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6燕回来送行?

  见庆华捧着弓箭离开,明德帝却是问起了其他。
  “今天你三弟出征,怎么没有看见你嫡母前来相送?”
  “母亲说她一介‘妇’道人家,今日人多,她不好‘露’面,所以会在别处与逐流送别。”
  “原来是这样。”那今天岂不是见不到了?
  看来以后还是要多多‘弄’上几个宴会,才能多见几次这国公夫人。
  明德帝正想着,就听得周围惊声一片,他寻着看去,就见那十万大军的目光俱是汇聚于一处。
  那少年依旧骑在马上,然后就那么轻而易举的将那张十二力的金弓拉了一个满弦。
  弓弦在手,形如满月,上面搭着的金箭直指天穹,而紧盯着那弓弦的是一双如同鹰隼般锐利的眼眸。
  金弦松动,其上金箭化作一道流光,只眨眼间就消失于云巅之上。
  宫中‘侍’卫能将十二力的弓箭‘射’出十丈已是其中佼佼者,而余逐流竟然能让那金箭埋入苍穹,这其中需要用的到的臂力,简直不可估量。
  “真是天佑夏商。”一旁的庆华振臂高呼。
  这声音给陷于愕然的明德帝提了一个醒。
  “此番出征,我夏商男儿必当旗开得胜!”
  明德帝话音一落,面前十万兵将,俱是振动手上兵刃,万千声音汇成一句。
  “天佑夏商!旗开得胜!”
  余逐流将手上的金弓‘交’还给庆华,“公公赎罪,那支金箭恐怕是寻不回了。”
  这又哪里是计较一支金箭的时候。
  “将军真是天生神力,此番出军必能大胜而归。”
  “那逐流先在这里谢过公公吉言了。”
  不止是庆华,就连‘花’木荣也是一脸唏嘘。
  “真没想到啊,我以为你当初练那三连‘射’,只是为了练个‘花’架子,好在我们这群人里抖抖威风,真没想到,你的臂力竟然如此惊人。”
  ‘花’木荣催促着身下的马匹,靠的余逐流更近,“说实话,你最多能张开多少力的弓弦?”
  余逐流想了想,“其实我也不知道。”
  “余老三你真不地道,我这才夸了你两句,你就在这里喘上了。”
  余逐流笑笑没有回话,他知道这话说出来没人相信,可是他是真的不知道。
  自从他将十六力的弓弦拉断之后,燕回就让赵师傅将他用来练箭的箭矢,通通去了箭尖,只让他对着靶心一遍遍的练习用箭杆穿透靶心。
  虽然他不知道自己具体有多大力气,可是在参加‘花’宴以前,他就已经能让箭杆穿透麻绳盘制的三层箭靶。
  ‘花’木荣骑在马上,看着面前喊着“旗开得胜”的十万大军,一时感慨。
  “逐流,如果你十年前告诉我,我‘花’木荣有一天回去从军,我肯定会以为你疯了。”
  “谁说不是哪。”
  不止是‘花’木荣,就连他自己也没有想到,有一天他余逐流能够身穿五品官衣,骑在马上随着大军准备征战沙场。
  若没有她,他恐怕还是那个眠‘花’宿柳为一妓子争风吃醋的余三少爷。
  可是从金弓祭天到开钹,燕回的身影自始至终都没有出现过。
  眼见的大军就要起征,为这些将士送行的亲眷纷纷上前,只为在多说上一句关切,多加上一句叮嘱。
  可余墨却依旧站在一侧,只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游骑将军即将出征,承义候难道不过去说点什么?”说这话的是庆华。
  “不用了。”
  余墨道,“有些话等他从战场回来,我们可以在庆功宴上慢慢说,现在却不是最好的时候。”
  “承义候看的明白。”虽然说的是这个理,只是听上去太过冷情了一些。
  “怎么办?”‘花’木荣眼见的亲眷送别,也是忍不住红了眼眶,虽然他自诩堂堂男儿,但是这却是他第一次离家。
  “我突然好想我爹啊,那怕他现在就出来拧我耳朵,我也觉得值了。”
  余逐流看着‘花’木荣这副感‘性’的样子,直觉脊背发麻。
  “‘花’木荣咱们认识这么多年了,你可千万别在我面前哭,那实在是太恶心了。”
  “谁要哭了,我这就是风太大,吹了眼睛了。”
  ‘花’木荣擦擦眼角,“爱信不信,反正‘花’爷我才不会想家想到哭天抹泪的。”
  “噢,原来不会啊。”余逐流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花’木荣通红的眼眶。
  他肯定不知道,他现在像极了燕回调侃他时的样子,要多可恨,有多可恨。
  “余老三,你也别说我,‘花’爷我是偷跑出来这才没人相送,怎么你这从五品的游骑将军出征,也没人来送你?”
  余逐流也很想知道为什么啊,不过输人不输面,“你怎么知道没人来送我,指不定就在前面等着哪。”
  “行了吧,”‘花’木荣忍不住挖苦道,“你也就拿这话安慰安慰自己。”
  余逐流实在懒得机会这个损友,他一踢马腹,跟上向着西北出发的大军,他知道燕回不会来,可目光还是一直都在留意着周围。
  万一,她不是不来,只是来晚了哪。
  这种自欺欺人的想法,等到出了城‘门’才“啪嗒”一声幻灭。
  看着周身弥漫着‘阴’沉气息的余逐流,‘花’木荣也很不是滋味,这离家在外的,指不定还回不回的来,谁愿意连亲人的面都见不上。
  “三儿啊。”‘花’木荣一声谓叹,就‘欲’上前开导开导余逐流,谁知却接到了余逐流一记狠厉的眼刀。
  “你再喊一句试试。”
  ‘花’木荣心里一个哆嗦,不就是一个称呼,用跟挖了你祖坟似的吗。
  “逐流啊……”‘花’木荣正想换点别的开解开解他,却突然看着前方一阵皱眉。
  “余老三,我怎么瞧着那像是你们国公府的马车。”
  余逐流却是头也没抬,“你就消停会吧,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赶哪。”
  “难道真的是我看错了?可这跟国公府上次去参加‘花’宴的马车,也太像了些。”
  余逐流闻言抬头看去,就见‘花’木荣嘴里那架“国公府马车”,正停在城外的十里亭下。
  那确实是燕回的马车没错,难道她真的来了?
  ‘花’木荣却是看向那架马车,眉头皱的更深。
  “我怎么瞅着那马车旁站着的,那么像是……”
  “是我爹!”‘花’木荣‘激’动道,“我爹来送我了!”
  他一‘抽’身下战马就朝着那十里亭跑去,余逐流见此暗暗摇头,“这‘花’木荣是不是忘了,他是偷溜出府的。”
  不过他能明白‘花’木荣这番忘形的原因,因为——他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