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和尚有话

  不疯和尚没有想到,这张大财主是如此的气煞凌人,被揍是小事,拆庙可就是大事了!
  看来,自己来的不是时候,说话也说得也不适宜啊!
  “老和尚,你说不说?”张大财主没什么耐心,如果不疯和尚再不说话,他可就要下令揍人了。
  不疯和尚皱了皱眉头,直接说道:“张施主,你若想救令郎,还请稍安勿躁。”
  张大财主眉头一动,硬是压住一口气,缓缓的说道:“大师,请恕我无理,只要大师能救小儿,张某原为贵寺诸佛重塑金身。”
  “……”
  张大财主这话,那真是财大气粗,就连目空一切的不疯和尚也为之动容。
  将庙宇中的佛像重塑金身,这是所有寺庙僧众敢想而无法做到的事,不疯和尚身为一寺庙的主持,自然也很想做成这件功德。
  “阿弥陀佛,多谢施主!”不疯和尚也不客气,微微一笑,在张大财主耳边轻轻说了几句。
  张大财主的脸‘色’越来越惊讶,越来越不可思议,等到不疯和尚说完,张大财主指着不疯和尚问:“大师,你说的可是当真?”
  “千真万确,贫僧岂敢妄语。”
  “好,大师,如果此事当真,明日,我张某定去贵寺拜访。”张大财主说完,连忙大喊道:“下山,立刻下山。”
  看着张大财主一行下山,不疯和尚摇头不语,连连叹息。
  ……
  张府外,张大财主下了马车,带着十余大汉急匆匆的赶去后院。
  “砰!”
  一脚踢开房‘门’,张大财主见到几个妻室正围坐在房间的‘床’榻之上,便怒气冲冲的冲了进去。
  “啊!”
  “啊……”
  “砰!”
  “啪!”
  张大财主疯了一样,冲进房间对着几个妻室拳打脚踢,把她们打得满口鲜血,惨叫不已,哀嚎不断。几人围着的‘床’榻之上,竟然放着数个布娃娃,娃娃的背上写着小张三的生辰八字,而小布娃娃的身上却扎满了生锈的针!
  “畜生!畜生!”
  张大财主万万也没想到,自己的妻室竟然在背后暗下毒手,对小张三下蛊。
  一把扯住正室,张大财主怒吼道:“说,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这么做?”
  张大财主的正室姓徐,已有五十多岁,姿‘色’全无,不得张大财主欢喜已经不是一日两日之事了。
  徐氏冷笑道:“老爷,你的心里只有你的妖怪儿子,什么时候想过我们?”
  “啪!”
  一记大耳光子重重的打在徐氏脸上,将徐氏打得当场晕厥。
  “要不是看你是我正室,今日一定把你拖出去喂狗。”张三财主对着昏‘迷’不醒的徐氏吼完,又朝着其他几房妻室看去。
  王氏、李氏、吓得连忙跪在地上,哀求道:“老爷,不是我们想做的,是大夫人让我们做的啊!”
  “呜呜呜呜……”
  “都不是好东西,你们都是恶毒的‘妇’人!”张大财主指着王氏问道:“说,你们还想了什么办法?都给我说出来!”
  王氏胆子最小,她备不住吓,惊恐的将事情全部说了出来。
  原来,自从张大财主得了小张三这个儿子之后,对几房‘妇’人看都不看一眼,整天陪着小张三。三个‘女’人因嫉成恨,便在徐氏的挑拨下,几人想出了对付小张三的办法。先前那三个道士来捣‘乱’,是李氏的主意,也是李氏设法放了三哥道士。而这个扎娃娃,用针扎的下蛊之法,是大夫人徐氏想的办法,而王氏只是个从犯。
  李氏到有几分骨气,她也深知老爷的脾气,反而大声的反问:“老爷,我们姐妹跟了你几十年,得到过什么?你什么时候为我们想过?我们整天就和坐牢一样,你知不知道?”
  “***,你给我闭嘴。”张大财主指着李氏的鼻子吼道:“谁叫你们不能给我儿子的?老子白吃白喝养着你们还要怎样?你们这帮不知好歹的东西,不但不帮我,还想让我断子绝孙,我打死你们,我打死你们……”
  站在‘门’口处的十几个护院保镖,见到张大财主出手狠毒,吓得心惊‘肉’跳,‘肉’跳心惊。
  一顿好打之后,张大财主打累了,走出房间的同时,吩咐道,“给我把这三个***关进柴房,不给饭吃,不给水喝,不给任何人探风。”
  这三不给,真是残忍之极。
  护院保镖不敢多话,按照老爷吩咐,将三个‘妇’人关进了柴房之中。
  然后又烧了所有的布娃娃,小张三这才恢复了正常。
  张大财主还有一房‘妇’人,就是小张三的母亲三姨太陈氏,现在陈氏被扶正,成为了张大财主唯一的妻室。陈氏家境贫苦,‘性’情温顺,心眼也不坏,又是小张三的亲生母亲,被扶正也是自然而然的事。
  第二天,张大财主果然信守承诺,带着小张三和他的母亲,领着大批的工匠来到寺庙,准备帮寺庙之中的佛像重塑金身。
  进入寺庙,上香拜佛完毕,张大财主将小张三‘交’给了陈氏,和不疯和尚一起走出了寺庙,在一亭台处坐定。
  僧人送来两壶清茶,不疯和尚亲自给张大财主倒茶。
  “多谢张施主为小寺尊佛重塑金身,老衲在此谢过,张施主请用茶,此茶乃是本寺珍藏直铁观音,在这金陵,也可算是极品好茶。”
  “多谢大师,张某是个守信之人,既然答应大师就一定会做到,大师还有什么需求,只管开口。”
  “早闻张施主开仓济民,是金陵城中少有的大善之人,今日一见果然如此,老衲心服口服啊。”
  “呵呵,大师严重了,张某只是有些身外物而已,哪敢和大师相比,有未卜先知之术,不出寺‘门’,便可知晓天下事只能啊!”
  “哪里哪里,张施主谬赞了。出家人心存善念,小张三施主生命垂危,贫僧岂有见死不救之礼!更何况,老衲也只不过是动动嘴皮子,***。”
  “大师真乃是得道高人啊!”张大财主心中一动,说道:“大师既然有这未卜先知之术,何不将此术发扬光大,造福世人呢?”
  张大财主的真正用意,其实是想打探不疯和尚口风,一个可以未卜先知的人,不管是在什么情况下都是可‘欲’而不可求的。如果不疯和尚有贪财之意,张大财主就可以设法将他收为己用。
  谁知,不疯和尚笑了笑说:“张施主的美意,老衲心领了,老衲生为佛‘门’中人,至死也是佛徒;至于这未卜先知之术,并非想发扬光大就可以发扬光大的,这需要机缘和造化,没有机缘和造化,想的再多也是徒劳一场。有些事,往往越是想追求得到,就越是得不到,四大皆空之后,不想得到的东西反而自然而然的得到,这便是佛法。”
  “大师一言,令我茅塞顿开,受教受教了!”
  “呵呵,张施主请用茶。”
  “大师请!”
  轻轻放下茶杯,不疯和尚看着不远处的一座尼姑庵说:“张施主,老衲有一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大师有话请直言。”喝了两口清茶,又谈了几句,张大财主直觉心态平和,非常的舒畅。
  不疯和尚点了点头,说:“佛家有语,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张施主心存善念,开仓救济世人,皆为大善之道,利己也利子孙后代,可是……”
  “可是什么?大师请直言。”
  “得饶人处且饶人,张施主何不给你几位妻室一条生路?让她们出家为尼,洗心革面。”
  “……”
  张大财主沉思片刻,起身对着不疯和尚抱拳道:“多谢大师提醒,张某感‘激’不已,回头就让她们出家为尼,了此残生。”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品完茶,张大财主在不疯和尚的陪同下,走回来寺中大殿。
  看到小张三,不疯和尚突然说道:“张施主,令郎有灵根,只是被一层俗念遮蔽,若想让他大智大悟,还需高人点拨方可。”
  高人,这不疯和尚能看出这么多‘门’道来,他不就是高人么?张大财主也不笨,也看到了这一点,看来这不疯和尚也想沾我这儿子的光啊!
  “呵呵,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