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入瓮
但不论她如何的旁敲侧击,黄衣绿衣似乎都没有给她解‘惑’的意思。
船只破水而行,只半日就能看见南域的轮廓,这是燕回第一次来南域,船还未靠岸,就发现渡口前人来人往的很是热闹。
穿着清凉的‘女’子,与头戴幕笠包裹的严严实实男子(?)不时穿梭其中。
而其中最为吸引燕回的,是她们腰间挂着的‘精’致竹篓,燕回看的清楚,这种竹篓只会出现在‘女’子身上。
“土包子。”燕回这目光受到绿衣的无情嘲笑。
土包子!我?
她这个在现代引领‘潮’流风尚,每一次红毯走秀都被喻为《穿搭指南》的绯闻天后,还是第一次被人称为土包子。
虽然这头发‘乱’了点,身上的衣服也皱皱巴巴沾满了血迹……
别说,还真有点像是叫‘花’子。
“绿衣,不得无理。”黄衣对着燕回笑笑,“你是第一次来南域‘迷’迭岛吧,不知以前住在南域那处岛上?”
燕回窘迫的‘摸’‘摸’鼻尖,“小地方而已,不足挂齿。”
“黄衣,你跟她说这个做什么,她身上连彩篓都没有,谁知是从那个乡下地方过来的,没准连三王十二山都不知道。”
三王十二山?
虽然燕回并不明白,但是输人不输阵。
“这个我还是知道一些的。”
“呵,”绿衣冷笑一声,“你若是知道,还敢答应做浮城山主的‘侍’从?我若是你,还不如一死反倒还来的痛快一些。”
燕回一听,就知道能从绿衣这里挖出一点有用的讯息。
“还望这位小哥指教一二,我这次出来本想出来闯‘荡’一翻,奈何路遇大雨,这才流落到浮城山主的岛上,将那红尾蚺……”
燕回说着,姿态十足的对着那绿衣行了一礼,“即使是要死,我也希望死的明明白白。”
见燕回如此,那绿衣更是面带不屑,“你问我就说,你以为你是谁。”
绿衣跳下船去,黄衣对着燕回笑笑也一并下船。
想来这浮城山主在这‘迷’迭岛上地位应该颇高,就连绿衣黄衣这样的‘侍’童走在路上,也多有行人见礼。
燕回像个鹌鹑一样,安安静静的跟在后面,不敢有丝毫异动。
不说黄衣一直有意无意的注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只说缘止还在浮城山主那里,自己这“妻主”又怎么能一人跑掉。
洗过澡,挽起发,换上干净衣服,打开房‘门’的那一刻,即使刻薄如绿衣也小小的惊‘艳’了一把。
“没想到这土包子还‘挺’好看的。”绿衣小声地嘀咕着,却被黄衣警告似的瞥了一眼,绿衣安静的收了声音。
“既然都收拾好了,就随我去你需要做事的地方。”黄衣带着燕回去了一座偏僻的后院。
这院子周围种满了高大的槐树,茂密的枝叶成四合之势,将整座小院笼罩其中。
燕回还未靠近那扇紧紧闭合的院‘门’,就觉一股‘阴’冷之气夹杂着莫名的腥味从这院中传来。
这难道就是自己需要工作的地方?看上去比冷宫还不正常啊。
而黄衣已经推开院‘门’踏入其中,身后的绿衣不耐的推了燕回一把,“是不是‘女’人啊,这么磨蹭。”
是不是的跟你有关系吗,又不用嫁给你。
燕回听话的迈过那道‘门’槛,可只一瞬又被惊的退回来,一下撞到身后的绿衣身上。
绿衣见此更是不屑,“土包子!还不快进入!”
“这个还是不要了吧。”不是燕回胆怯,实在是……
“快点!”
绿衣手臂一翻,押着燕回再次踏入那院中,看着停在树荫下乘凉的蜘蛛,燕回心里是绝望的。
尤其这一眼望去,墙上墙下草丛里,密密麻麻的全都是这些八条‘腿’的东西,这绝望简直大出天去。
靠!
这浮城山主究竟是蜘蛛‘精’投胎,还是他压根就是搞蜘蛛养殖的,怎么会在院子里养这些东西?
黄衣却似看惯了这些,只径自向前走着,察觉到有人靠近,那些蜘蛛纷纷向着一侧避开。
这回不用黄衣说,燕回也紧紧跟上,待走到院子中央,黄衣这才将一个巴掌大小的袋子递给燕回。
“这里面放着的,是这蚀心蛛需要食用的东西,你要做的就是每日走到这里,将这袋子中的东西喂给这些蚀心蛛。”
“蚀心蛛?”听这名字就凶的很啊。
“是啊蚀心蛛。”
绿衣恐吓似的看向燕回,“你可得小心些,这蚀心蛛最喜欢的就是趴在人的身上,从皮肤上咬开一个小口,爬进你的血管里,一路噬咬着爬到你的心脏上,将它给一点一点的吃空。”
虽然知道绿衣在故意吓唬自己,可是燕回还是听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毕竟是头次见这个,这阵仗确实有些骇人了。
“绿衣是跟你说笑的。”
黄衣虽然这样说,但是看他对那些蚀心蛛忌讳的模样,显然不像说笑。
“好了,你先去打扫一下蛛砂,将蛛砂装在袋子里,等到打扫完了再喂食。”
将我一个大活人放在这里,是要我喂蜘蛛,还是要拿我喂蜘蛛?
燕回的犹豫看在黄衣眼里,“放心吧,你先前食用过红尾蚺的血‘肉’,身上自然也带了他的气息,这些蜘蛛不会靠近你的。”
黄衣说着转身去了,绿衣撇撇嘴,嫌弃道:“喂,土包子,那袋中的东西,每次只能放一粒,这件事你可得老老实实的记清楚了,否则……哼!”
燕回看向自己手上拿着的袋子,所以,这袋子里装的究竟是什么?
‘门’外,绿衣担忧的看了一眼那闭合的院‘门’,“哥,你说她能活下来吗?”
“吃了浮城养了十多年的红尾蚺,你觉得浮城会让她活下去?”黄衣道,“不仅是她,恐怕就连那个被个被浮城带走的男子,也不会好到那去。”
“原来活不啊。”
绿衣听着垂下头去,“山主想要去王城争夺那三王之一的位子,就需要一只厉害的蛊,我们被她养做‘药’人这么多年,恐怕很快就轮到我们了吧。”
“在担心?”
黄衣拍拍绿衣的肩头安慰道,“别怕,入瓮之时,还有我哪。”
“可是们都会死的吧,就像曾经那些‘药’人一样,既已入翁,除非成蛊,否则谁又能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