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罪

  这是一名男子,二十岁出头,模样尚可,穿着短袖衬衫,十分的干净,应该也是富家子弟,白小姐皱眉:“你是谁啊?”
  男子有些失落:“我叫徐冬青。”
  “抱歉,我不认识你。”白小姐说。
  徐冬青笑着:“没事,现在不是认识了吗?我能请你吃饭吗?”
  “额,可是我已经吃饱了。”白小姐说。
  徐冬青看着我,眉头微微皱起:“是那待会儿去酒吧玩,去吗?我有皇城酒吧的黄金VIP,订的人头马刚到,赏脸吗?”
  “抱歉,我不喜欢去那种地方。”
  “没事,都是年轻人,去玩玩也没什么。”徐冬青脸皮很厚。我都听不下去了,放下刀叉说:“听不懂人话吗?白小姐没空搭理你。”
  徐冬青脸色微微一白:“你是谁?我和白小姐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插嘴。”
  服务员过来:“买单吗?”
  “对,钱我付了。”徐冬青取出皮夹子掏钱。
  服务员说:“好的,至尊豪华牛排七成熟十一份,一共三万八。请问是现金还是刷卡了!”
  徐冬青掏钱的动作瞬间停滞,一脸彩色的看这服务员。
  我也有些发懵,十一份牛排总共五斤不到,居然有脸要三万八,三万八都够买几头壮牛了,这里该不会是黑店吧。
  而且,徐冬青应该没带这么多钱。白小姐取出银行卡:“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不习惯别人替我付账,小姐,刷卡!”
  “请稍等。”服务员拿这银行卡去柜台结账,徐冬青不好意思的说:“抱歉,去酒吧,我给你补回来。”
  我看见白琳眼中闪过不耐烦,她吼道:“算了,追我的人多了。你算什么?”
  额!真面目暴露出来了,大庭广众之下居然如此羞辱一个男生,徐冬青都愣住了,脸一会儿青一会儿白,拳头都捏起来了。
  他咽了下口水:“那他算什么东西,你和他吃饭,不和我吃饭。”
  唉!这就不对了,这特么关小爷什么事儿。
  “我爱和谁吃饭,就和谁吃饭。你管得着吗?小道哥,咱们走。”
  我跟她离开西餐厅,白琳烦躁的说:“这些富二代最讨厌。刚说两句话就要去酒吧呼!一群长不大的孩子。小道哥,又让你挨骂了。对不起。”
  “没事,可能这是命。夜深了,你也早些回家吧。”
  我打着哈切和她道别,酒楼已经不远了,就一条街不到。
  我刚走到酒楼门口,看见吊死鬼掉在门上,我仰头喊:“唉!你吊人家门口干什么?”
  吊死鬼说:“没事做吊这玩玩。主公,不好啦!”
  它把自己解下来:“饿死鬼受了重伤,快不行了呀!”
  饿死鬼可不弱,谁能让它受伤。它曾经援助过我,我不能不管它,让吊死鬼带路。
  它带我来到酒楼的后面,后面是偏僻的小巷,饿死鬼躺在小巷里面,果然奄奄一息。
  张贤出现,过度鬼气给它,保证他鬼躯不散。
  半晌有余,饿死鬼呼的一声复苏过来,从地上坐起来,低低的说:“谢谢!”
  我问:“你怎么受的伤。谁打的?”
  “不知道”饿死鬼摇摇头,“他蒙这面巾,我看不见他的容貌。”
  “嗯,小心点。或者你可以和我呆在一起,我不信他打得过我们。”
  饿死鬼想了想说:“多谢你的好意,但我只会给你们带来麻烦。对了,你们找到我留下来的罪证了吗?”
  我耸耸肩:“没找到,好像已经被人取走了。”
  “呵呵!”饿死鬼冷笑,“我就知道这里是一个陷阱。先生,我在家中留这备份。我现在这个样子已经没办法揭穿他们了,希望先生可以帮我。只要满足我的心愿,我愿意臣服!”
  “好说,明天一早你就带我去取!”
  “多谢!”
  张贤把饿死鬼收回大旗中,这杆大旗就好像封神榜,可以收纳无穷的魂魄,在里面它们还可以得到修复和滋养,回到房间里面,到头呼呼大睡。
  一夜无书,次日清晨。
  饿死鬼指路,我赶往它家。
  他家在金牛区,离我蛮远的。这几天的钱全部用来搭车,在一栋小区的五楼。
  开门的是一个四十来岁的妇女,略微有些憔悴,问我:“请问你找谁?”
  “这里是黄少贤的家吗?”
  “是啊。你是?”
  “昂!我是他以前的朋友。我刚回来,听说他去了,所以特地来悼念一下他。”
  “哦,有心了。请进吧!”
  屋子不大,中规中矩的两室一厅,收拾的很干净,一切都井井有条,在屋子里端,放这孙少贤的冥照,供桌上摆这苹果,香炉中还有没有燃尽的香。
  我去上香,妇女给我倒了一杯茶。
  “小伙子,谢谢你还记得少贤。喝杯茶吧。”
  他死了两年,可她说起孙少贤依然在抹眼泪,这就是母爱的力量吗,我心里有些悲意,并且感觉到饿死鬼的悲伤。
  我说了些让阿姨不好伤心的话,说话时,门开了,一名穿着警服的中年男子走进来,器宇轩昂一脸正气,就是白头发很多,看来是压力过剩导致,他剑眉一簇:“你是谁?”
  “叔叔你好,我是少贤的朋友!”
  “朋友?哪来的狐朋狗友。我不是说过,不许摆他的相片吗?”他煞气很重,捡起桌子上的照片就扔到地上摔得稀烂,“哼!我们孙家,就没这么丢过人。老子是警察,儿子混黑涩会。丢人,丢人。你出去,滚出去不许再来。”
  我急忙摇手:“不对,你误会少贤了。他不是黑涩会。他是个好人。”
  “好人,谁特么偷蒙拐骗逼娘为娼。我恨不得亲自毙了这个有害社会的混蛋。”
  “你够了老孙!两年了。整整两年了你还放不下吗?他是你儿子。你唯一的儿子啊。”阿姨抱这照片痛哭不止,“我受够这种生活了,离婚离婚。”
  “离婚就离婚,带这这个混蛋的一切滚。”
  我们闹得不可开交,而我也知道他们矛盾的缘由。
  孙少贤的父亲,是一名老刑警,做了一辈子除暴安良的好事。但他的儿子却是一个黑涩会,被活生生的饿死,找到尸体时,已经成了可怕的脱水干尸。
  他,以为孙少贤辱了门风,甚至禁止祭拜他。
  “够了,你们都少说两句。”我说。
  “这里哪有你说话的分。你给我滚滚出去。”
  “听我说。少贤不是你想的那样,他不是坏人,他是卧底。”
  话甫落,叔叔停下推搡我的手,愣了足足三秒钟后又恢复常态:“胡说八道,如果他是卧底我怎么不知道。出去再不出去,我就依法拘捕你!”
  我挣开他的手,直接冲进孙少贤卧房,从床下取出一个黄色的包裹,是黏在床板上,如果不仔细看,是看不见的。
  叔叔冲进来把我拉倒在一边,扣住我手跨在我背上:“小子,活腻了吧,跟我回警察局。”
  “老孙”阿姨把包裹打开。
  “干什么”叔叔怒吼。
  “老孙!你特么看啊,这就是你看不起的儿子,你看啊。”
  叔叔看这包裹里面的东西,我也看这。
  一踏照片和几张U盘,还有一个手工缝制的警察的国徽。
  叔叔把我放开,捡起照片看,看这看这突然跪在地上掩面哭了起来:“是真的都是真的。儿子,你为什么到死都不肯告诉我。为什么不告诉我,这都是为什么。”
  “老孙,这国徽你还记得吗?”
  “少贤从小就想和你一样当个警察。有次偷偷带了你的警帽。你就大发雷霆狠狠打了他一顿。后来,他自己作了一个国徽和一对肩章。在家里面自己带着玩儿你还记得吗?”
  “记得”叔叔把国徽握在手中,从上衣都取出一对皱巴巴的肩章,“我记得,我始终忘不掉,他带这它们神气的样子。”
  我扶住他们的肩膀:“逝者已逝。我们要做的,就是把罪犯绳之以法,让少贤沉冤得雪。”
  “我知道,我马上把这些上交给局里。这些,足够绊倒那个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