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九节 转折

  在瑞士某处的下午,诗函正和母亲坐在阳台上悠闲地喝着下午茶,俩母女还顺便聊些有的没的,气氛显的十分融洽。
  她父母对诗函的遭遇可好奇了,一直问个不停。但对于大明脚踏两条船,却又十分不谅解,再怎说他们也不愿自己的宝贝女儿受到点委屈。
  那小子拥有了我宝贝女儿还不够,居然还敢在外面拈花惹草,看我不阉了他才怪。
  这是林父原本的说法。
  结果在诗函花了好几天解释后,夫妇俩的反弹总算没原先那么大了。
  其实诗函如果微微用上点精神层面的术法,事情会更好解决。但她并没有,反而甘愿花上数天耐心的向双亲解释。她希望她的父母是出自真心地为她的婚姻祝福,如果是因术法洗脑的那种虚假,连诗函自己也不能心安。
  林氏夫妇看的出来,这孩子真的变了很多。
  变的很温柔,没以往那副冷冰冰爱理不理人的样子。再来就是笑容,诗函以前是不怎么会笑的,但现在脸上却满是幸福的笑容,真的和以前差很多。
  只是,这孩子的思想也太奇怪了点,和人共享一个老公居然还能这么豁达。
  罢了罢了!只要诗函的日子过的快乐,他们当父母的还能说什么。不过要是大明敢让诗函伤心的话,他们夫妇俩绝不会饶了他。
  目前林父则在书房里处里些公事,让她们母女两独处,说些私密的话题。
  「我说女儿啊……」林母显的有些不知怎么开口。可为了女儿,这问题不得不问。
  「嗯?」诗函抬头看了她母亲一眼,好奇她想说些什么。
  「就妳和那个无痕……妳们没问题吧?」
  「当然没问题啊。无痕她脾气很好,个性又温柔,十分好相处,而且又事事以我为大,所以不太可能会产生争执。」
  「不……我不是问这个。我是问……你们在房事上面还好吧,阿明他有没有因为这样就冷落了妳。一个男人要对待两个女人……我想……」
  林母接下来不好意思在说下去了。虽然宝贝女儿看起来很「幸福」没错,但林母不知她另一方面是不是也很「xing福」。
  不是说林母个性八卦,她只是关心自己的女儿,所以才会避开林父私底下问这些话题。毕竟她也是个女人,所以知道哪些话题比较敏感。
  「这………」诗函听到后脸都红了。
  虽然房门关起来后,诗函在大明面前能变的很开放,但要她在自己的母亲面说这档子事,确实是很难以启齿。
  「怎!难道他真的因此冷落了妳?」林母的口气显的有些担忧。虽然性爱不是夫妻间的一切,但无性夫妻通常的下场都是不怎么美满收场的。
  「不!阿明在那方面……应该算强吧。目前记录是可以对我和无痕各来七次,而且是每天晚上。」诗函娇羞的说。
  「呃……不会吧!」林母反而被诗函的话给吓到了。
  诗函脸红的点了点头,证明所言不假。虽然很多时候……大明都是被硬逼的……
  「阿明他的身体……承受的住吗?」林母这下子反而替大明担心了起来。
  「放心!他又不是普通人,身体可是好的不象话,隔天早上起来又能生龙活虎的了。」
  诗函虽然将她和大明的遭遇说了一遍,但其中去省略去不少的地方。例如大明会变身,还有绝是毁灭元素等等这些事,当然像大明随时都有可能狂化把世界毁了,这种事诗函更是不敢说。
  「年轻人贪鲜爱玩是很正常的事,但也要懂得节制。虽然目前看不出来,但老了以后可能会出现许多毛病,这就得不偿失了。」
  林母语重心长的说,诗函也只有一直点头的份。毕竟她总不能和母亲说,他们如此纵欲是为了控制住大明体内的力量吧,那会把事情全斗了出来。
  「一个七次……两个不就是十四次,这………晚上找老公试看看。」
  「离开了好几天,感觉上怪想他的,不知他是不是也在想我呢?在一起久了,现在自己一个人睡反而不太习惯。唉…好想回家……」
  母女俩各怀心事,纷纷低头捧着咖啡杯猛灌来掩饰。
  忽然诗函感到一阵心惊胆跳,心脏鼓动的好象快从胸口里跳出来一样。连手上的咖啡杯也拿不住,松手任由它跌落到地上摔成碎片。
  「怎么了!?」
  林母看诗函脸色变的很难看,急忙起身来到她身边。诗函紧紧地抓住她母亲的手臂,全身还激动的颤抖着,抬起头来时眼匡中已满是泪水。
  「阿明……他出事了。」说完,竟无法自制的哭了起来。
  「你……曾后悔过这一切嘛?如果让时间重来,你当初是不是还会选择去救那个少女?会不会将绝给吃下?」
  漂浮在深邃无边的黑暗中,大明隐约听到耳边传来一些声音。
  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体还在不在,因为已经完全没了感觉。
  虽然他还有眼耳口鼻,但在这个无穷的黑暗空间里并没什么用处。眼睛看到的只有黑暗,耳朵也丝毫听不到任何声音,嘴巴虽然可以说话,可任凭他喊破喉咙也没有东西能答他,就算呼唤侍剑和无的名字也是一样,全无反应。
  这样的时间不知过了多久,大明也计算不出来,只是感觉上觉得十分漫长,漫长的可怕。
  起初大明还算平静,但时间一久却渐渐的开始感觉起烦躁,于是放声大吼大叫着,直到闹累了又冷静了下来,不过休息完后又继续的闹。
  如此反复了不知多少次,大明终于放弃了这种耍白痴的行为。取而代之的,是心头浮现起诗函和无痕的身影,只是想着想着,居然哭了出来。
  在种种情绪的折磨下,大明最后平静了下来。如果他能累到睡着倒还好,可意识就是有够该死的清醒。
  现在忽然听到这句话,大明怀疑是不是自己产生了幻听?仰或是心中对自己所产生的疑问?
  「有什么好后悔的!如果不是遇上这些事,我依然是那个成天过的浑浑噩噩,吃饱等死的胖子。相比之下,这段时间内过的有意义的多了,而且日子也觉得很幸福。基于使用者付费的原则,我当然也要付出相当的代价,所以现在这情况我也认了,就算让所有事情重来一次,我还是会做出一样的选择。」
  大明自言自语的念着。
  「就算你做出这种事,你依然不后悔?」
  那个声音说完,大明眼前的黑暗突然转变为耀眼的亮光,刺目的让他睁不开眼睛。等好不容易眼睛适应后,所见的景象却是让他触目心惊。
  眼前的地方看起来「曾经」是一座城市,也许可能还是大明很熟悉的一座城市,但现在只剩一片大楼倒塌的钢筋水泥残骸,地表上四处留有巨大的坑洞,显然破坏的很彻底。
  然后镜头疾速下转,把画面拉到这片废墟的某一角。
  那里地上满是肢体不全的尸体,而且许多都是大明所熟悉的人。他的父母、姊姊、阿德、老孝、美幸……等等许多他遭遇过的人,死状十分凄惨。
  大明咬紧牙根,力道大的几乎要让牙齿碎裂,但大明已完全感觉不到一丝痛楚。他此刻心中只有愤怒,而那来源就是自己。
  最后画面一转………
  在一块巨大的水泥残骸上,诗函的头静静的摆放在最上端,嘴角留着一丝凝固的血丝,脸色苍白的吓人。事实上,诗函也只剩一颗头而已,颈下部位就是被鲜血所染红的水泥块,那头柔顺乌黑的秀发还随着狂风飘扬着。
  在她下方,则是龙身的无痕倒在地上,身体像是被巨大的力量给撕咬开来,分成数段散落一地。
  「哇啊啊───」
  大明的脑中再无意识,只懂得放声大叫而已。虽然他想伸出双手去抱紧诗函唯一剩下的头颅,但身体根本没有动作,他能做的只有「看」这件事情而已。
  忽然画面整个消失,一切又都归于黑暗之中。
  画面虽然消失,但大明的叫声却依然尚未停止。如果不让样发泄出来,大明恐怕会疯掉,而且……这也是他目前所唯一能做到的事。
  过了很久很久,大明终于停下了叫声。他的心理此刻只充满了绝望与悲伤
  「怎样?感到后悔了吗?」那个神秘的声音续问道。
  大明没有回答,眼神看起来空空洞洞的,好象灵魂已不在身上一样。
  「告诉我……这个身体要怎样才能死去。」良久……大明才幽幽地问了一句。
  「你现在只想死吗?真是懦弱到了极点,空有一身力量不知树建,却被无聊的感情所牵绊着,看来人类还远比我想象中的脆弱。既然你想死,我就告诉你一个办法吧,把自己的头给砍下来就行了。」
  忽然,苍冥的剑身浮现在大明身前,而大明的身体也恢复了知觉。首-发
  「就如你所说,我只是个人类,还是最平凡的那种。我不懂得什么为国为民的大道理,所以也不会用这份不属于人间的力量去做任何改变。可以的话,我只想用这份力量来守护我所爱的人,然后安安静静地过日子。但是现在我却是用这份力量,亲手扼杀了我所爱的人,我心中除了痛恨自己以外,什么也没有。
  也许大贤大智之人能豁然看开顿悟,但我做不到。因为我终究只是个普通人,日子过的也许很单调,因她们欢喜而笑、因她们悲伤而哭,但至少我很满足。如今所有的一切都结束,我也该离开了。」
  说完大明伸手握着苍冥,挥剑直朝脖子斩下,一点犹豫的神情也没有。相反的,脸上还挂着淡淡的笑容。
  一剑挥过,大明的头颅自脖子上离开,一直朝黑暗中掉落下去。
  突然周围景象一变,变成蓝天白云的高空处。大明的身体就出现在云端,脑袋也好端端的安置在脖子上,让他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在大明脑袋里乱成一团的同时,他的身体也正笔直的朝地面摔下。当大明还来不及做出反应,身体就已经狠狠的撞上了地面,痛的让他眼泪直流。
  「很对不起!我要为我对你所做的一切说声抱歉。用苍冥斩下绝的脖子将之封印,这个办法只限于从前。如今绝与苍冥之力开始融合,就我所见所学,并没有力量能与之抗衡了。」
  大明听到的那个神秘的声音,就在他身前不远处发出。不过大明还四肢撑在地上抬不起头来,刚才一摔效果太强烈了,剧痛到现在依然未散去,没摔死也是个奇迹了。
  「那…刚刚……的影像也是……你搞的鬼?」大明说话断断续续的,不过其中参杂着强烈的忿怒感。
  「是的!现在外界时间大概只过了六个小时左右,什么事都没发生,所以你尽可安心无妨。」
  「为……为什么这么做?」大明现在最想做的,就是将这个声音的主人抓起来痛扁一顿。什么不好玩,偏偏拿诗函和无痕来做文章,而且还做的那么过火。
  可当大明抬起头后,一时却愣住了。
  眼前飘在半空中的东西,不知道可不可以用「人」这个字来形容。
  他的身体腹部以下已完全消失,左手臂也完全没了。枯瘦的身体外加一头覆满脸孔,长的垂到地上的苍苍白发,怎看都像个快死的老人。
  不过大明能感觉他隐藏在白发下的双眼,却依然炯炯有神,有股迫人的威仪。
  「你是天帝还是绝?」大明谨慎的问。虽然他身体里杂七杂八的东西不少,但能带给他这种感觉还没遇过。想来想去,也只有听闻中的天帝和绝了。
  「天帝……那只是周遭的人给我的称呼,不过时间过了太久,我的本名也忘了,所以你要叫我什么都可以。」
  「你不是早就死了?怎现在还突然的冒出来?」
  「我是早已死了没错,现在的我只是天帝最后一丝残存的意识而已,当初我也没想到会有意识附着在真元上遗留了下来。原本我一直处于沉睡中,直到刚才有人在你身上用上了天界的密法,我受了刺激才醒了过来。」
  「有天人?难道刚刚的刑天是天人搞出来的?」
  「刑天的元神早已被我收服,并转交给了某人作为护驾。所以我大概知道这件事谁做的,也知道她们的目的为何,希望你苏醒后不要责怪她们,一切是非都因我而起,要怪就怪我吧。」
  「既然起因在你,你就出面和他们说清楚吧。」
  「不!我没脸见她们,况且我时间所剩不多了。现在的我如同一缕青烟一样,片刻后就将消失。」
  「那你还在这跟我废话!?」大明大惊。「你有你想要见的人吧,怎不把握这时间了却这心愿。」
  「我不久后就将消失,所以见上一面并没有什么意义。我出现,只是想看看我和绝的继承者是个怎样的人,结果嘛……」
  「很失望对不对。」大明苦笑了一下。
  「若以我往日的水准来看,你不足之处可能多到会让我落泪吧。遇事不够冷静,连小小一个幻境也发现不出来,事后还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老实说,你各方面条件皆不成熟,就像个稚子一样。」
  虽然被说成这样,但大明一句话也无法反驳。
  「不过就因为你的不成熟,未来的可塑性还相当大。继承两者力量的你,不要走上我和绝一样的路子,自己去发觉你想要走的道路吧。你现在的对人丰富的情感,也许会成为日后的痛苦,但从痛苦中学习成长,会让你更加成熟。
  少年,你所走的路可能会比你想象中的痛苦也不一定。但最终不要让弃了你身为人的心,那是我和绝最后所欠缺的东西。少了它,那你就跟我们没两样了。
  至于天帝这个位置,接不接都随你吧。你是一个新的开始,不需要背负着我和绝的过去,不过私底下,我希望你有余力时能多加照顾天界,毕竟那是我的故乡。
  最后,我把我的记忆和知识全留下来,希望在你往后的路途上会有所帮助。」
  天帝的残存意识说到最后,身体也开始慢慢淡化,一副要消失的景象。
  「等等!至少你也该见上侍剑一面吧。她一直是孤独的一个人,连自己的双亲也没见过,她一定有很多话想跟你说。」
  「侍剑……我对不起那孩子,也对不起她的母亲。往后……她就要拜托你了。」
  天帝朝大明鞠了个躬后就完全消失。
  那一刻,他只是以一个父亲的身分做出托付,而不是以天帝伟大的身分。
  「你跟我这么说也………唉!」大明叹了口气。他现在根本搞不清楚外界的状况,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是不是已经龙化,哪还有余力管那么多。
  在天帝消失处,留有一颗鸡蛋大小的光球体。大明想了想之后,还是选择走过去握了住它。
  不过才刚一入手,地面就整个碎裂开来,天空也在崩坏中,整个世界开始溃散。这个世界和大明先前所在的黑暗,都是由天帝残存的力量所构成,连侍剑和无也进不来。如今天帝的残存意识一消失,这空间自然也就不复存在。
  大明一动也不动的站在原地,任由自己和地面崩落到黑暗之中,天晓得接下来还有什么再等着他。
  这次画面一转,眼前又是一片黑暗。不过隐隐约约中,大明听到耳边传来琴音,而且是越来越清晰明显。
  那琴音十分柔婉,而且像似有种让听者心境平合的魔力。大明听着听着,心情平复了不少。
  「过了那么久了,相公怎还没醒?」大明耳边紧接着传来无痕略为焦虑的声音。要不是有琴音抚平心绪,恐怕这时无痕已哭的不成人型了。
  「这事是妳们搞出来的!要是我老公真的醒不过来,我才不管妳们是不是天人,这事我绝对不会就此罢休。」这有点火爆的声音是诗函发出来的。大明和她在一起这么久,可没见她这么发火过。
  「这……我们当初也只是想确定苍冥目前的状态,没想到会出这种事,真的很对不起。」说话的是一个女子的声音,音色十分清脆婉约,不过大明并没有听过。
  「那也不用做的那么过份吧,居然把刑天给放了出来。」侍剑的话里听的出有些不满。她曾和刑天对手过,所以对刑天的实力多少也有个底。
  「真的是很对不起………」
  「大姊……」
  那女子只是一个劲的猛道歉,而周遭还有数名陌生女子声同时出声劝阻,听起来人数不少。
  怎突然冒出这么多人来?
  大明感到事情不对劲,拼命的挣扎想醒过来。可眼皮就好象灌了铅一样沉重,身体也异常的不听使唤,大明适应了久久才找回了点感觉。
  「相公他醒了!」看大明眼皮微微颤动,无痕高兴的叫了出来。
  无痕这一叫,让所有人都挤到大明身边来,导致大明才一张眼就被吓了一跳。
  他……是在天国吗?
  大明眼前是美女云集,除了他熟悉的诗函、无痕和侍剑外,另外还有其它七八位女子,且容貌体态皆不在三女之下。看她们穿著打扮很像梦无涯的样式,应该是天界来的天女没错。
  「你终于醒了!」诗函激动的抱着大明哭了。
  自从感觉到大明出事,诗函冷静下后立刻和王怡君联络上,大概了解了大明遇上什么事。之后由于联络不到叶若秋人(在昆仑天外天),几经辗转下终于让诗函连络上了叶骅,确定大明人就在昆仑没错。
  不过没经允许,叶骅不敢作主私自带诗函上天外天,但诗函只要求叶骅带她到昆仑就好,最后叶骅才答应了下来。
  一到昆仑,诗函就念动咒法要瞬移到大明身边,但途中被天外天的守护结界挡了下来,并且惊动了天外天上的守护兽和神兽群,诗函可说是一路打上来到的。
  以她现在连自己也无法预测的实力,卯起来打自然是轰轰烈烈,可谓凡走过必留下痕迹。最后连留在叶家庄的南海龙王也看不过去,差点要插手阻止,但还好被牧童及时劝阻,不然恐怕也讨好不到哪去。
  看到诗函哭了,无痕也在一旁垂泪。
  大明很歉然的说:「抱歉!我老是惹的妳们为我伤心落泪。」不知何时,才能将这份泪水给完全止住呢……大明叹气的想。
  看到大明和诗函亲密的抱在一起,另一只手还紧紧牵着无痕,在场几位天女都微微面有异色。
  「那个……」众天女中,长相和气质看起来最温柔婉约的女子开口了,而听她的声音,显然就是大明先前听过被称呼为大姊的那名女子了。
  「抱歉!可以请妳们先出去吗?有什么事等等再说。」
  大明这时才有空暇打量起周围的环境,发现自己在一个布置十分素雅的厢房内,而且这房间十分的大,那么多人在里面还不显的拥挤。
  那女子点了点头,挥起双手要众人退出房外。几位天女似乎还有意见,但都被她给制止住了。
  「好了!现在能给我解释一下发生了什么事情吗?我以为我应该已经完全兽化的,虽然没发生那种事很值得庆幸,只是我的身体变的好奇怪,四肢都不太听使唤的样子。还有,这又是啥玩意?」
  大明说着,并且扬了扬手腕。
  他手腕上挂着粗大的奇异金属环,外表看来虽笨重,但实际上一点重量也没有。而且这样的金属环一共五个,分别套住他的两手腕、双脚踝及脖子处。
  「这你得问她们。」侍剑摇了摇头说。
  「就在你身体开始产生变化的同时,那些女人就突然冒了出来,交谈了一会后就给你套上这玩意。
  说来也奇怪,当你套上这玩意后,加上那些女人当中有人开始弹起静心咒之类的琴曲,居然让你的异变缓和下来,甚至渐渐转回人身。我并没有天界术法和法宝方面的知识,所以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是一点都不知道。
  不过有一点能确定的是,那阵法是她们射下的,刑天也是她们招唤出来的,换句话说,她们根本是直接冲着你来的。
  至于她们一直不愿表明自己的身份,非要等到你醒了在说,因此也分辨不出是敌是友。」
  「不管是敌是友,肯定又会是个麻烦。」说完,大明转头对着诗函:「妳又是怎么跑来的?岳父岳母那妳搞定了吗?不然怎可能放人。」
  「笨蛋!你发生这种事,我吓都吓死了,哪有心情想那么多。」诗函嘟着一张小嘴。
  「要不要去外面看看,诗函这次可是拼了命的一路打上来,留下的战绩可辉煌了。」侍剑打趣的说。
  「侍剑姊!」诗函这下可跟她急了。
  因为破坏的太过彻底了,诗函想起当时出手毫无节制的自己,也是乱不好意思的。好在诗函仅是让拦阻她的神兽们失去战斗力和行动力,并没有痛下杀手,不过这也够它们永生难忘了。
  「总之,还是先搞清楚这金属环是啥玩意。身上挂着这些东西,总是感觉怪怪的。」
  「向她们询问吗?」侍剑好奇的说。
  「不!问妳老爸比较快。」
  在侍剑搞不清楚大明这句话的意思时,一颗鸡蛋大小的光球体以自他右手掌中浮现出来。
  「这是……?」侍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东西。
  「刚我被妳老爸的残存意识关起来玩弄了一会,看了些令人不怎舒服的画面,然后留下这玩意就彻底消失了。说是他毕生记忆和学识所存,就不知管不管用。」
  大明并不打算隐瞒,而且他也瞒不过侍剑,于是早早就自首说出来了。
  「这样啊……」侍剑脸上顿时显的满腹心事,不过她并没有再继续追问大明。
  天帝留下的记忆和学识并不是一股脑的全塞到大明的脑袋里(那会造成大明消化不良),而是化成一颗光球体的形式,当大明有疑问时就把它握在右掌心中,答案会以影像或声音解说的方式浮现在大明脑里。
  不过也不是毫无限度的。
  当大明想了解天帝和绝过去的恩怨时,那玩意居然以大明能力不足为理由拒绝回答,看来天帝目前开放的记忆仍是有限的。
  不过要到什么时候才算满足天帝的要求呢?这大明就不知道了。也罢,他目前都顾不好自己了,哪有空闲想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