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情之血咒
暮晓脱去外衣,就着里衣噗通一声跳进潭内,因是五月天,寒气轻袭,她哆嗦两下咬着‘唇’瓣对准‘玉’面鱼快速扑去,只见潭面噗通水声不断,时日冒出个湿哒哒的头,时而冒出两双使命稳住鱼身的纤手,时而传来哀声怨道的怒吼,时日传来兴庆的欢叫。
瑾瑜一袭墨袍一手把玩着折扇,一手提溜着食盒,神‘色’悠闲的跨步而来,环视一周,见无人正要呼唤一声,河面噗通一声冒出个人头,随后往岸上丢去活蹦‘乱’跳的‘玉’面鱼,他恍然莞尔一笑,斜倚着青树看她玩耍。
暮晓再次抓住一条‘肥’‘肥’的‘玉’面鱼,喜出望外,怎么说也得有三百年鱼龄,她笑弯着眉眼正‘欲’再潜进潭内,余光瞟见一墨‘色’身影,定眼一瞧,是瑾瑜那厮,朗声道:“来了也不哼一声,是等着我多抓几条好搭个便宜是吧!”
“赶紧上来吧,潭水这般寒重,为了祭五肝腑连身子也不要了,冻坏身子可没人心疼你”瑾瑜边说边走近,放下食盒雅坐在石凳上。
“你不心疼自然有人心疼”她呼啦着地面爬出逍卑仙潭,全身水珠滴答,里衣湿透隐隐约约现出玲珑曲线,三千青丝扭成可爱的麻‘花’状,微翘的浓密睫‘毛’星星挂着水珠,一眨便掉,瑾瑜只觉她每眨一眼心脏就剧烈跳动,险些跳出来,连忙回避脸上红晕越来越重,微窘道:“你个丫头,不知道回避一下吗,就这么直‘荡’‘荡’的出水!”
“事多!我这是不拘小节,不像你那么多规矩”她倒是怡然自得,抖抖身上水珠,运行体内真气,全身寒气循循‘逼’出体内,头顶冒着热气,湿嗒的衣服慢慢‘潮’湿再到干燥。()
“难道你不知道男‘女’有别吗?我是个男人!你……难道都不忌讳吗”瑾瑜浓密的眉‘毛’羞涩皱起,深邃的冰眸子泛着灼光。
“哦,我知道你是个男人啊,可我们打小就认识,又这般熟络,这般拘礼做何?怪别扭的”她穿戴整洁,开始满目星光的捣‘弄’‘玉’面鱼,这下可以解解馋了,瑾瑜回身见她不以为然的神‘色’,满眼是吃食,心里莫名烦躁,疾步过去用力抓住她手腕,她被这突来的行为整的一愣一愣,眨巴着无辜的灵眸将他望起。
“丑丫头!我是男人!你懂不懂!难道除了熟络你对我一点羞涩感也没有吗!”瑾瑜头顶冒着虚火,就差将眼前迟钝的丫头烧成灰烬。
“为什么要对你羞涩?你今天怎么了?难道你们男人也有那么几天是体内失调吗?”
“你……你真是让我无处下手”放开她,跨着气愤的步子离开,袍摆都被疾风吹得哧哧扎耳。
她叹息一声嘀咕着“你可没口福了,真是大少爷脾气”,升起火堆悠然的烤着‘玉’面鱼,鱼鲜味浓郁,香气漫溢四周,她抓过瑾瑜带来的食盒,掀开一看,欢愉的神‘色’缓缓淡下,忽觉口中鲜美的鱼‘肉’也变得无味,还带着苦涩,眼角溢出滴滴泪水,她放下‘玉’面鱼,赤手抓起食盒内的桂‘花’糕,一边哽咽一边往嘴里塞糕点,直到塞满两颊鼓起,也止不住那回忆带来的哀愁,只有眼泪才能缓解针扎般疼的心脏。
她哭了片刻,收拾好残局,盘膝坐在潭边拿出天机镜,双手聚绿光不断传输灵力到悬于空中的镜面,天机镜成规律般旋转,镜面金光闪烁,灵力在暗纹线路中急速穿梭,错综的线路随着修复的进度不断清晰,原先‘蒙’住的灰尘缓缓掉落,镜面的裂缝虽仍然清晰可见,却呈拼合趋势,每输入一次灵力她便觉得四肢乏力,感觉像是被掏空一般。()
来到南华仙派便住进逍卑仙潭,逍卑仙潭在九离殿后山深处,外设‘迷’阵无人进入,她便住在潭岸的石室专心修复天机镜,为了避免外人知晓,知道她在此处的人少之又少,偶尔子文与瑾瑜会前来探望一番,她也只能日夜运气修复,企图忘却那些啃食她灵魂的思念,她也不希望夜瞳颠覆六界,不希望二人越走越远,再也兜不回去,真正站成彼岸。
黑鸾宫。
夜瞳修长的手轻抵着额间,指若削葱根,斜倚在‘花’雕卧榻上,慵懒魅‘惑’,勾了勾红‘唇’,红袖一挥,一道深紫光砰然打出,迅猛地‘射’中一个透明之物,透明之物重重摔下白‘玉’石地面,地面随之一震,身形在皎阳的日光照‘射’下若隐若现,夜瞳眸眼未抬再击去一掌,速度之快叫人咋舌,若隐若现的透明之物翻身跃开,不料一道‘精’锐的深紫光破风穿透体内,完全没有预料,深紫光包围透明之物,身形慢慢显现直至清晰。
殿外的魔兵听到动静纷纷持器将这个男子包围,男子一袭紫袍,身姿独然,发出清凉的声线“哈哈,不愧是上古神王之子”,紫‘色’袍帽遮住大部分面容,只余留出厚薄适中的嘴‘唇’。
夜瞳微抬眼眸,金瞳若寒星,散发出的冷意刺人心肺,声音冰冷无比“神界造访不知所谓何事?还这般遮遮掩掩,能进魔界也算是有用之人,本尊便留你片刻!”
“嚣张不改当年,昔日的小子霸气依旧!让我心生宽慰啊。”
“听你的语气貌似跟本尊千年前有些‘交’情?”随即又猛然挥去一掌,冷硬道:“区区凡神也敢叫本尊为小子!”
男子转瞬间在被击中之前,化成透明消失,随即电驰般出现在左前方,而四周围堵紫袍男子的魔将均被夜瞳的魔力震倒在地,尴尬的匆忙爬起再做好围堵的工作,紫袍男子轻笑一声“是我考虑不周,如今你已是魔界的尊主,如果尊主千年前能有今日的狠戾,只怕神界之主是你,而不是祯元天。”。
“神界真是可笑之极,看来你是来挑拨本尊去灭祯元天,好让你黄雀在后,啧啧”他缓缓摇头,眼光一闪“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本尊对天帝之位并无任何兴趣,只有尔等凡神才会野心勃勃,如有能力便自己前去抢,来这里兴风作‘浪’只会让本尊更加鄙夷。”
“哈哈,说的句句在理,以魔尊的能力要攻进天庭易如反掌,可惜啊”顿了顿,诡异笑道:“可惜魔尊只意在月华谷的神树,魔尊千年前的记忆消散,重生之后却一意灭神树,难道不想知道缘由吗?”
夜瞳坐直身子,红袍委地,金瞳有如锋芒针刺,慑人的气势让男子后退半步,略怒的声音传来“本尊的事何时由你来管!本尊灭神树的意图也与你无关,亦也不想知道你所说的缘由,今日你进的来魔界可是出不得。”
“我今日来并非要与魔尊作对,我知魔尊进入冥界寻找天机镜,放出鬼魅魍魉,仍是未找到,不过我来此的目的只有一个,那便是天机镜的下落”声音不卑不吭。
夜瞳狭长凤目妩媚上翘,妖异的红‘唇’噙着浅笑“你可真是煞费苦心,背着天帝助本尊?神界内的纷争本尊不屑参与,如若你想在本尊这里得到好处,那便免了。”
“天帝我还不放在眼里,我地目的与你一样,那便是六界皆毁,如今我与你也算统一战线,我怎会索要好处,你未免太小瞧我!”
他神‘色’鄙夷道:“你还不配与本尊一条战线,消息有用本尊自会放你一马。”
紫袍男子脸‘色’微青,就算再好的修养被他这般践踏也会承受不住,还好紫袍男子能屈能伸,忍力惊人,平复心中怒气道:“如今天机镜在南华仙派手里!”
他眸‘色’微惊,瞬间魅‘惑’笑道:“真是兜了个大圈子,着实有趣,南华仙派倒是让本尊刮目相看。”天机镜被盗那日,虽重伤在身,黑鸾宫内残留的煞气还是未能逃脱他敏锐的嗅觉,顾才进入冥界查探,岂不知又回到南华仙派手里。
“不过更有趣的是此次天机镜是被神翎族一个丫头所归还,并且相助修复,只怕不需月余便能修复完成,魔尊可要抓紧时间,否则朗朗乾坤,逆天难行。”
他原本平淡冷寒的眸子在听到神翎族一个丫头,便瞬然灼痛,长眉微颦,节骨分明的手指微微弯曲,想抓住什么却什么也抓不住,那份落寞如论如何也掩盖不住,满头银丝更显得脸‘色’苍白。
紫袍男子了然扬天长笑右手一挥,化成透明的风消失在空中,稀疏传来他诡异莫变的声音“难道魔尊不想知道为何会被种下情之血咒?天机镜会告诉你一切!”尾拖的笑声在空中缭绕不散。
暗夜迅速从黑影中现身,单膝跪地急切道:“尊主,属下将他…”
夜瞳摆手制止,傲然的身姿顷刻堋塌,妖异的红‘唇’慢慢滴出血,眉间的火焰印红光蔓延,越发‘艳’红,绝美的脸凄然而慑人,神‘色’凄婉忧郁,血迹滴落在雪白的狐貂上,像朵朵绽放的红‘花’,他何曾不想知道真相,只是灵魂深处总是有个声音在呐喊,适时阻止他探究真相的好奇心,只有他能感受,永远不揭开或许会更好,只怕那真相会彻底啃食他,这个天地就再无夜瞳。
情之血咒,一滴心头血、一滴情泪,用毕生修为对天地起誓,吾之情予你,吾之心予你,吾之命予你,魂牵之,梦绕之,生生世世不悔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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