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4章 质问
“你不用管我怎么知道这事，小乔，能否给我一个面子，把许婵的案子压下。”徐洪刚开口道。
“徐書記，这不是面子不面子的问题，这是原则和底线的问题，许婵涉嫌违法违法，我个人不可能干预相关部门对她的调查。”乔梁正色道。
“小乔，你不用跟我扯这些什么原则和底线，大家都是体制里面的人，又不是不懂这里头的道道，你拿这种说辞来敷衍我，有意思吗？”徐洪刚轻哼一声。
“徐書記，我说的都是发自内心的话，您怎么会觉得我是敷衍？难道您认为咱们当干部的，完全可以不讲原则和底线，可以利用手中的权力胡作非为吗？”乔梁反驳道。
徐洪刚听到乔梁的回击，一下语塞，他心里还真就这么认为，但这话却不能明着说出来，而在他看来，乔梁无非也就是在他面前故意说得冠冕堂皇罢了，他就不信乔梁没有利用权力给其自己谋过私利。
短暂的沉默后，徐洪刚淡淡道，“小乔，你不用拿这些说辞来对我说教，你以前也算是我带过的人，怎么，现在反过来要教育我？”
“徐書記，您误会了，我哪有资格教育您，我只是说自己的想法，并没有对您说教的意思。”乔梁否认道，嘴上如此说，乔梁心里却是失望不已，他想起自己跟过徐洪刚的那段时间，徐洪刚表现出来的形象绝对不是今天这样的，一个人的变化怎会如此之大？又或者说，徐洪刚以前把自己隐藏得太深了。
徐洪刚这会明显已经没有耐心继续和乔梁废话，冷声道，“小乔，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我只问你一句，这个面子你到底给不给？”
“徐書記，对不起，不是我不给你面子，而是我不能拿原则开玩笑。”乔梁严肃道。
“小乔，我最后提醒你一句，许婵的案子有省里的领导關注，你如果非要坚持你所谓的原则底线，回头你后果自负。”徐洪刚眼里闪着经光，说道。
“徐書記，不管是什么领导關注，我都是这样说。”乔梁心里一凛，许婵的案子竟然会有省里的领导關注，徐洪刚这话是在吓唬他，还是真的？
“好，既然你这样说，那就当我没打过这个电话。”徐洪刚冷哼道，说完就挂了电话。
放下电话，徐洪刚脸上露出了莫名的笑容，并没有跟刚刚乔梁通话时表现出来的那般生气，对于乔梁的态度，徐洪刚心里早就有一定的心理准备，他就知道乔梁这臭小子不大可能会给他面子，所以徐洪刚并没有太过于生气，因此，这会被乔梁拒绝后，徐洪刚并不怎么恼火。
知道苏华新还在等着自己答复，徐洪刚立刻又给对方打了过去，电话接通，徐洪刚就道，“师兄，实在是很抱歉，我这个副書記的面子，人家压根就没看在眼里，刚刚那个乔梁，直接跟我扯了一堆原则底线，回绝了我。”
“是吗？看来这个乔梁还是个很坚持原则的干部嘛，好，很得好嘛。”苏华新眼睛眯了起来。
徐洪刚听着苏华新的口气，嘴角微微一翘，知道苏华新这时动怒了，徐洪刚不由加了把火，“这个乔梁，年纪轻轻就受到提拔重用，再加上国鸿書記又表扬了他几次，就有点不知天高地厚了，狂妄自大，目中无人，刚刚我甚至暗示过他了，说有省里的领导也在關注许婵的案子，结果你猜他怎么回答我？他说不管是什么领导關注都没用，原则问题不能马虎，谁的面子也不给。”
“很好，希望咱们体制里多一些像乔梁这样坚持原则的干部。”苏华新呵呵笑道。
听着苏华新的话，徐洪刚不自觉地笑了起来，他知道自己已经成功引起了苏华新对乔梁的反感，他不指望苏华新现在就会如何去针对乔梁，毕竟饭要一口一口吃，但至少眼下他的初步目的算是达到了。
此时，乔梁正拿着电话出神，徐洪刚竟然打电话过问许婵的事，这会乔梁脑海里在琢磨着三个事，第一，徐洪刚是怎么知道县里在查许婵的？是谁告诉徐洪刚的？如果是许婵去找的徐洪刚，似乎有点蹊跷，之前没听说许婵和徐洪刚有什么来往和关系，如果许婵想找求援，应该不会找到徐洪刚头上去。
第二，徐洪刚为何要替许婵出这个头，在目前的大环境下，他有必要出这个头吗？徐洪刚对自己的性格脾气算是比较了解，他大概率应该知道找自己说情会没有结果，但既然知道，徐洪刚为何还要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他到底是图个啥？
联想到自己刚刚才找许婵谈过话，徐洪刚这边就立刻打电话过来，乔梁心里隐隐有了猜测，只是令乔梁费解的是，许婵什么时候攀上徐洪刚这条关系了？而且这种关系显然还不可能是普通的关系，否则徐洪刚断然不可能冒着风险为许婵开这个口。
第三，徐洪刚刚才暗示有省领导在關注此事，真的还是假的？如果是假的，徐洪刚为何要这么做？如果是真的，这所谓的省领导又是谁？这省领导和许蝉是什么关系？许蝉是如何挂靠上这省领导的？想及此，乔梁神色一下凝重起来，他刚才以为徐洪刚可能是在吓唬他，现在看来，或许徐洪刚并不是凭空所说。
只是到底会是哪位省里的领导为许婵的事打招呼？乔梁眉头紧拧，一时不得要领，他还真想不出许婵在省里边能有什么关系，对方要是有那么牛逼的关系，当初就不需要求他帮忙，从乡镇调到县里来了。
如此想着，乔梁眉头紧锁，徐洪刚给自己打电话，难道是许婵紧急求救了那省领导，然后徐洪刚受那所谓的省领导之托找的自己？之前从来没听说许蝉在省里有什么靠山和背景，怎么会突然冒出一个省领导来呢？
乔梁越想越觉得奇怪。
同时，乔梁又觉得，自己这次没有给徐洪刚任何面子，徐洪刚肯定心里是很生气，自己最初是他提携栽培起来的，现在自己不给他面子，似乎有恩将仇报之嫌，自己和徐洪刚的关系似乎真的开始有些斯裂了，这斯裂之前还是隐蔽的，但现在，似乎明着搞了一步，这一步，对自己和徐洪刚今后的关系来说，不知道意味着什么？不是是否意味着自己和徐洪刚将要公开分道扬镳。
想着自己和徐洪刚的过往，想着徐洪刚曾经给予自己的帮助，乔梁心里很不是滋味，感到压抑而郁闷。
“唉……”乔梁長叹一口气，既然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也懒得再想了，反正他已经把话说出去了，关于许婵的事，他不可能违反原则，该怎么办就怎么办，现在想再多也没意义。
乔梁继续工作，没一会的功夫，门外传来喧哗声，乔梁隐约还听到了‘我要见乔县長’的喊声，仔细一听，依稀辨认出那是许婵的声音，乔梁皱眉走了出去。後續快睹，搜維幸恭钟呺，由“楚骆完”拼音首字母加数字零零零七二四组成。看到姜秀秀带人堵在许婵的办公室门口，乔梁嘴角一抽，姜秀秀的行动真是够快的，而且丝毫不考虑给许婵留一丝颜面，直接就带人堵在许婵办公室门外。
许婵这会明显对县检的人摆出了抗拒的姿态，才会嚷嚷着要见乔梁，一看到乔梁走出来，许婵脸上露出了希翼的神色，冲着乔梁喊道，“县長，您真的不相信我吗？我真的没干什么违纪的事，都是姜辉胡说八道，是他栽赃陷害我。”
听到许婵这时候还拒不承认，乔梁脸上露出了失望的神色，道，“许主任，你好好配合调查吧，如果你没有问题，相信县检的人也不会冤枉你，会还你一个公道。”
“县長，你……”许婵咬着嘴唇，脸上露出万分复杂的神色，乔梁终归是一点也不念两人的那一丝旧情。
“许主任，别演戏了，你自己做过什么，你心里没数吗？”姜秀秀面无表情地看着许婵，一点也不给许婵留面子。
“姜检，你别太过分。”许婵盯着姜秀秀，眼里闪过一丝怨恨。
“我只是按照法律办案，谈不上过分不过分。”姜秀秀淡淡地说道，她对许婵一直没啥好印象，现在见许婵还在乔梁面前演戏，对许婵越发反感。
许婵没说什么，脸色苍白的她，最后看向乔梁，眼里露出了乞求的神色。
乔梁看到许婵的目光，险些就心软下来，最终还是转过头，道，“许主任，好好配合调查，珍惜机会。”
乔梁相信许婵会明白自己这句话的意思，到了这份上，他也不希望许婵再抱有侥幸的心思。
乔梁说完，姜秀秀这时候道，“许主任，乔县長你也见到了，是不是该跟我们走了？”
许婵咬了咬牙，“好，我收拾下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