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涂药

  第316章涂药
  李言痛的脑袋都是木的,许繁带着她走她就下意识的跟着他走。
  “孙叔、孙叔……”下到楼下,许繁大声的呼唤孙管家。
  从来没有听到许繁语气这样急切的叫过他,在房间的孙叔急忙跑出来,问道:“怎么了?”
  “马上安排一辆车,送我们去医院。”许繁快速的说道,“她的手被门夹了!”
  孙叔的目光落在李言受伤的手掌上,看到手又红又肿,像个包子似的,中间还有一道明显的压痕,他疑惑不解的说道:“怎么会被门夹到,这得用多大的力才能夹成这样?”
  “孙叔,你就别问这个的,快点安排车吧!”许繁心里都快急死了,哪有心情跟他解释。
  “车是有,但是司机都不在,一个载着老板和太太出去看电影了,一个已经回自己家,赶过来至少也要半个小时。”孙叔说完,又补了一句,“要不我开车送你们去吧?”
  “行,那你快点!”
  在孙叔的护送下,三人来到离家最近的一家医院。
  检查、拍片、照X光……一通忙活下来,医生诊断,肌肉损伤,没伤到骨头。
  伤在肌肉,没办法,这个只能靠养,三人最后拿着医生开的各种吃的、涂的的药打倒回府。
  回去的时候,许世霖和李晚眉竟然还没有回来,估计是过二人世界去了。
  李言不想打扰夫妻俩过二人世界的心情,所以也没有打算把受伤的事告诉他们,并且嘱咐了孙管家也不要说。
  许繁默默地把李言送进她的房间,然后提着药垂首站在那里像根桩子似的一动不动。
  “药放桌上就好。”李言以为他不知道药放哪里,便提了一句。
  “嗯。”许繁听话的把提着的塑料袋放在桌上,不过他并没有就此转身,而是拉开袋子拿出里面的药,拆开包装……
  “把手给我。”少年拿着药和棉签单膝跪地蹲在李言面前说道。
  李言没动,她的目光落在少年紧绷的脸上,因为眼睫垂落,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
  “不用了,等一下我自己涂就好。”她十分干脆的拒绝了少年的好意。
  就许繁这种十指没沾过阳春水的大少爷,谁敢让他涂药?
  反正李言是不敢的!
  听她拒绝的干脆,许繁猛的抬起视线,一脸受到打击的模样。
  “我都说了对不起了,你还想让我怎么样?”少年的语气不忿中藏着几分委屈。
  明明受伤的是他,受委屈的也是他,现在反倒全成了他的不是!他真不是故意的!也没有蓄意报复……若是可以交换,他宁愿被门夹到的是他的手!
  李言瘪瘪嘴,泫然欲泣的看着他,“你夹了我的手,还凶我……”
  “……”许繁面上的那点不忿立马散去,只余下愧疚自责,他语气弱弱的说道:“我没有凶你……”
  李言看着他,“明天填完志愿你还走吗?”
  听到这个问题,许繁神情微微一怔,错开视线,抿着嘴角看着别处不吭声。
  “所以你连我的解释都不听就在心里定了我的罪是不是?”
  许繁垂下视线,看着地板。
  他不是不想听,而是不敢听,怕万一等来的不是他想听的解释。
  他是个胆小鬼,没亲口从她嘴里听到移情别恋的话,他还可以自我安慰那是误会,她还是喜欢他的。
  “我现在给你解释,你听不听?”李言盯着他问道。
  许繁攥着药和棉签的双手紧了紧,低声应道:“……你说,我听。”
  “今天中午是粟昱怀突然来找的我,我们一起吃了中饭,看了电影,还玩了射击,最后一起吃了晚饭……”
  许繁越听脸色越难看,双手也越握越紧。
  “虽然一个下午我们都在一起,不过我只是把他当普通朋友,并没有喜欢他,一点点都没有。”
  许繁紧握的双手骤然一松,偏开头有些吃醋的嗫嗫道:“那你还跟他玩一个下午?”
  “没办法,那是爸爸妈妈的要求,而且粟昱怀家大业大,许氏有一半的生意都是来自粟氏,得罪不起。”
  “哼,一个粟氏而已,未来我一定会把他踩在脚下!”少年眼底迸射出凌厉自信的光芒。
  不愧是未来男主,小小年纪就口气狂妄的很。
  如果不是李言知道面前的这个少年未来确实会创下一份惊人的事业,她现在也许只会把他的豪言壮语当作是一个年轻人的夸夸其谈。
  李言举起没受伤的右手,握手成拳,“加油,我相信你!”
  看清李言的神色是透着信任的鼓励,而不是敷衍似的哄骗,许繁终于露出回家以后的第一个笑容。
  他在心里默默地想道,看在你如此相信我的份上,粟昱怀的事我原谅你了!
  “把手给我,我帮你涂药。”许繁说着主动伸手去抓李言的手。
  李言侧开身子,避开他伸过来的手,嘴里忙道:“别别别,这种小事就不劳驾你了,让我自己来吧。”
  “喂,你什么意思?嫌弃我?”许繁也不是个傻的,李言一次拒绝,他还能理解为不好意思,不想麻烦他,二次拒绝,他想不多想都不行。
  李言当然不会承认,睁着眼睛无辜的说道:“没有啊,我怎么可能嫌弃你嘛。”
  “那你把手伸过来!”许繁手心向上放在李言的膝盖上,等着她把手主动交到他手里。
  李言磨磨蹭蹭的把受伤的手伸过去,抽着嘴角还在做最后的抢救,“要不还是我自己来吧!”
  许繁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冷冷地睨了她一眼,强势的命令道:“别动,我给你上!”
  没有抢救成功,李言绝望认命,看着许繁拿着沾着药水的棉花棒靠近自己的伤口,她眯着眼睛做好了呼痛的准备。
  ……咦?许繁涂药的动作出乎意料之外的轻。
  她睁大眼睛,蹲在地上的少年,捉着她手涂药的样子认真而小心,严谨而细致,仿佛捧在他手里的不是手,而是一碰就坏的豆腐脑。
  一股温暖自心脏向四肢百骸弥漫开来,李言心头有些微微悸动。
  咽了咽口水,李言移开自己的视线,她警告自己,窝边草是洒了农药的,看看就好吃不得!
  “好了。”许繁涂完药,低声说道。
  李言微微一笑,“谢谢。”
  许繁站起身,一屁肌坐在李言旁边的床沿上,侧身看着她说道:“先别急着谢,我还有问题要问你。”
  听他的语气有些严肃,李言不禁正襟危坐,“什么问题?”
  许繁目不转睛的盯着她,身上隐隐透出几分压迫感,只听他声音平静的问道:“你是不是从来没有想过我?”
  “啊?”李言被他问的一愣。
  “这么多天,你从来没有给我发过一条信息,更没有打过一个电话。”
  “我……”
  许繁的神色不辨喜怒,黝黑的眼睛深不见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