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记
信函中称:皇帝南宫裕曾在北国为质十年,理应对北国充满感激之情,此行有利两国邦交……若南宫裕不愿前往,他自会带兵十万亲自来南朝探望旧友……
陈珈将信函反反复复看了几遍,问:“这什么意思?你若去了北国,他就和南朝签订停战协议?你若不去,他就带兵攻入南朝?”
埋首案牍中的谢济轩应了一声,“恩。”
“你怪我没杀覃月?”
“杀不杀他,北国都会卷土重来,我只是没有料到他竟不择手段至此。木荣大婚,新娘失踪,我就该猜到是覃月在捣鬼……他为了那沁族的势力和帝位不惜利用女人,真是……”
谢济轩说不下去了,他知道覃月为什么会性情大变。据探子回报,覃月才回北国时,每晚入睡必须点灯,且毫不留情的杀了花落,似乎这样就能抚慰他被囚禁几月的痛苦。
接着,他在木荣大婚时偷走新娘,逼迫那沁族与水西王妃与他一条阵线。又利用邀月公主假传老国主的旨意,暗中成了北国的摄政王,直至斗垮水西王的儿子后,才正式称帝。
所有一切,覃月只花了两年时间。
两年时间,谢济轩推行的改革还未见成效,政局不过比前朝稍微清明了一点。无奈中,他只能继续假扮南宫裕活着。好在陈珈争气,月前产下一子,这江山也算是后继有人了。
覃月之所以要让谢济轩去北国。估计是想知道南宫裕到底是死是活,陈珈这孩子有没有资格继承大统。南宫裕若还活着,覃月自会签下两国停战协议。南宫裕若是死了,覃月定会挥兵南下,再次攻入南朝。
陈珈问:“你要去?”
谢济轩冷笑一声,“朝中那些老不死的就希望我去,说我定能说服北帝签下停战协议。”
“好奇怪。这些人为什么会突然发难?像是约好了一般。”
“过来!”谢济轩拍了拍龙椅。
陈珈蹭到他旁边,把头枕在他颈窝处,“又怎么了。你们一大一小都好烦人。”
“我走以后,太后若是发难,你不要过于苛责她,一切都是王太妃捣的鬼!”
王太妃。南宫后的母亲。两年前。失败的北**队冲入质子府杀了南宫后,将他的尸体剁成肉酱送回南朝……
陈珈喃喃自语,我还以为王太妃已经疯了。
谢济轩摸了一下她的长发,“王太妃算是这宫中为数不多的聪明女子,岂会那么容易就疯。估计她从太后那里得知了无相公子是谢家人,继而通过我对谢家的态度揣测出南宫裕早已被掉包。”
“这次北国之行我肯定逃不掉,到时候宫中都是王太妃的人,你要小心。”
“恩。”
“南宫裕不会回来了。我若一直没有脱身出现,宫中的事情你要上心。不懂就问板凳和韵达。”
“你不带他们去北国吗?”
“覃月若知道我身边有大剑师,定不会贸然出手,我把他们留给你用。与北国相比,宫中更危险!”
陈珈有些紧张了,“不要,你不是说覃月带走长公主的尸体时,还带走了部分典籍吗?你一个人去很危险。”
“无妨,我的修为已近大剑师,他一时半会杀不死我。”
“不要,我有孕了,没有你生不出来!”
谢济轩惊讶的看着陈珈,后者瞪了他一眼,“谁让你不纳妃的。”
“我不纳妃居然有错,你喜欢同人分享夫君?”
“那也不能强迫我整日加班吧!”
“怀孕让你休息了一年,不够?”
“……”
一直候在两人身旁的板凳道:“这孩子是我的。”
谢济轩暗叹一声,蝉和板凳死磕很长时间了。
自从他能和皇甫端白打成平手后,蝉决定从小培养一个……陈珈又怀了,板凳自然不会输蝉……
夫妻两人被板凳一打岔,瞬间没有了吵嘴的情趣。
谢济轩依依不舍的握住陈珈的手,道:“小心。”
陈珈道:“你也要保重。”
南历265年冬,北帝让士兵假扮水匪偷袭前往北国恭贺的南帝,因救援不及时,南帝伤逝。
举国震惊之际,有谣言传,南帝并非南宫裕本人,而是谢家无相公子所扮……皇后失德,朝廷应另立新君……
皇后无奈,携幼子跳入龙渊。称:龙渊乃南朝龙脉之所在,朝臣不顾祖宗规矩,想用他人继承大统,此举必将遭受天谴……自此之后,龙渊不再庇护南朝……
太后跃入龙渊那一刻,岛上突然升起一团绿云将太后及皇子包裹其中,顷刻间两人就失去了踪影。与此同时,似乎印证皇后的诅咒一般,多年来一直存在于龙渊岛上的怪现象全都失去了踪影。
信徒惶恐,集民众围攻皇宫,要求叛变者离开皇宫,将皇位传承给能够进入龙渊的皇子。
一时间内乱将起,北帝亲率大军屯兵南朝边境,称为皇后做主,若皇后一日不出现,北国大军一日不走……
内忧外患之际,南帝亲手提拔的一干能臣杀了叛徒,跪在龙渊入口,求皇后与皇子回宫。不多时,龙渊突然冒出一阵白光,皇后与幼子现身白光之中……
就在众人顶礼膜拜时,海底深处传来隆隆巨响,一漩涡吞噬了整个龙渊岛。
皇后轻描淡写的说,龙祖累了,回龙宫休息去了……百姓只要心诚,迟早能再见龙渊……
北帝见皇后出龙渊。守诺离开了南朝。
朝臣恭迎幼子登基,太后自此垂帘听政。
谢济轩利用杜鹃醉众人假扮北国士兵,来了一出贼喊捉贼的大戏。脱身回到南朝。岂料宫中变数太大,很多利益被侵犯之人竟联合起来逼宫,亏得陈珈聪明逃到了谁也不能进的龙渊……
他怀着治病救国之心,想要慢慢改良朝中弊政,怎料这些老臣太过顽固……根本没有在北国铁蹄下学到东西,行事愈发肆无忌惮。不见血的改革只怕是行不通了……
谢济轩换好太后的礼服,对一旁的陈珈道:“还不快跟上?办错事被罚可别希望我保你。”
陈珈一副内监打扮。有孕之故,她假扮的内监看着就是个圆墩墩的小胖子。
“要不要这样,我又没做错什么?”
“朝会睡着了。是不是你?”
“人家有孕。”
“把龙渊搞没了,是不是你。”
陈珈暗叹,她也不想这样啊!逼她最凶的人是谢正雅,余下那些老臣多多少少都和谢家有些关系。顾及谢济轩。她没让板凳大开杀戒。选择老老实实地躲进龙渊。
怎料看起来生机盎然的小岛竟然没有吃的,岛上全都是些奇奇怪怪的生物。实在没办法她才进了龙渊内部,一切和她猜测的差不多,所谓的龙渊看着就是飞船。
捣鼓开一扇门后,她看见了仪表台和一个红色的按钮。在她理解中,红色的按钮一定是某种厉害武器的按钮,坏着震慑无知人类的心态,她按下了按钮……
龙渊自爆了。她占着武功不错逃了出来。对一群被惊得目瞪口呆之人说,龙祖要下海休息……
陈珈纠结的皱着眉。该怎么和谢济轩解释她的无知呢?
突然,谢济轩将她抱在怀里,“吓死我了,真担心你会和龙渊一起消失!”
陈珈拍着谢济轩的背,觉得他又变成了那个十六岁的少年,明明什么都不懂,却整日摆出一副老成的模样。
她道:“哇,没想到我花容失色的模样那么好看。来,把刚才那个表情再做一次,为什么你易容成我的模样会比我好看?难不成你气质好点儿?”
谢济轩被她逗乐了,宠溺的揉着她的头发,希望自己能永远让她这般没心没肺下去。
“对了,覃月为什么会来救我?”
“花落死时告诉他,南宫裕是本人,你骗了他。”
“他信?”
“为什么不信,你又不是第一次撒谎。除了我,有几个人会完全信任你?”
“我人品有那么差?”
谢济轩但笑不语。
陈珈苦笑一声,谢济轩这只死狐狸,他早就算到覃月不会放过花落。不管两人有过怎么样的情感,无情公子,定会名副其实。
覃月此人及其自信,正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他肯定认为花落不会骗他。怎料花落在临死那一刻,忠诚超越了爱情。
“怎么了,又想他了?”
“有点儿,你会吃醋吗?”
“不会。”
“为什么?”
“我不能给你的,他曾给过你。你可以给他的,却选择给了我,为什么要生气。”
覃月给过陈珈最美丽的爱情,陈珈却把她的感情给了谢济轩,最终选择了踏踏实实的生活。
“那么大量?难道你不委屈?你把所有都给了不存在的南宫裕。”
“只要能让覃月既然相信南宫裕是真的,相信这次逼宫是谢家人的算计,相信你腹中的孩子和他有血缘关系……当我没有能力保护你时,你还可以依靠他。知道吗,让你们母子平安是我最大的梦想,为了这个目的,做什么我都不会委屈。”
看着一身女子打扮的谢济轩,陈珈有些心酸,“母亲曾对我说,一个女人只要爱自己,有钱,不相信男人,就一定会幸福。你觉得呢?”
“又胡说,蓝夫人可不会说这种话。”
“我……”
陈珈笑了,她是在胡说。过去的一切不过是个梦,何必执着于那个梦!
“谢谢你愿意陪在我身边温暖我的岁月,谢谢你的理解,谢谢的你包容。谢谢你同我争吵过后还能不离不弃,谢谢你……”
谢济轩捂住了陈珈的嘴,“若懂我又何须言谢。若要谢,我又该怎么谢你?”
“我从未给过你花前月下的浪漫,也未曾对你说过山盟海誓。我只知遇上你后,时间变快了,我只有拼命成长才能知道你的心意;可惜每一次贴近你后,时间又变慢了,它将我们的爱情打磨成了亲情,将浪漫变成了流年烟火。”
“你是我的城,我对你,不过是择一城终老,遇一人白首。”
陈珈莞尔,慢慢地退到谢济轩身后,恭敬的说:“太后,您先走,奴才一直都在!”
朝阳初升,两人一前一后地朝着祈年殿行去。谢济轩华丽的凤尾裙在红毯上绽放,繁复的花纹看得陈珈眼花。
她依稀回忆起从蓝府出嫁那一幕。那时候,她穿着嫁衣走在前方,一个叫花开的侍女至始至终都跟在她的身旁。
感谢老天给了她重生的机会,让她有机会遇上那么一人,牵着她的手,将爱融入她的生命,倾一世温柔与她一起等待霜染白发,陪着她看细水长流。
全书完!(……)
ps:彻底完结了,一对一,男主不是很完美,但我觉得很真实。探案在写,算是一种挑战,想知道新书何时完成,书友可以加了群,一一六九零一四六三,一个书荒群,和我本人关系不大,但新书差不多可以宰时,我会在群发通知!谢谢各位陪伴我一年,看着我从起~点不签的小透明,挣扎到签约。希望新书可以让大家喜欢,并能够继续支持我!
打滚,过一个月再卖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