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生母遗物

  任奕将心中的往事尽lì
  压下去,深吸了几口气,平复了自己的心情,伸手拉起她的一只手腕儿,露出那只花纹繁复精美的银镯。
  “母妃当年入宫时什么都没有,就只有这只镯子一直随身戴着,后来留给了嬷嬷让她转交给我。
  这是唯一真zhèng
  属于母妃的东西,是她留下的唯一的遗物,我保管了许多年,后来……把它交给了你。
  澄儿你不知dào
  我当时多怕你拒绝,多怕你看不上这普通的镯子,可是你却毫不犹豫地戴上了,丝毫没有嫌弃的样子。
  我好开心,从来没有那么开心过,那时候我才知dào
  ,原来送出的礼物被自己喜欢的人接受是一件多么让人欣喜的事情……”
  苏澄并不知dào
  这只银镯有这么重yào
  的意义,此刻听闻,心中之前的那些不快又放下了几分。
  但有一件事还是压在她心头,想了想还是问了出来。
  “上次你在去往墨梁关的路上受伤的事,到底……”
  她的话并没有说完,但任奕却明白她的意思,故作不解的看着她:“澄儿为什么这么问?你之前不是还见过我的伤口吗?”
  一阵静默,任奕似乎想通了什么,有些不可置信的开口:“难道……澄儿是觉得我故yì
  伤了自己来欺骗你吗?”
  苏澄的目光一阵闪躲,原本是因为心中还存有一丝疑虑所以想问清楚的,但他那受伤的眼神却反倒让她觉得莫名的心虚。不敢直视。
  “我……我只是……”
  到嘴的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难道要说我只是还有些怀疑你,所以才要问的?
  任奕却又轻轻地揽住了她。柔声道:“抱歉,是我不好,是我伤了澄儿的心才让澄儿有这些想法,都是我不对,我该早些和澄儿说清楚的,那也就不会有这些误会了。”
  苏澄静静的靠在他怀里,轻叹了一口气。伸手轻轻环住他的腰:“任奕,你不知dào
  我有多害pà
  ,怕你和我心里的那个任奕是不一样的。怕你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任奕……”
  他埋头轻吻她的发丝:“澄儿,有一点你无论如何都要相信,从你帮了我的那次之后,我就再没想过要伤害你。于我而言你才是最重yào
  的。没有任何人任何东西可以代替。无论是天下江山还是至高皇权,都无法和你相较。”
  她轻轻地点了点头:“以后有什么事都不要瞒着我了,我不想这样怀疑你。”
  “好,以后什么事都不瞒着澄儿了,我也不想再被澄儿怀疑。”
  他笑着蹭了蹭她的鼻尖儿,眼神又恢复了往日那般,温柔中带着些调皮,动作轻柔的吻上她的唇。
  苏澄身子一僵。下意识的闪躲,他的嘴唇就落在了她的面颊上。
  任奕心中一怔。揽着她的手险些又控zhì
  不住的用了力道。
  “澄儿,别再躲我了好吗?我会难过的……”他尽lì
  克制着情绪,柔声开口。
  “你……你不用回去吗?已经……”
  柔软的唇又覆了过来,这次他没有再给她闪躲的机会,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抚着她的后脑,没用用太大的力qì
  ,却也不容她逃脱。
  “澄儿,求你了,别再折磨我了,我好想你……”
  他贴着她的唇瓣低声轻语,在她唇畔辗转轻吮。
  苏澄有些无措,两手放在他胸前不知如何自处。
  任奕的衣衫之前被她解开,此刻完全赤.裸着,柔软的小手抵在他胸前,却正好触在了一粒凸起上。
  他喉间发出一声咕哝,忽的加重了这个吻,一边撬开她的贝齿一边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任奕,别……”
  她慌乱的侧过头去,任奕却转而含住了她莹白的耳珠,轻轻啮咬:“澄儿解了我的衣裳,投桃报李,我帮澄儿宽衣解带如何?”
  说着大手就向她的衣带探去。
  苏澄一惊,本能的握住了他的手:“任奕,我……我困了……睡觉吧……”
  任奕看着她有些惊慌的眼神,许久没有动作。
  细细的衣带就在他手中,只需轻轻一扯就能解开。覆在他手上的小手十分柔软,只需稍稍用力就能拨开,根本无法阻挡他。
  他就这样沉默的看了她许久,却终是翻身而下,躺在她身侧,轻轻拥住了她:“好,睡吧。”
  苏澄下意识的松了口气,两手却再不敢像刚才那样直接放在他胸前。想了想,还是先起身将他的衣物一件件系好,这才又躺了下去。
  任奕在黑暗里看着她一件件的给自己系衣裳,原本是他遐想过许多次的她亲手为自己穿衣的场景,但现在却半分欣喜也无,只觉得心口渐凉。
  躺下的人没有像刚才那样靠进他怀中,而是下意识的和他保持了一段距离。
  他伸手在两人之间空荡荡的空隙上轻触了几下,唇边牵起一抹苦笑。
  纵然是一时解释清了,让她暂时放下了心中的芥蒂,但终究还是有什么不一样了,他的澄儿再不像往日那般亲近他了……
  …………………………
  天边升起一丝朦胧的亮光,一夜无眠的他看着夜半又钻入怀中的人,有些无奈的轻吻她的额头。
  现在的她只在熟睡之后才会下意识的缩进他怀里,他实在不知该感到开心还是难过。
  留恋的又停留了一刻钟,他终是将手臂从她颈下轻轻抽出,轻啄了一下她的嘴唇,转身离去了。
  离开听雨轩的任奕脸上再没了之前的柔情蜜意,冷冷的看着前方,神情阴鸷无比:“尽快找到任一,杀了他!”
  小川跟在身后,点了点头,并未多说什么,仿佛这是一件天经地义的事,再正常不过。
  任奕心知自己之前做的许多事之所以能瞒住苏澄都是因为她信任他,现如今这信任大打折扣,以她的聪慧随时可能发xiàn
  其他事。
  他好不容易才暂时打消了她心中的疑虑,不能再给任一靠近她的机会,不能给她发觉其他不对的机会。所以任一必须死,而且死的越快越好!
  两个时辰后,苏澄被饿醒了,醒来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赶忙看了看身侧。
  身旁空空荡荡,那人又是不知何时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她想起自己以前还觉得他是因为有一群能干的手下才能来无影去无踪,现在想来怕是他自己有这个本事吧?
  看那身形应是常年习武的样子,她认识他这么多年,无数次靠在他怀中,竟然全然没有察觉……
  她忽然想起自己之前与任一的一段对话。
  那时她质问他为什么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要怀疑任奕,他说以他这样的性子能平平安安的在宫中活到现在就十分值得怀疑。
  当时她觉得他根本就是无理取闹,现在想想,又何尝不是这样呢……
  身为皇子,若真是怯懦胆小的性格,又怎么能在这暗潮汹涌的深宫中安稳的活下来呢?更何况是在备受欺凌,毫无地位可言的情况下……
  她虽然知dào
  他之所以伪装成这样也是出于无奈,是为了自保,但心中还是难免觉得有些不舒服。不是因为她不喜欢这样的他,而是因为他的隐瞒,因为他没有据实相告。
  房门传来一声轻响,楚珍推门走了进来,一进屋就看见她坐在床上发呆。
  “你这丫头,我当你还没睡醒呢,却是在这儿发呆。快起来收拾收拾吃饭了,从昨儿回来就没吃过一点儿东西,你倒真不觉得饿。”
  苏澄有些不好意思的起身走了过来:“珍姨,你怎么自己过来了?让其他人来叫我一声就是了,你挺着个大肚子跑这么远作甚。”
  “放心吧,太医也说没事时候可以走动走动的,老坐着也不见得就好。再说了,左右不过是在这听雨轩里,能有多远的路。”
  边说便吩咐兰馨伺候她洗漱。
  苏澄洗漱完,可口的饭菜已经上桌,饥饿的感觉让她暂时放下了心中的事,在楚珍的陪同下开始一口一口的吃饭。
  “珍姨,你不吃吗?”她边吃便问道。
  楚珍一笑:“若是等你起来再吃,我都不知饿成什么样了。”
  她这才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已是巳时了,再过会儿就该吃午饭了。”
  “啊?这么晚了啊?”
  “你以为呢?真亏的你这么能睡!”
  她嘿嘿一笑:“我之前在路上没休息好嘛。”
  “知dào
  没休息好所以才没来叫你,要不岂能让你睡到现在。”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儿,楚珍忽然想起什么,说道:“对了,你在宫外是不是认了个义妹?叫什么叶小花?”
  “是啊,曹伯伯告sù
  你的吧?花儿是曹伯伯的旧识叶伯伯收养的义女,性子单纯可爱,是个很好的人呢。”
  楚珍努了努嘴:“别提你曹伯伯,你出事的事情他怕被我察觉,与你有关的事半点儿没提,只在每封信上都写一句你平安无事,让我放心!
  我早该想到以他的性子怎么会之随意提起你一句就不说别的了呢!敢瞒着我这么久,看他回来我如何收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