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月坠河洞天
一会儿,想象中的疼痛没有袭来,挽姜觉得有些奇怪,似乎周围安静的有些诡异,于是偷偷地睁开一只眼睛瞄了一眼,随即一怔,双眼顿时睁开,无比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他们刚才不是在往那片荒草地上撞了过去吗?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我们这是在哪?”挽姜抬起头茫然的问道。
放开她的身子,云里扔掉手里那条长长的云伴链,拍了拍手漫不经心的说道:“月坠河河底。”
呃,挽姜目光移向那条粗链子,摸了摸鼻子点点头,原来那片荒草地下面就是月坠河啊,怪不得她没有觉得痛,大概荒草地就是月坠河的结界吧,只有找到云伴链才能进得来。
挽姜转过身将整个月坠河河底仔细的打量了一番,精致的秀眉越皱越深,她转头看着云里:“我觉得这里有些奇怪,为什”
一阵诡异的声音渐渐响起,挽姜头皮一麻,话还没有说完就朝着云里跑过去,抱住他的胳膊睁着一双流光溢彩的大眼睛四处看着:“什么声音?”
摸了摸挽姜的小脑袋,云里低下头看着她:“没事。你方才想说什么?”
“咳。我是想说,这既然是河底,怎么一丁点水都没有,月坠河里面没有水吗?”挽姜望着他,将心里的疑问说了出来,这月坠河里外透着诡异,外面是荒草地,里面又是空的,若非叫做月坠河,她都要怀疑这不是河,而是一个地下深洞了。
四周的异响渐至大声,云里目光淡然的掠过去,说道:“你说的水,来了。”
什么?挽姜惊疑的看过去,顿时惊住,只见那边突然间涌出来滔天的大水,正朝着站在中间的他们两个奔袭过来,速度之快,眨眼间便已到了他们身边。
云里反应极快的抱着挽姜一掠而起,身子换个方向朝着一块大石头飞去,稳稳地停在了石头上,挽姜朝下面看了一眼,那水已经彻底将下面淹没了,那根粗粗的云伴链也不见了踪影,整个河底的河水还在一点一点的上涨着,眼看着又要漫上他们栖脚的这个大石头。
“唔,湿了。”挽姜低头,发xiàn
自己白色的绣鞋鞋尖已经湿了一大片,微微的凉意顺着脚趾窜上来,这月坠河河底的水可真凉啊。
云里目光看向她脚上湿了大半的鞋,制止了挽姜要施法弄干绣鞋的手,声音清和温润:“先不要动,法术对月坠河河水只会起反效,鞋子会彻底湿透。”
听到云里的话,挽姜郁闷的放下手,忿忿的看了一眼下面的河水,什么鬼河,什么破水,竟然这么奇怪。
“我们先过去。”云里伸手指向远处一个黑漆漆的洞口,声音轻轻的拂过挽姜的耳朵,一阵酥麻的痒意直接窜入心底。
两个人执着对方的手飞身而起,白衣倾城夺目,宛如在暗夜里诧然绽放的韦陀花,是让人无法忽视的绝代风华。
进洞,才发xiàn
这里面并没有多大,洞口极小,里面也仅仅能容纳四五个人,所幸他们是两个人,空间并不显得狭仄。
“把鞋脱了。”云里指尖一动,几方烛台在各个角落里亮起,地上也多了一层柔软的毯子,挽姜刚刚坐下去,听见云里的话,脸色一瞬间红了。
“那个,没事的,过会儿它自己干了就好了,不用那么麻烦的。”挽姜整个人往洞壁靠过去,扬着大大的笑容看着云里。
她好歹也是个女孩子,怎么可以随随便便的在一个男子面前露出自己的脚呢,太难为情了。
云里沉默的看着她,见她眨巴着一双黑黑亮亮的眼睛望着自己,一双腿直直的伸在干净的绒毯上,两只脚正无比闲适的左右晃悠着,清隽俊美的面容扬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云里蹲下身抓住那双小脚,见挽姜挣扎,抬起眼冷冷一笑:“再动就把你丢出去,月坠河河底不能施以术法,你确定你能游回来?”
**裸的威胁,挽姜气急败坏的看着他把自己脚上湿了的那只鞋子脱下来,精致的脸颊红了个彻底。
云里嘴角噙笑,面色从容的站起身拎着她那只鞋子放到了角落里的烛火旁边,借助烛火的微薄热气让鞋子变干,转过身正欲朝着挽姜走去,却猛的顿住脚。
挽姜笑的眼睛弯成了一轮月牙,素手纤纤的指了指地上的另一只鞋子:“喏,这个也拿过去吧。”反正她在他面前是一点面子都没有的,索性破罐子破摔,自己动手将另一只鞋子也脱了。
看着挽姜曲起双腿坐在那里,微微摇摆的烛光在她精致秀雅的五官打上一层柔和的淡影,使她看上去格外的温婉动人,云里面无表情的走过去拎起那只鞋,走回去将鞋子放在那一只的旁边。
“云里,这个水好像在不停的往上涨,会不会淹到这个洞里来啊?”挽姜探头朝洞外看去,确实发xiàn
河水又涨了不少,不免有些担心,若是半夜里他们两个睡着了,这水漫进来岂不是直接把他们两个淹了?
“会。”云里走过来在她身旁坐下,将她探出去的身子拉回来坐好,云淡风轻的说道:“月坠河河底白天干涸,夜里开始冒出河水,一点点往上涨,直到整个河底被河水填满。”
挽姜爬起来就要走,嘴里念叨:“那还等什么,赶紧走,我可不想睡了一半被淹。”
伸手拉住她的手将她带回来坐下,禁锢住她乱动的身子,云里好气又好笑的看着她:“赤着脚你打算往哪里走,还有,本公子在这里,这水还没那个本事敢淹你,乖乖坐好不要乱动。”
挽姜不服气的扯着他的衣襟:“那你倒是想想办法啊。”
月坠河河底无论白天夜晚都是一片漆黑,洞里的微光在黑暗里显得很是耀眼,一道魅色蓝光闪过,强dà
的结界出现在狭窄的洞口,云里好整以暇的看着挽姜:“小傻子的脑袋越来越笨了。”
挽姜:“”
半晌,挽姜慢吞吞的挪到远离云里的角落,背对着他默默地安慰自己受伤的心灵,她不就是忘了自己是仙嘛,顺带着也忘了可以用法术设结界的事了,一定要这么打击她么,怎么说她也是堂堂的仙界公主,太没有面子了。
“躲那么远做什么,过来。”身后响起云里淡然好听的嗓音,挽姜坚决的摇摇头,就是不过去。
“真不过来?”这一次她分明听到了云里话里的笑意,在她听来更像是嘲讽的笑。
她无比坚决的摇摇头,不过去。
背后半天没了声音,她缩在那里反而有些不自在了,微微的动了下身子,又悄悄地往身后挪了挪,她心里安慰自己,偷偷地瞄一眼就好,看看这家伙在做什么,她还是不会过去的。
于是她又慢慢的,缓缓地动了动身子,然后猛然转过脸,打算瞧瞧云里是不是不声不响的溜了,结果翘挺的鼻梁直接撞上了一个不明硬物,疼的她立即捂住鼻子低下头,泪水差点都要夺眶而出了。
“好端端的你撞本公子的下巴做什么,唔,上回你撞我的额头,这回是下巴,莫非你是撞上瘾了,这倒是个奇怪的癖好。”
耳边传来云里笑意盈盈的愉悦嗓音,挽姜气的泪眼汪汪的抬起脸,怒道:“你才撞上瘾了,谁让你离我那么近的,你的下巴是铁打的么,怎么那么硬!”
懒懒的支起胳膊靠在洞壁上,云里好笑的看着她:“不错,有进步,小傻子学会强词夺理血口喷人了。”
挽姜爬过去用手指戳他的胸膛:“你强词夺理,你血口喷人,你真不要脸。”
抬手握住挽姜那只捣乱的小手,云里慢条斯理的坐起身,面如冠玉优雅随意:“坐好,我有东西给你。”
“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挽姜瘪嘴,与云里并肩而坐,学着他的样子一条腿曲起,另一条腿懒散的伸着,两个人的影子在烛火的照映在背后的洞壁上拉的好长。
听到挽姜嫌弃的话,云里伸进衣袖里正准bèi
拿出来的手一顿,觑了挽姜一眼凉凉的笑了:“那你还是别要了。”
挽姜一愣,皱起鼻子不满的望着他:“真小气,你总是欺负我。”
“好话坏话全叫你说了去,我怎么说都是吃亏的,你这般伶牙俐齿不饶人,谁能受得了你。”云里笑着捏了一下她皱起来的小鼻子,从衣袖里伸手拿出了那样东西。
倒是真的没料到云里说的东西会是一截红绳,挽姜愣愣的看着云里掌心那条绳子,终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哈哈哈,这红绳怎地扭曲成这样,好像一条大虫子啊。”挽姜捧着肚子笑的倒在绒毯上,眼睛晶润润的煞是动人。
云里俊脸一黑,将那条红绳重新收回袖子里,抿着唇一言不发的看着挽姜。
那眼神像刀子一样的凌厉异常,在温暖的烛光下都驱不散那寒意森森。
挽姜收住笑,小脸憋得通红,她爬起来扯了扯云里板起来的脸颊,放软了语调:“好嘛好嘛,我错了,那条绳子还是很好kàn
的,不是说给我的吗,怎么又收回去了,我又没说不要。”
“本公子现在不想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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