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喝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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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夫人又早早的去藏书阁看书了,那书有那么好kàn
  吗?密密麻麻一大堆字他看一眼都觉得头疼,当初要不是父亲拿着鞭子在后面杵着,他才不会去背什么四书五经呢。
  对他来说,书读到识字便可,太多了也没用。像那些散文诗词,每次看到他都会恶寒很久,记得当时他说的两个字令教书的先生都直呼孺子不可教也。
  是哪两个字呢,蒋遥骚着头皮想却怎么也想不到了,毕竟是好几年前的事了
  转眼除夕夜到来,百姓家家贴上了福字挂上了大红灯笼,一家人围在桌前吃着一年之中最为暖和的团圆饭,其乐融融。
  蒋府的烟花也燃了起来,五颜六色各式各样的都有,整整燃了一个时辰,街道上站满了借此观赏的百姓们,其中小孩子居多,一看见那冲上天闪着彩光的烟花就拍手笑,咯咯的笑。
  皇宫之中更是热闹非凡。那在凤蔺苑临时搭建起来的高台子上唱戏的,演杂耍的,跳舞的舞女接连而上。看台上的官员大臣,前朝嫔妃,宫女侍卫等,以萧圣铭坐的地方为中心向四周散开排座,被高台子上的表演吸引,无不拍手叫好。
  而就在这么热闹的地方却缺少了一个重yào
  的人,一个公主身份却登上大殿掌管朝政的人,萧雪。
  她从表演开始就一直没有出现过,而萧圣铭旁边的那个座位也一直是空着的,只是上面撒上了被萧圣铭不小心用袖子扫掉的糕点,虽然糕点被人收了下去,而油渍却一直残留在上面,扫也扫不掉。
  想来这里缺少的人不止是她一个。
  当霓裳将壶里的最后滴茶水倒尽后,她谨慎的左右瞧瞧,见没人发xiàn
  便提着壶碎步挤到了管事的姑姑前面。
  只见她将空空如也的壶举起来,脑袋凑到管事的姑姑耳边说了什么话,那正看表演看到兴头上的姑姑就随意的挥了挥手允许她离开了。
  霓裳恭敬的朝着她颔首,一退出来就将水壶放到了一处隐蔽的地方好回来再取,然后她拿了个挂在墙面上的灯笼握于手里、低着头快步走了。
  她不时的斜着眼左右瞧望,要是在路上碰到个人她就会改变立马路线,好几次了都是这个样子,跟做贼似的。
  她像是在没有目的的瞎逛,却又像是在极具目的的找着什么人。找不到那个人她很焦急,焦急到顿足跳脚。
  她继xù
  向前走着,那高台子上的舞曲声越来越模糊,她知dào
  自己已经离着风蔺苑越来越远,可她不确定自己还应不应该再往前走。毕竟,一个喝醉了的人应该不会走的太远吧。
  可一咬牙,她还是逆着风继xù
  向前走了。
  她记得再往前走应该是有一个清澈的池塘子,说不定他会到那里洗洗脸清醒一下呢。她想,若是在那里也找不到他她就回去,因为自己本来就不应该来寻他啊。
  而上天却好像听到了她内心真实的声音,她说,我想要见他,我想要见他,所以上天就让她真的见到了。
  他瘫软的趴在池塘边上的石头上,手里还拿着白瓷酒瓶对口饮着,俊俏的脸上都染上了异常的红色。
  霓裳见他,双手紧紧握着灯笼手柄,紧张的舔着嘴唇不知dào
  该不该上前去。
  今儿个天这么冷,他又喝醉了,若是不过去将他搀走在这里很容易感上风寒的。可到了他跟前说什么呢,说自己看到他醉醺醺的走了就赶紧也跟了出来?可自己又为什么要跟出来呢。
  她咽了口吐沫,抿着嘴唇向前小步走去。
  一声带着浓重醉意的,谁!吓得她将手中的灯笼都掉到了地上,步子都不敢迈了。
  “谁!”又是一声。他的眼睛微眯着,一声酒嗝应随而来。
  “是是我。”霓裳还是不敢动,眼睛一直随着那被风吹着滚远的灯笼,心脏都跑到嗓子眼儿里了。
  “你?”他皱眉,醉醺醺的问,“你是谁!”
  “我是霓裳。”此话脱口而出,可说完她又低了头。霓裳这个名字他根本不可能知dào
  啊,说了也是白说。
  而他反倒是笑了,放松了戒备的身子慵懒的躺在地上,头枕着池塘边沿的石头,说:“原来是霓裳啊,过来,给我抱抱。”
  “你知dào
  我?”霓裳不可思议的问。
  说完此话她就惊恐的将嘴捂上。你,这个字怎么可以从自己的口里说出?那是将军家的独子啊,如今又是副统领了,怎么可以用这个字来称呼他呢。
  可现在没旁的人,自己这样说不会有人知dào
  吧,天也会饶恕自己吧。
  那边地上的男人舔舔嘴上的残酒渍,又是一笑,手抬起来冲着霓裳张开说:“呵,怎么会不知dào
  呢,快过来。”
  霓裳听此很高兴,高兴到嘴角不自觉的就扬了起来,高兴到迈开步子就跑到了他身边。
  “你喝醉了,在这里睡觉会着凉的。”她蹲在他身侧试图将他扶起来,怎奈被他轻手一拉就跌进了他的怀里。
  “你?”
  “嘘!”他将手抵在她的嘴上堵住了她的话,又一个酒嗝返上来他嘿嘿一笑,凑近她的耳朵,“今晚爷就包了你了。”
  霓裳推脱他的手,“我你你认错人了。”
  原来他是将自己错认成别人了啊,现在她只觉得自己无法呼吸。
  “我怎么会认错呢。”他的气息很乱,抱着霓裳腰身的手又是一紧,“你就是霓裳啊,难道不是?”
  他醉意迷朦的将脸凑近她,仔细着瞧。
  “我是,可是、”
  “这不就得了?”他这次双手都搂上了她的腰间,脸在她的胸口寻了个舒服的位置蹭蹭,还真把这地方当成自个儿屋了。
  “给爷哼个曲子。嗯?”
  “我不会唱。”霓裳的眼中泛起泪光。
  他把自己当成了什么啊。她紧张的一动不敢动,未被控zhì
  住的双手紧紧的贴着冰冷的地面,指甲因激动而嵌入泥土之中,两行热泪沿着眼角滑落地上。
  “你个臭小子,就知dào
  欺负我!”他闭着眼睛喃喃自语,眉间紧紧皱起,“竟然装看不见我”
  他的头紧紧贴在霓裳的胸口,此时竟像个无助又孤独的孩子。
  “我从未装作看不见你啊。”她的眼睛直直的望着天上残月,此时竟应和起了他的梦中呓语,“我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你,又怎么会看不到你呢。”
  “当初元天风说你和我们不是同一类人,让我别老缠着你。可我都把你当哥们了啊,你还瞧都不瞧我一眼。”
  “怎么会。”霓裳知dào
  此时他又把自己当成了另外一个人了。
  “你大爷的!”他忽然起身将霓裳压在地上,微醺的眼眸中染着怒火与悲伤,说:“你说,我哪里对不住你了?”
  霓裳哭了,确切的说是被他此时的表情吓哭了。
  “呀,你还是不是个男人了,怎么还哭了呢。”听到呜咽声传来,他脸上那凶狠的表情竟立即散去了,转而心疼的替她擦去眼泪。
  “所以说我也是有脾气的,不可以装作看不见我,否则我就要你好kàn!”
  他使劲的睁睁眼睛却怎么也看不清身下哭泣的人的脸庞,“别哭了啊。”酒的后劲儿一上来,他摇晃着脑袋就趴在了霓裳的身上。
  此时他的大脑十分胀痛,皱着眉头喃喃说:“我抱着你休息一会儿,就一会儿,你不要说话啊。”
  他的双手无力的放在她的头两侧,说完这句话就没了声响,仿佛真的一说完话就睡着了。
  他平稳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脖颈处,温热又**,让她很难受。她的眼中还有泪水只是停止了抽泣,心在滴血。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将心中的失落收回去,擦干脸上的泪迹,她开始小心翼翼的将身子向外移动。
  她不可以让他就这样睡过去,否则这一觉睡过去明早真是要染风寒了。她将他那那抵在自己脸庞两侧的手缓缓抬起来又轻轻放到地上。可就是这样轻手轻脚的移动都将他惊动了。
  “说了让你不要说话。”他的声音冰冷又沉郁,含着微微怒火。
  此时的他又将身旁之人当成了招香阁的霓裳了。
  “我我没有说话。”
  “也不要动。”他又将霓裳抱回来,舒服的呢喃一声就不说话了。
  “可一会儿会有人经过的。”霓裳急促又小声的说。
  “”他还是不说话。
  她长叹一声不再挣扎,仿佛认命般的转身也将手颤抖着环上了他的腰身,然后闭上眼感受身旁之人的心跳声。
  一声接一声,沉稳而有力。
  这就是他的心跳声啊,霓裳嘴角扬起一抹苦涩的弧度,手指紧紧抓着他的衣角。
  “真好听。”——
  灯火通明的寝宫内,一层层纱幔早已被人有意放下,临着梳妆台的红漆窗户大开着,除夕夜的寒风就透过窗子一阵一阵的吹进来,吹到那个瘫坐在地上的白衣女子身上,吹乱她的秀发。
  她的手中握着一把精致的短刀,刀身在洒进来的月光映衬下闪着冰冷的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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