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红绳情丝绕
她虽是没什么眼力见儿,但也晓得此时的云里生气了,托着腮看着一脸面无表情的男子,挽姜郁闷的摸摸鼻子,她不知dào
怎么安慰一个闹情绪的大男人,这件事委实让人有些头疼。
“唔,云里,那条红绳是我十万年来见过的最最最好kàn
的了,真的,我对天发誓。”挽姜摆正姿势,无比严肃的举起三个手指头说道。
见云里只是面无表情的盯着她,她眼神不好也看不出他这张面无表情的脸想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只当他还是在生气,于是再接再厉的说道:“你把它给我吧,我很喜欢那条红绳,从来没有见过造型如此独特别致的绳子,定是四海八荒里唯一的一条。”
其实她想说的是这条丑的十分独特别致的绳子定是四海八荒里最难看的了,再也找不出第二条。
“睡了。”云里这回看着她冷笑一声,眉眼深邃如渊,翻个身背对着挽姜和衣而睡。
挽姜等了半天,见云里气息匀淡平稳,像是真的睡着了,不免呵欠连天的放qì
了,脑袋晕乎乎的躺下去睡觉,她早就困了,强撑到现在只是因为某个人似乎在生她的气,她不过是笑着说了一句绳子很难看,至于大半天的理都不理她么。
一大把年纪了还跟个小孩似的动不动就生气,她真的是脾气太好了才会耐着性子哄了他半天,某个人还丝毫不领情,哪有送人东西还这样的,她还是睡觉吧,真是越想越头疼。
挽姜刚刚睡着,云里就睁开了漆黑深沉的眼睛,他一个灵巧的翻身而起,望了眼外面已经漫上了洞口的河水,身子轻轻的靠在洞壁上,低头凝视着挽姜恬静柔美的睡颜,眼里的郁色一闪而过,他拿出衣袖里那条红绳静静的看着。
他花了四天时间才编出这条稍微满yì
的红绳,真的,有那么丑吗?
再一次凝望了一眼挽姜,云里抿着唇,将手里那条红绳放在了烛火下,窜动的火苗转眼间将红绳烧成了灰烬。
大手轻轻一挥,旁边空着的绒毯上立即出现了一堆红线,云里随意的拿起几根,修长白皙骨节分明的大手执起细巧的红线,在暖黄色的烛光下侧脸看上去温柔认真,正低着头织着手中的红线。
他以前从来不曾想到过,许久之后的某一天,在一个不甚美好的地方,在一个没有星子的夜里,他会因为一个人的一句话,固执的在灯下编了整晚的红绳。
只因为,一心想让那个人满yì
,只因为,那个人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是他想要生生世世疼着宠着的人。
一夜安眠,挽姜闭着眼睛舒服的伸了个懒腰,抬起手揉了揉眼睛坐起来,嘴里嘟囔:“现在什么时辰了?”
“巳时。”云里站在洞口,听到身后的响动转过身说道,然后步伐朝烛台迈过去,拾起她的那双鞋子放到她脚边:“你再睡下去天又要黑了。”
挽姜有些汗颜,没想到自己竟然睡了这么久,又不想被云里揭穿,于是指着外面说道:“不能怪我,这里昼夜漆黑,我们在河底也不能见到阳光,睡到现在很正常的。”
云里笑了笑,再次走到洞口,望着外面再次干涸的河底说道:“你睡着时我出去看了一下,月坠河河底很宽,除了石头什么都没有,我们抓紧时间,趁着白天找到机关线索。”
“嗯,好。”挽姜穿好一只鞋,转而去拿一只:“这月坠河还真是奇咦?”
拿着鞋子的手停在半空,挽姜低着头瞅着自己脚踝上多出的那条红绳,莹莹泛白的玉踝上系着一条红的纯粹的绳结,白与红的映衬,竟美的不可方物。
“这条红绳好像不是昨晚那条。”挽姜拨弄着脚踝上的那条绳子,猛然间想起一件事:“云里,你干嘛在我脚上系绳子,我又不是宠物。”
仙界那帮人没事就喜欢养只仙兽瑞宠什么的,还喜欢给自家宠物套脖圈脚环,她又不是宠物,带这个做什么。
被指责的某个人走过来,目光盯着挽姜白皙凝玉般的脚踝,沉淼深寂的眼底快速的闪过一抹温柔,他蹲下身手抚上那条红绳,语气懒散随意:“本公子赏你的,胆敢解下的话,放香香咬你。”
挽姜:“”
她心里委实不大待见这条红绳,但是转念一想昨晚某个人幼稚的行径,难得今早又恢复了正常,她还是认命的接受吧,虽然丑是丑了点,但是比昨晚那个要好kàn
多了。
等等
挽姜张着嘴无比惊悚震惊的看着云里,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你,你,这该,该不会是你昨晚亲亲手做的吧?”
“唔,人间集市上一个铜板三个,本公子好心送你一个。”
怔愣的看着云里,挽姜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既然是这么‘贵重’的礼物,那你还是好好留着吧,若是我一不小心弄丢了,岂不是浪费了你一番心意。”
当真以为她傻啊,这般丑的绳子哪里会有人卖,挽姜心里暗诽,定是因为昨晚某个人半夜爬起来重新编了一条,估计是在害羞所以不敢承认,她低头瞧着脚踝上那条夺目的红绳,低着头抿唇无声笑了,当初在佛陀天,他送她的郁冬花簪委实漂亮的紧,没想到换成了编织红绳竟然丑成这样,她要好好留在它,日后还可以拿出来取笑他。
“本公子送出去的东西从来没有收回的道理,你若是不想要就扔了吧。”云里站起身,声音淡淡地从挽姜头顶传来,听不出情绪起伏。
挽姜拉住他的手,抬起头好笑的望着他,一双眼睛盈盈如月:“怎地又这样,我不过是说句玩笑话罢了,这红绳虽是廉价,但我很喜欢,比起每回生辰他们送我的一堆稀奇玩意,我更喜欢你送的这个。”
他送的是心意,她岂会不懂,那些个昂贵的东西,美丽却没有半分情义,她向来是不喜欢的。
晃了晃自己白皙的脚踝,挽姜笑着摇摇他的手:“还有没有,这只脚也来一个呗。”人间不是说成双成对才好kàn
嘛,他干嘛如此小气,只系了一只脚的,另一只没有多可怜啊。
“”云里抿着唇看着她,眼底深深浅浅浮动着流光,他弯下身,与她面面相对靠的极近,呼吸相缠目光相交:“你可知这个红绳是何意义?”
“唔,我是不知的,你说与我听听罢。”挽姜好奇的看着脚上的红绳,拉着云里的手说道。
微微一笑,云里直起腰,见她穿好鞋,将她拉了起来,说道:“不知dào
便算了。”
后来,挽姜一次次不死心的在他耳边念叨,终是将云里惹烦了,将她另一只脚上也系上一条同样的红绳,挽姜得偿所愿,开开心心的跟在他身边,有一搭没一搭的扯着闲话,云里只是安静的听着,偶尔也会回应一下说的手舞足蹈兴高采烈的某个人。
仙界凌霄宫,天帝怒容满面的看着跪在地上的绥真,脸色铁青:“朕最后问你一次,你跑到东海去做什么?”
绥真抬起头,姣好的面容上青青紫紫布满了伤痕,眼里是惊惶和害pà
:“父君,我真的只是碰巧路过那里,我不知dào
,不知dào
会变成那样。”
“哼。”天帝冷哼一声,眼里的厉色骤满:“好一个不知,你若不知,天底下还有谁知dào
,当时你为何偏偏要去那里,如今东海争吵着要上仙界讨一个说法,朕问你,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该当何罪?!!”
最后一声怒吼响彻屋顶,殿外的仙兵个个噤若寒蝉,身子挺的笔直无比,眼里流露出浓浓的恐惧。
天帝发怒了。
绥真吓了一跳,跪在地上身子直抖:“父,父君,我,我错了。我,龙王的死与我无关,我什么都不知dào
,龙王他,对了,他死之前跟我说了一句话,父君,我是无辜的。”
“什么话?”天帝眼神冰冷的看着地上的绥真,丝毫没有半点温度。
“龙王说,说”绥真艰难的吸口气:“他说他唯一的夙愿,就是让挽姜嫁给龙太子做太子妃,他愿与仙界永结同好。”
闻言,天帝微微眯起眼睛,浑身爆fā
出一阵凌厉的寒意,绥真只觉得胸口一窒,身子微动才发xiàn
竟是没办法呼吸了,不由得异常惊恐的看着天帝,瞪圆了一双眼睛。
“大难临头不知悔改,绥真,朕何时教导过你将罪责推到别人身上的,你自己闯的祸,还想叫小五背黑锅,朕警告你,若有下次,绝不轻饶。”天帝怒意勃发的话听起来格外沉威凶猛。
禁制一除,绥真连忙大口大口的呼吸,一张脸涨的通红,乌紫的脸看上去十分狰狞。
眼里的怨恨一闪而逝,绥真爬起来看着天帝,头发有些散乱,长长的垂在眼前:“父君,你不相信我就罢了,但烦请父君想一想,如今龙王死了,东海不可能会善罢甘休,父君若是将我交出去,我敢保证,南海也会闹上九重天。为今之计,只有将挽姜嫁给随璟,才能平息东海的愤nù
,这样两全其美的法子,父君还是仔细考lǜ
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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