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美人,你知道我是谁吗?

  泠琴察觉出不对劲来。零↑九△小↓說△網
  可今日明明就是沈无欢的生辰,这可是她千方百计才打探来的,本想在他生辰上给他留下一个深刻印象,怎么……
  难道,是她打听错了?
  “谁给你胆子,灭这厅内的蜡烛。”
  冰冷的声音从上方传来,犹如云端之上只能仰望的神袛。
  原本巧笑嫣然的泠琴脸‘色’一变,她只听说沈无欢讨厌冷清,她却是没想到,沈无欢也厌恶灯光昏暗。
  “还请无欢公子赎罪,泠琴再不敢了。”泠琴柔弱无骨的俯下身去,秋水明眸之中蕴着点点泪光。
  没人比她更明白自己的优势,只要她想,这世上没有男人能拒绝她。
  可这一次,她遇见的是沈无欢。
  “啪!”
  ‘玉’制的酒杯被人抛下,砸落在跪地之人的额角上,于瞬间溅出几朵血‘花’。
  泠琴难以置信的捂着自己的额头,她不相信,这是嫡仙一般出尘的沈无欢能做出的。
  可他为国舅,她为伶人,他注定能主宰自己的生死。
  “公子,泠琴罪该万死,还您能够息怒,莫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沈无欢拿着一方素帕,仔细的擦着自己的手指,就像那上面沾染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零↑九△小↓說△網
  “既然你觉得罪该万死,那就去死吧。”擦手的素帕被人丢下,一如那地上‘女’子的下场。
  “他怎么这样!”见泠琴获罪余逐流心中忿忿不平。
  “我的爷,你可小点声,不过是一个伶人,为她得罪沈无欢,难道你想与她一样下场。”
  “爷就是看不惯他那副样子!”余逐流虽然气愤,可他与泠琴也不过一面之缘,犯不着为一个伶人惹祸上身。
  余逐流坐回原位,拿起酒壶就想灌上一口压压火气,可酒壶却是入手轻盈,他拿起来再耳边晃了几下却发现那酒壶已经空了。
  里面的酒哪?
  ‘花’木荣拉着余逐流的胳膊死命的晃着,余逐流不悦的看去,却见‘花’木荣一脸惊恐的指向前方。
  “你见鬼了,吓成这样。”
  余逐流笑着转过头去,这一下就连他也僵在当场,虽然‘花’木荣指的不是鬼,可是这可比“见鬼”惊悚多了。
  余逐流连忙看向身侧,发现身边早已经没有了燕回的影子。
  所以,那个离沈无欢不过一丈距离,并且还在摇摇晃晃靠近的红衣‘女’子,真的是燕回。
  这个不省心的,定然又要闯祸了!
  那一刹那,本该慌‘乱’的余逐流脑袋却是一片清醒,“木荣,你去找‘春’满楼的老板,让他将‘花’舫即刻靠岸。”
  “你疯了,这可是沈无欢包下的‘花’舫,不过一个‘女’人,对于你来说真的就那么重要。”
  余逐流看向自己的兄弟,他知道一旦沈无欢事后查起,‘花’木荣会第一个暴‘露’出来,可是燕回是辅国公府的主母,即使他守孝期间登‘花’舫的事暴‘露’出来,也绝对不能让她出事。
  “此中详情我以后再说,你只要知道她是不同的。”
  “值得吗?”
  值得赌上国公府,尚书府,值得赌上得罪沈无欢,值得吗?
  “如果是她的话,值……”
  虽然言语简单,可是那话里的坚定,让人动容。
  “谁这一辈子没做过几件傻,就算事后被我爹关上十年,我也认了!”‘花’木荣说着匆匆起身离开了。
  余逐流看向场上,时刻关注着场上的变化。
  “公子,泠琴错了,还请您饶了泠琴这一次。”
  “你哪里错了?”
  泠琴原本正跪在地上哭求,却听得身后传来一道略带‘迷’茫的声音。
  她泪眼婆娑的转过头去,就见一穿着红纱的‘女’子正站在她身后。
  她歪着头看向地上的自己,那姿态就像在在疑‘惑’卑微可笑的乞丐为什么要跪地乞讨一样不解。
  “说实话,你那琵琶弹的可真难听。”
  泠琴听得暗暗恼火,这又是‘春’满楼里那个不知死活的姑娘,即使想在贵人面前‘露’脸,也不用拿她做踏脚石。
  “公子,泠琴知道错了。”
  泠琴深深的俯下身去,她若是脱离眼下困境,定当把这不知死活的狐媚子给发卖了!
  “琵琶弹的难听,脑子也不好使,别人生气了,你哄哄不就好了。”
  燕回踉踉跄跄的迈着步子,她头脑昏沉,浑身上下却是烧着一团火,这火烤得她‘混’‘混’沌沌不知今夕何夕。
  都说酒壮怂人胆,那胆大之人喝了酒,又会是什么样?
  燕回看向对面的沈无欢,天旋地转之中唯有这人冷着一张脸,也冷着一颗心。
  这样的表情燕回太过熟悉,在那几年的福利院生涯里,燕回遇到人都带着这样的表情。
  我们通常叫它孤独,但更多的人称它冷傲,用冷漠铸成一道墙,抵挡着所有人的靠近与伤害,但又时刻想要越过这面墙,回到正常人的世界去。
  这是自己的同类。
  至少,是以前燕回的同类。
  燕回靠的更近,近到对方能闻到她身上的酒气,若她尚还清醒,定然知道这距离足够自己死上一万次。
  可如今的她显然醉了,她伸出手去,就像一个调戏良家‘女’子的恶霸,轻佻的抬起了沈无欢的下巴。
  沈无欢本就淬满霜雪的眼神,更加变得冰凉,而燕回浑然不觉危险。
  “你这表情可真难看,”燕回努力的睁着眼睛,想要看的更清楚一些。
  她的指尖摩挲着手下的肌肤,就像一个多情的‘浪’‘荡’子。
  “都说有佳人一笑倾人城,再笑倾国,我倒觉得,你笑起来定比那倾城佳人还要来的难得。”
  沈无欢眼神危险的眯起,他最厌恶别人拿他的容貌与‘女’人相互比较。
  “你知道我是谁吗。”
  沈无欢的声音如西北彻骨寒风,席卷冻结了大厅中的所有声响。
  满室寂静,余逐流悄然握紧了手上的拳头。
  可沈无欢这股寒风,注定吹不倒燕回这个胆大心黑手贱的醉鬼。
  “皇后胞弟,当今国舅,清冷无双的沈无欢,我说的可对?”
  燕回一声轻笑,坐倒在沈无欢身边,她一只手搭在沈无欢的肩上,另一只手却是再次勾起了对方的下巴。
  “美人,那你知道我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