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情深深几许
她一贯的好脾气被云里直接摧毁殆尽,气的脑壳都开始有些疼,不明白世间为何有如此厚颜无耻的人,她瞪了他半天,后者都好整以暇的瞅着她,身子懒洋洋的半躺在床尾,撑着脑袋好笑的看着她,白皙俊美的脸上似蒙上了一层暖洋洋的日光。
她突然间觉得他出现在房间里十分碍眼,他此刻躺在她床上更加是碍眼无比。
忍不住爬了过去,一只手去推搡他,口气不善:“我要睡觉了,你快点走,快点。”
“我走了你睡得着么,本公子还是勉为其难的陪你吧。”云里任她推着,身子纹丝不动,她那点力qì
,简直是挠痒痒一样。
长臂一伸,揽住挽姜的腰身将她往怀里一带,挽姜重心不稳失去支撑直接整个的扑到他怀里,与他贴的严丝合缝,还没有来得及喘口气缓过神,又是一个天旋地转,然后她就脑袋晕乎乎的发xiàn
自己被云里压在了床上,手脚被云里直接不客气的压住,因为顾及着她身上的伤,倒是没有整个人压下来,两个人中间微微的留了空隙。
“谁要你陪,你在这里我会睡不着的。”挽姜眼睛喷火的瞪着云里,咬牙切齿的说道。
故yì
的倾下身子凑近挽姜,两个人鼻尖相对,呼吸喷洒在对方脸上,气氛陡然变得暧昧起来,云里目光深邃沉静的望着身下的人,嘴角扬了扬:“口是心非,明明就很想本公子留在这里陪你。”
挽姜气的呼吸一梗,手脚被制住动弹不得,她突然抬起脑袋撞了一下云里光洁白皙的额头,两个人的额头撞在一起发出响亮的声音,云里愣住,低头看着挽姜额间迅速泛起红红的一大片,瞬间无语。
见挽姜疼的龇牙咧嘴的看着他,云里直接被气笑了:“果然是嫌自己脑袋还不够笨的,这下是笨的彻底了。”
“咳咳。”
一道咳嗽声出现在殿门口,打断了床上两个人打情骂俏动作激烈的‘美好时光’。
挽姜顿时一个激灵,脸颊染上绯红,拼命的钻进云里的怀里试图隐藏自己不被发xiàn
,真是太丢脸了。
二护法捧着一卷册子站在殿门外尴尬的看着床上的云里挽姜,心里一阵哀嚎,他不过是过来送一下卷书,怎地就这么凑巧的发xiàn
这两个人在床上滚在了一起,青天白日的就这么激烈,晚上岂不是不用睡了?
二护法有些心虚的瞥了眼朝他走过来的云里,不自觉的后退一步。
他打扰了他家少主的好事,他会不会要被贬回去看守魔宫了?少主可是一向阴险狡猾的很,他还是有个心理准bèi
比较妥当。
“什么事?”云里走到外面,伸手关上寝殿的门。
二护法将手里的案卷交给云里,轻声回禀道:“少主,属下失职,让那个女人跑了。”
“无妨。”云里翻开案卷随意的看了几眼,转而合上:“小小的鲛人掀不起什么风浪,你们派人盯着她,找机会毁掉她身上的幻术。”
二护法点点头,当年魔尊便下令活捉陌容容,就是为了除掉她体内的幻术,若不是有心饶她一命,她早就轮回投胎不知dào
多少次了。
“少主。”二护法扫了云里身后的殿门一眼,有些踌躇的问道:“少主是打算瞒着夫人吗?”
云里轻笑,将手里的案卷递还给二护法,有些无奈的笑道:“她现在还小,我与她成亲这件事暂时先不要告sù
她,日后有机会我会亲自同她讲,你们不要吓着她。”
“西钥云里。”
过了一会,天空中突然传出一道冷冽的声音,帝无湮青衣墨发出现在大殿前方的环柱上,目光冷然无痕的看着下面的云里:“小挽呢?”
乌沉沉的妖界天空,只有零星几点阳光洒进来,浓腾的妖雾弥漫,两个人隔着雾看向对方,眸子里都浮沉着晦暗不明的深邃微光,一个面无表情,一个浅笑疏离,气氛突然间就变得诡异莫名起来。
“帝君没找到你的徒儿吗,那真是可惜。”云里摆摆手让二护法离开,身子慵懒的斜倚着殿门,双手环胸似笑非笑的觑着帝无湮。
周身漫出凌厉的气势,帝无湮目光滑向云里身后的寝殿,眼里眸光一闪:“她在里面?”
说完身子瞬间到了寝殿门口,云里慢悠悠的伸出手拦住他,微微侧头:“帝君撇下那位受伤的七公主来这里,怕是不太好吧。”
“西钥少主倒是消息灵通。”帝无湮目光冷冷的看着云里,冷哼一声。
云里丝毫不把帝无湮话里的讽刺放在心上,依旧笑的清雅惑人:“帝君既然知dào
那件事,又何必瞒着那位七公主,迟早都是要知dào
的。帝君要明白一个道理,纸,终归是包不住火。”
“西钥少主这样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还是改一改比较好,否则这火,终有一天会烧到自己身上。”
一阵冷风呼啸而过,吹散了连珠的话语,碎成无数的齑粉。
“云里,你在和谁说话?”殿内,挽姜温软的声音轻轻的传来,门外的帝无湮身子一震,这次云里没有拦他,看着他飞快的推门而进,自己无声的笑笑,转身离去。
他宽宏大量留给他们俩一点叙旧的时间,唔,就半炷香的时辰吧,绰绰有余了不是么。
挽姜有些吃惊的看着推门而入的帝无湮,眨了眨眼睛:“师,师傅。”
帝无湮走到床边,一言不发的将她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一遍,眉峰微敛:“脸色这么苍白,小挽哪里受伤了?”
“师傅我没事,一点小伤罢了,过几天就好了。”挽姜摸了摸鼻子,笑的眼睛弯弯似月牙。
无奈的叹口气,帝无湮转身走到桌子边坐下,抬手沏了杯茶,袅袅轻烟间,挽姜看见帝无湮目光温温的朝她投过来。
“小挽,明日随师傅回九重天,你的伤回仙界让司药看看。”
“师傅。”挽姜掀开被子,赤着脚直直的朝帝无湮跑过来,在帝无湮面前站定,切切的望着他:“我的伤真的没有大碍,而且,我,我不能和你一起回去。”
帝无湮的眉头皱的愈发紧了,他沉默的站起身走到床榻边将鞋子拿过来,又沉默的走回去低下身亲自给挽姜穿上,然后站起身目光沉沉的望着挽姜,面容俊美又带着微不可察的冰冷。
“小挽留下来,是为了他么?”
帝无湮眼里的疼痛一晃而逝,快的让人捕捉不到,藏在衣袖里的大手紧握成拳,捏的骨节泛白,青筋凸起。
面上却是一如既往的云淡风轻。
她不会知dào
,他问这句话时,心里是多么的忐忑不安,就像是密密麻麻的针扎在心间上,细细的疼痛蔓延开来,不会致命,只会无休止的疼下去。
“唔,我答yīng
过云里的,要陪他找陌上铃,等我去过了云伴月再回仙界。”挽姜有些踯躅的看着帝无湮,目光清澈诚恳,不染一丝尘垢,那般坦率的直视他,竟叫他说不出指责的话。
明知dào
她在做错事,他还是不忍心责骂她。
明知dào
她会这样回答,他还是会觉得心里一阵阵酸涩的苦,抑制不住的冒出来。
“小挽,若你执意要去,师傅陪着你一起去。”他既然没办法阻止她,那他陪着她一起面对,无论将来仙界会如何决断,他不会让他们伤害到她,就算是有错,他一个人来承担就好。
没料到帝无湮会这么说,挽姜愣住,眼里是不可置信的神色:“师傅,你大可不必”
“我想,帝君你是必须要回去一趟了。”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道清冽温润的嗓音,带着无尽的揶揄,打断了挽姜的话。
两个人循声望过去,见云里懒懒的靠在殿门上,眉梢眼角都是轻松的笑意,正不慌不忙的看着帝无湮。
“西钥少主什么意思?”帝无湮眯起眼眸,眼里的锋芒闪过,似严冰料峭。
云里直起身,步伐悠悠的朝两个人走过来,目光盯着挽姜,笑的风流不羁。
“帝君的东极天若是不想要了,便继xù
留在这里吧,想留多久留多久。”云里懒散不在意的语气传来,帝无湮霎时冷了脸。
挽姜好奇的扯住云里的衣袖,问道:“师傅的东极天怎么了?”
云里低头,见她只穿了洁白素雅的里衣,眼里的不悦深深,掌心摊开,一件长袍出现,瞬间盖在了挽姜身上:“也没什么,不过是东北方整个的塌陷了而已。”他也是方才得知这个消息的,八荒的突然塌陷,不是一件小事。
闻言,帝无湮和挽姜猛然一惊,帝无湮的脸色瞬间难看起来。东极天的东北方有无数的山陵谷地,八荒有半数的人住在那里,万万年来都没有出过事,怎么会说塌就塌了呢。
“师傅,你还是快点回去看看吧,应该是出了什么事,八荒那么大,东北塌了也不知dào
其他地方有没有受到牵连,你不在,他们怎么办?”
帝无湮目光清越的看着挽姜,视线又移向云里,终是抿紧薄唇,朝着挽姜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小挽,照顾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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