行中属阴。属阴的乾坤袋与太阳图案形成太极阴阳八卦矩阵,如果此袋子将厉鬼罩住,再在太阳图案上滴上几滴人血,太阳图案就会立即游漓转动,八卦矩阵因此而被启动,阴阳相克而产生的巨大能量便会将厉鬼化成一滩黑色的血水。
  而现在卢加文做的却是,借用袋上乾坤的阴气将仙女带出去。据他分析,此女并非冤气聚集的厉鬼,而是特殊的地理位置让她阴魂不散,否则,也不至于在夜晚出去身子都会散掉,而且胡明福在还没入岩洞之前就能感应到她的存在。所以,要带她出去只有借助乾坤袋上的阴气了,只要不启动其上的矩阵,每天分早、中、晚三次在乾坤袋底用鲜血画上个八卦图案来保持袋内的阴气的强甚,她便不会化为黑水而消失了。
  闻言,仙女便向卢加文作了个辑,道了个万福,算是感谢他的恩泽!
  胡明福瞧她现在的表情,并非不知道自己已死而应该做出来的反应,于是心里就更加疑惑,暗暗告诫自己要注意防备。
  …………
  无名岩洞里的探寻工作至此,不过,留下的疑问却似微风过后水面上的波纹——一个接着一个。(最后,四人终将这些疑问一一揭开。此乃后话,暂不详表!)
  四人终于出得洞来。唐波与卢布走在最后,低头细语,关系似乎又亲密了一层。
  水潭里的那条鳄鱼犹自在水中胡乱翻腾,硕大的浪花一朵朵被激散开来,纷纷如雨点般撒落四人身上,看来这家伙还有得一阵痛苦,可能只有等着被活活饿死了——这也算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惩,残酷对残酷了。
  天色已暗然下去,微风扫落树上的最后几片黄叶扑至四人的脸上时,他们知道,冬天也不远了。
  四人在从瀑布下窜进跳出时全身早已湿透,这在白天倒没什么感觉,可到了晚上、到了微微凉风中,那种寒气缠身的感觉真要人老命。
  他们现在需要扎帐蓬,需要换衣服,需要进食,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四周非常寂静。那些昼出的生物也归巢,期待黎明的到来;而那些夜伏的生物虽正蓄势待发,可它们行动诡异、绝不会发出任何声响,除非在咬住你脖子的那一刹那。
  在天色彻底黑暗下来时,四人终于找到了一个理想的地方。然后,扎帐篷、换衣服、进食、休息。
  卢加文依然似头一天晚上一样,在帐篷外设下一道防线,再加上胡明福的感应能力,料想也没有什么东西能悄悄潜入至帐蓬内来。
  这一晚大家都睡得比较香沉,一来是因为白天实在太累,二来是因为卢加文那句“料想”的话。可是,料想必竟是不可靠的,在这个千奇百怪的年代;在这个光怪陆离的森林里;在这已出现了不少荒诞奇事的地方,四人现在显得太过大意了。
  于是,当一个黑影似幽灵般躲开四人设下的防线,犹豫着潜入到卢加文的帐篷时,它没有被卢加文发现,甚至连一向警觉性甚高的胡明福都没有任何察觉。
  幸好,那黑影对卢加文的小命没有兴趣,而只是对他的背包钟爱不已。只见它不停而轻盈地翻动背包,直到找到了一块熟肉后才停下,放在口中,轻轻啃食。
  这系列动作都异常轻捷,根本就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当它吃饱过后,又轻轻在卢加文旁边躺了下,仿佛要跟他开一个会将人赫死的玩笑。
  ……
  胡明福突然睁开双眼,身子依然躺着,伸出右手掀开帐蓬一瞧,见冉冉初升的太阳犹如婴儿般柔弱,躺在一抹亮光之中;枝头的鸟儿已在不停地抖擞着羽毛,似乎在整装待发,于是翻身站起,低头钻出了帐篷。
  他来到一棵树下,闭上双眼,双手尽最大限度地向左右伸直,鼻翼微微开合,贪恋地呼吸起四周的新鲜空气。
  他在尽量放松身心,尽量清醒大脑,因为其实他一夜未眠。
  昨夜,他的大脑一直被疑问所纠缠,睡眠自然不济。不过,最摁杀他睡眠的却不是他大脑里那些疑问,而是一阵阵窃窃私语与低声呻吟。虽然,这些声音非常微弱,按正常人的听力是不可能听到的,但他听到了,而且还声声在耳。
  对此,他惟有苦笑,愁恨起自己似乎猎狗般的听力来。如果不是没了两只耳朵的脑袋看起来像是个东瓜,说不定他昨晚就狠心割下它不要了。
  这时,唐波也从帐篷里钻了出来。他骤见胡明福背对着自己站在外面,脸色突变,不过,在喘出口气后,瞬间恢复了正常,慢步走近胡明福,招呼打的有些做作:“嗨,早上好啊!”
  胡明福没有怎么理他,只是略一含首,淡淡地说了一声“嗯!”
  唐波讪讪而笑,继续做作:“昨晚睡得还好么?”
  胡明福当然知道他为何吃错了药,说:“还可以,只不过…………”
  见胡明福隐忍其词,他的心脏便移了位,悬挂在喉管处,说:“只不过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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