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7坠崖

  身下的马匹还在狂奔,而马背上的‘女’人却险而又险的站了起来……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⑦⑨S.сОМ。
  “她疯了吗!”在发狂的马背上站起来,在剑一看来就是自寻死路!
  余墨相信燕回不会这样冒失,他看了一言前方伸出的松枝,“她是想要借助那株岩松,脱离发狂的马匹。”
  以她现在能在马背上站稳的姿势来看,这不失为一个脱险的好办法!
  “阻止她!”一直安静的荔枝却是突然大喊,她握着自己沾满血迹的裙角高声喊到,“快阻止夫人,她受伤了!”
  燕回缓缓吸了一口气,她使自己尽力的放松下来,身下没有发狂的马,周围没有危险的悬崖,她的眼里心里,只剩下那一枝探出的松枝。
  近了,更近了……
  燕回缓缓伸出手去,就是这时!
  燕回一踩脚下马鞍,向着上方伸出的那枝松枝狠狠一跳!
  那一刻就连耳边的风都是静的,燕回看着那枝松枝,竭尽全力的伸出手去。
  柔软的指腹碰触到松枝粗糙的树皮,只要她再用力一点,就能稳稳握住那枝松枝,可肩膀处传来的尖锐刺痛,于刹那间席卷全身。
  伸出的指尖还是没有握住松枝,真的就只差一点点,可人生没有那么多的懊悔,黑‘色’的斗篷上下翻飞,而燕回却向着峭壁下的悬崖坠去。零↑九△小↓說△網
  每一次出‘门’都倒霉,出东陵遇山贼,孟昙节落水,原本想去看看自己的嫁妆,更是落崖。
  燕回甚至都能想到自己墓志铭写的啥:享年十八岁,卒。
  燕回笑着闭上眼睛,其实就这么死也‘挺’好的,听说坠楼身亡的人,连痛都感觉不到就死了,想来这跳崖也是一样,要不自己掉个头回头朝下?
  好痛!
  燕回眉头一皱,怎么都快死了,还那么痛!
  她睁开眼去,就见余墨正紧紧的拉住自己的手臂,而他的双脚正倒挂在那枝伸出的岩松上。
  燕回来不及去想,身娇体弱的余墨是怎么做到这种高难度动作的,她只看到,余墨勾住的那只松枝——要断了!
  “你快松手!”燕回伸手去掰余墨握住自己的手臂,“那松枝撑不住的!你再不松开,我们会一起掉下去!”
  余墨看着燕回身后‘露’出的半截箭矢,眸光一沉,“听着,燕回!我现在拉你上来,你只有尽快上来,我们才能脱险。”
  余墨的眼睛紧紧的盯着燕回,语气更是前所未有的强硬。
  “记住,是我们,而不是你我其中一个!”
  那样的余墨是自己从未见过的,但是,真的很man!
  苏到炸有没有!
  燕回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做到,但是能活下来,谁愿意死!
  我还没养男宠哪,就这么死了多委屈。
  燕回的双手紧紧握住余墨身来的手掌,然后借着那股拉住自己的力道,踩着山壁上支棱出的岩石奋力向上。
  随着燕回缓缓上移,余墨勾住的那枝岩松也越来越弯,褶皱粗糙的松树表皮开始渐渐崩裂。
  燕回不断上移,她的脚尖已经隐约能碰上峭壁的边缘,再靠近一点,她就能踏上实地,脱离险境。
  胜利就在眼前,而那株松枝,却“咔嚓”一声断裂!
  断裂的松枝,受伤的燕回,拉住她的余墨,一同消失在剑一眼前。
  “夫人!”荔枝趴在山崖上声嘶力竭,可眼前一片漆黑,又那里还有燕回的影子。
  “夫人,都是因为奴婢,您才会落崖,奴婢这就来陪您!”荔枝说着就要跳下,却被身后的剑一给拦了下来。
  “这里虽然地处山崖峭壁,可地势并不高,夫人与大少爷虽是落了下去,可不一定会有事。”
  “你说夫人还活着!”荔枝拉着剑一的衣袖,就像攥着一棵救命稻草。
  “这都是以后的事,眼下最重要的是这些山该死之人!”剑一将荔枝掩于身后,然后缓缓拔出了腰间长剑。
  不知何时,他们的身后已被山贼四面包抄。
  荔枝虽然心中惧怕,可燕回刚才落崖给了她太大的冲击,望着身后的山贼,她反而镇定下来。
  “我们怎么办?”她看向身前的剑一。
  剑一一看着眼前这些不知死活的山贼,却是‘唇’角一勾。
  “还能怎样,当然是杀出去。”
  剑一双手一错,于他手上的长剑中‘抽’出一把短剑来,长剑劈砍刺挑,短剑护守防御,剑一双手熟练的挽了一个剑‘花’,眨眼间冲向围截的山贼……
  不说峭壁前的腥风血雨,只说这坠下山崖的燕回也不好受。
  燕回是被疼醒的,她背上本就中了箭矢,这一番落崖,更是将背上钉着的半枝箭矢更向着骨‘肉’里推进了半分。
  燕回感觉到鲜血带着她热量从伤口中一点一点流走,她需要一个大夫,再不济,她需要一个人去给她去找大夫。
  都说祸不单行,可燕九眼前的处境,更让她接连受到暴击。
  坠崖落在树上本是一件幸事,可能不能别让她落在这么纤细的树梢上!
  只要有丁点的风吹草动,她就随着身下的树枝,上下颤悠,那感觉简直不能更糟。
  燕回侧头看向不远处的余墨,与自己相比落在粗壮树杈中央的余墨,简直就是——幸运。
  “余墨!余墨!”
  燕回小声的喊着,她不知余墨现在状态如何,有没有受伤,但不管怎么怎样,总该比自己好些才是。
  余墨皱着眉头睁开眼来,只一眼就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从崖上坠落之后,他们侥幸落到了崖底这棵大树上。
  余墨暗运内力,经脉充盈,没有阻塞之感,除了被树枝岩石留下的一些擦伤,自己并没有大碍。
  既然自己没事,那同样落下来的燕回哪?
  “余墨,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燕回仰面躺在那里,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虚弱,因为视线受阻,她能察觉到余墨醒来,老天保佑,可千万别让柔弱的余墨出个三长两短。
  “咳咳,我无事。”余墨扶着一旁的树干,坐起身来,“你怎么样?”
  他这一番动作更带着树梢上的燕回上下颤悠。
  树梢凌‘乱’的燕回已是生无可恋:“我现在还好,不过你若是再动下去,就不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