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反攻
殿内的触手少说又数百只,但限于井口不大,因此每一只触手还不及正常人手臂粗。殿外的那些触手才是真的邪门,每一只至少都有水桶粗细,甚至还有一只触手有殿内石柱那般粗壮的!殿外方圆十里的地面上,那些触手如同草一般密集,个个都在急速抖动,仿佛是遇到了新鲜食物的兴奋。
“别处去!外边的怪手更多!”
然而总有人不信邪,非要冲出去,刚冲到殿门口一看马上又傻眼。
于是这些人又都回了大殿。
“殿内的怪手只有几百只!外边的起码上百万只!把殿内的全部砍断再说!”
有人如此大喊。
这些人能练到真元九境,且都敢来天涯秘境闯一遭,哪里会是温顺的绵羊?个个都顾不上真元消耗,全部使出最大的能力去斩杀那些触手。然而那些触手坚韧至极,十分难以斩断。即便这些人手里都有镌古神兵,一时之间差点奈何不了这些触手。
然而上万人的力量到底还是十分强大,不到数十息,那些触手便被尽数斩断。
可让人意想不到的是,那些斩断的触手又都重新生长出来,继续攻击殿内的人。
一炷香后,殿内众人终于达成一致,全部将重心放在防御怪手之上。到此地的都是各地豪杰,很拎得清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上万人围成十个圈,一个圈大约一千人,内圈的人斩尽一波怪手之后,再换下一圈的人。不然真元消耗太过剧烈,这些人恐怕都会被围死在此地。
此时的李离正在大殿外,被无数怪手围攻。他想尽办法要冲出去,然而这些怪手来得太过突然,他几乎没有时间准备便被围在其中。但他好歹在一点一点往外走。
没有想到的是,这些怪手此时仿佛认准了他,突然使出更大的力气来对付他。
李离眼前突然冒出无数怪手形成的荆棘,很快他周围全都是这种荆棘。李离被围困其中,尽管腾挪闪转,就是冲不出去。眼见他就要死在里边,李离悍然出剑,一剑一剑斩断荆棘。如果有人细看他那一把剑,会发现他手中的兵刃不过就是一把普通铁剑而已。
然而李离仿佛丝毫不受兵器拖累,出剑速度越来越快,竟然被他从那荆棘丛中冲了出来。然而他眼前还有更多荆棘,原来早在他破出荆棘时,在他周围已经再次围成三层怪手形成的荆棘。
李离深吸一口气,闭上双眼,他却并非是认命。只见他双手展开,手中铁剑回了鞘。自他眉心飞出一把灵气小剑,顿时一抹强光从那灵气小剑中激发出来。李离大喝一声,小剑中飞出无数剑光,顿时结成一个大阵。
纪行在一边看得再明白不过,这乃是十方绝域!
李离结成大阵,整个人竟然如同真灵大能那般冲天而起,御空而行!无数剑光斩断朝他杀来的荆棘,一时四处是被他斩断的怪手。不多一时,李离终于逃离此地。只见他立在远处,眉目间依然气定神闲,仿佛刚刚并没有发生什么。
纪行在一边看得清楚,哪怕是自己身处其中也不过如此了。
此时秋玉堂看着大殿方向,“桑兄,在下并未害你吧?”
桑复见了这般场景,哪里还会怪罪他。就连李离要从中冲出来也要大费周折,何况是只有一把鬼头刀的他?
然而他还是嘴硬道,“就是不知这化神之秘是真是假了。”
秋玉堂这时也看不明白了,只能说,“再看看吧,说不定殿内的那些人就把这些怪手除尽了。”
桑复冷笑道,“除尽?如此大的规模,谁知道这大殿之下压着的是个什么东西?”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秋玉堂一听桑复这话,顿时醒悟,“莫非这大殿就是来压着这怪手的?”
桑复听他所言,也觉得有几分道理,“可是这天涯秘境不是用来藏化神之秘的吗?”
秋玉堂道,“桑兄,谁说过天涯秘境就是用来藏化神之秘的?而化神之秘又何须藏?这大殿造得如此坚固,绝非是放在这里做摆设!我猜定然是来镇压此物!”
桑复也知道他说得有道理,“可是若是专门用来镇压这下边的东西,也不见这大殿有什么奇异之处啊!”
秋玉堂道,“桑兄,我猜这秘境之内有难了,或许这就是五梅教派要做的事,一旦放出这大殿镇压之物,恐怕整个秘境都逃不掉!”
此时邹显之静静地看着这一幕,脑子里一直在盘算着什么。
子刊道,“邹先生,你怎么看?”
邹显之道,“子刊师兄,不知你可觉得这怪手有几分眼熟?”
子刊道,“是,有点像异魔。”
邹显之道,“岂止是像,我敢说它就是!”
子刊想起异魔就被戳到痛处,“邹先生怎么看?”
邹显之道,“整个大殿就是用来镇压这异魔的!五梅教派定然是用了什么法子唤醒了这地下的异魔,大殿内的上万真元九境高手就是那异魔的食物!”
子刊道,“那些人怎么办?”
邹显之道,“现在他们应该还无恙,毕竟上万人,就算是真灵八境的绝世高手也不敢硬碰硬,我担心的是等这些人真元耗尽,恐怕就是这异魔重出天日之时!”
子刊现在也明白了,一字一顿道,“五梅教派!”
邹显之想了很久,“还在大殿外的人,无非就是你我这样多生了个心眼的。”
子刊觉得他还有话没说,“邹先生意欲如何?”
邹显之道,“我们要救他们!”
子刊看着那密密麻麻的怪手,苦笑道,“怎么救?”
邹显之闭上眼,“如果不救,等地下那东西出来了,我们如何能撑到秘境关闭?”
子刊道,“我知道是这个道理,但是现在得想个办法,总不能硬碰硬啊?”
邹显之深沉道,“子刊师兄,我敢说地下那东西此时一定是在它最虚弱的时候。若是在你最虚弱的时候,你最怕别人怎么样?”
子刊想明白了,“若是在我最虚弱之时,我不怕他和我玩心计,只怕他和我硬碰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