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正面交锋
卫凌风骑着骏马，来到了昨天的战场上。
守在关口的士兵都知道他就是新来的守疆将军，也没拦他。卫凌风看着面前的滚滚黄沙。昨天的尸体已经全都清理干净了，但是吹来的风中还是有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卫凌风闭上眼睛，脑海中回忆起了昨天的战场。
那些蛮族士兵，虽然都是蛮族的打扮，可是他们作战用的武器斧头，却似乎看起来用的并不娴熟。
蛮族人自小便扎根边疆，长得高大粗壮。男人向来是以斧头为武器，卫凌风从小习武，那时便瞧见了些端倪。
那些蛮族士兵，看起来实在是太不正常了。
很像是乔装临时训练的。
与大梁朝比起来，蛮族虽然只是一个部落，但蛮族人高大威猛，凶勇好斗，常年来侵扰边疆，已经逐渐是让大梁朝驻守边疆的士兵吃不消了。所以皇帝才会特地派遣自己过来镇守击退蛮族。
昨天的那些蛮族士兵，看起来实在与传闻中不一样，卫凌风也不晓得应该用什么词来形容，总而言之，像蛮族……也不太像。不是蛮族吧，却也不能马上肯定。
卫凌风想到这里，便干脆下了马，一只手牵着缰绳，眯着眼睛看向前方。
风扬起的黄沙，一片迷蒙，顿时糊住了他的眼。
不好！
耳边好像听到了什么“嗖嗖”的声音。
卫凌风一个转身，顿时就避过了擦身而过的一只袖箭。
谁！
卫凌风在沙漠上快步移走了好几步，站稳，停下，双目警惕的看着四周。
在那里！
感知到了那边似乎有人，卫凌风敏锐的伸出了左手，对着前面放出了一支袖箭。
袖箭射出去了，半天都无反应。卫凌风站着不敢动。刚刚这一番变故，早就把马儿吓跑了。如今遍野黄沙，四周迷蒙，徒留自己一人。让卫凌风的神经更加紧绷。
“卫将军，不用这么紧张。”
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卫凌风听见这个声音，马上便知来人是谁了。
他收起了按在腰间剑鞘上的手，对着前方说道：“将军既是来了，为何不现身？躲在暗处，搞这种小人的刺杀行为，意欲为何？”
“哈哈哈，哈哈哈，小人刺杀……卫将军居然是这么看我的？早就听闻卫将军武功很高，我刚刚只不过是测试一下卫将军的武功罢了，算不上刺杀吧？”
李森终于从茫茫的黄沙中走了出来，站在了卫凌风面前。
卫凌风对着李森抱了一拳，行了个礼。
“李将军。”
虽然恨面前这个人恨的牙痒痒，但是他的官衔终归是在自己之上。该行的敬礼还是依旧要行的。
李森也没跟卫凌风客气，受了卫凌风的礼。
“将军既然到了，为何一直不露面？”卫凌风脸色肃穆的说道。
“时机不到，自然不露。”
“敢问将军什么时候就是时机？就像刚才这样吗？”卫凌风问。
李森笑了笑，继续说道：“陛下特地派遣我来边疆助将军一臂之力，我适才不过是小试了一下将军。看将军有如此武艺，想必也是无需他人从旁多加协助。”
“李将军过赞了。”卫凌风摇了摇头，冷笑了声说：“行军打仗，向来不是仅靠个人。领头者的智谋、布局，至关重要。从小父亲就教育我，做一军之首，智慧、谋略、胆识远远比武艺更加重要。将军既然敢光天化日之下掳走我的夫人，在下是着实佩服将军的胆识。不是有句话说，权倾朝野，无法无天，形容将军，是再合适不过了。”
李森听了卫凌风这席夹枪带棒的话，不怒反而哈哈大笑。他笑完之后停了下来，说：“小的时候我见你，从来都是比同龄人稳重。如今长大了，这羽翼是怎么掩都掩藏不住了。卫凌风，想来你父亲没少花心血在你身上。同样都是卫家的孩子，你弟弟和你比起来，可是一个在地，一个在天了。”
李森说到这里，又顿了顿，继续说道：“你们卫家两兄弟，都不是什么庸碌之辈。只不过，你弟弟的运气，可是没有你好。”
卫凌风听到他提起卫凌宇，心就不禁提到了嗓子眼。卫凌宇自从被送进了宫，就一直再也没有了音讯。父亲一直对他讳莫如深，也是禁止府中任何人再提起他。再加上婵氏已死，一时之间，府里似乎都仿佛从没有这个人存在过一般。
卫凌风调查卫凌宇不是一日两日了，他既有胆子刺杀当今皇上，背后肯定有人撑腰。卫凌风不是没有怀疑过李森，只是每回他想再继续深入查探，所有的线索就仿佛生生中断了一样，令他查无可查。
“是你。”卫凌风瞧着李森，眼神阴冷。
李森挑了挑眉，没有出声。
“刺杀皇帝的背后主使是你，绑走凝儿的人也是你……我猜，昨天那群士兵，应该也是你的人。你们为何会与蛮族起冲突？我看，倒不像是蛮族主动招惹的你们。”
卫凌风这话说的直白，李森听了，只是笑了笑，说：“卫将军一口气扣了这么多帽子在我头上，真是太抬举我了。我真是消受不起。”
“呵呵。”
卫凌风冷笑。
昨天在这里打斗的两伙人，基本上都是死的干净。卫凌风把魏凝送回府里之后到了军营，奇说居然没有一个活口，实在是蹊跷。
那些穿着大梁朝服饰的士兵，并不是边疆里军队的士兵。所以不难猜出，即便是到现在还没正式接到李森队伍到的消息，但是除了自己带领的军队，原本就驻扎在边疆的军队，就只剩下李森带领的军队了。只是令卫凌风感到疑惑的是，从昨天到刚才，李森一直没露面。而据去蛮族部落打探消息的探子回禀，蛮族一直都很安静，并不像是派了人来临时偷袭大梁。
那么那些与大梁朝士兵起冲突的蛮族人是谁？
卫凌风眼眸深沉，联想起之前的种种，他现在怀疑的是，有人在中间挑拨，故意制造事端，引起大梁朝与蛮族冲突。
而这个人……最有可能的便是……
卫凌风看着站在面前的李森，眼前这个人做下的恶事着实不少。但就是拿不住一丝证据。若这件事真的是李森做的，那么这个罪名，也足以让他大厦倾覆。
“卫将军不用如此看我。”李森叹了口气，说：“卫将军也不必想太多。今天我们只是巧遇。明日，我便会到军营里去，陛下吩咐我们务必要齐心协力对抗蛮族，将军若是有什么好计策，我们也一起商议，共同完成陛下所托。”
李森说完这个，便转身离去了。卫凌风见他身影渐远，立马便想追上去，可是忽然一阵大风刮来，弥漫起漫天的黄沙，铺天盖地的向他袭来。
卫凌风顿时警惕的倒退几步，武者的气息向来敏锐。这地方，他现在感觉并不是只有李森一人。
卫凌风顿时站在原地没有动。等风渐渐小了以后，他对着天空吹了声口哨。
没过一刻，一匹骏马迎着他的面跑来。
马儿跑到他面前便停下了。卫凌风摸了摸马儿的头，轻声对马儿说道：“你这小畜生，每回遇到事情就知道跑，把我一人撇下了。”
卫凌风的声音刚落，忽然就听见了有人喊道：“世子爷——”
是奇的声音。
卫凌风转过头，看见奇骑着马向他跑来。
“世子爷。”
奇又喊了一声。见卫凌风安然无恙，顿时长舒了一口气。到底是担心自家主子，奇在军营里想了又想，还是来这里寻卫凌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