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九章 英雄落幕
独孤啸天本来迷离的双眼突然睁开，见到西格雅双眼更是一亮，挣扎着就要坐起来，但却发现自己全身早就没有知觉，无论怎样用力也都没有坐起来的可能。
“你……你怎么成了这样？”西格雅对于独孤啸天之后的转变一直愤恨，但现在见到独孤啸天如此模样，她又于心不忍，想到当初在鹿天之海她和肖羽独孤啸天三人一起喝酒聊天的情景，一时泪水涌出，情难自控，不过更多的是为了肖羽，那个注定不再属于自己的男人。
独孤啸天见到西格雅眼中的泪水，脸上突然露出光彩，激动道：“你哭了！”
西格雅看着他，只是垂泪并不言语，一向坚强的西格雅被独孤啸天的模样勾起心事，而且她知道独孤啸天不久于人世，那在他面前露出脆弱的一面也没什么。
独孤啸天似乎十分感动，说道：“我多行不义，早就知道渡不过天劫，虽然一直用功力压制渡劫的时间，但终归还是要有这么一天……”
听着独孤啸天断断续续的讲述，西格雅收起情怀，不悦道：“早知如此你当初又何必心生歹念？”
“是啊，直到今天我才真正明白所谓的称霸大业也不过是一场美梦罢了。”独孤啸天口气中充满悔意，但他也知道一切都来的太晚了。
“记得当年我被青迈那老道追杀一直跑到尘世间，在鹿天之海遇到你和肖兄弟，四百年啦，要是一切可以重来该有多好……”
“你说要是我没有试图统一妖族，没有想要称霸修真界，还是当初那个你心目中的独孤啸天大哥，你会不会喜欢我？”独孤啸天自顾说着，并没有想让西格雅回答。
“应该不会，大哥知道你心里只有肖兄弟，从见到你的第一面就知道，可你知道吗？要是当初你能和我在一起，我就不会一心只想着权力……”
西格雅听着独孤啸天有些混乱的言语，忍不住道：“即使我在你身边，你还是会这样做。”
独孤啸天双目一暗，似乎有些不开心，过了会又笑道：“是啊，你说的对，我是本性如此，改不了的，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你错了，你想见我，只是以为心中爱的是我，但你要真的爱我就不会做出让我不高兴的事来，说到底你爱的只是自己。”
独孤啸天低下头，没有答话，这一刻他早就没有当年的霸气，他心中知道西格雅说的没有错。
“但你也是幸福的，因为无论你做什么选择，是好是坏，是飞黄腾达还是落魄街头，始终都有那么一个人对你不离不弃，在她心中才是真的爱你。”西格雅在进来时就明白姬越的眼神，这样的出色女子，实力智慧都不在独孤啸天之下，却甘心为独孤啸天效力，除了爱之外，西格雅再也找不到其他原因。
“好好珍惜她，哪怕只是一会的时间！”说着这些，西格雅不作停留，转身离开房间，推开门正好看到姬越。
姬越美眸中露出感激，不过要强的她硬是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走进里屋。
独孤啸天听完西格雅的话后一直处于失神的状态，其实这些年来独孤啸天自己也清楚这件事，不过每次想到这些，他都本能的避开这个问题，这一次被西格雅点破，回想这些年的种种，他终于发现原来自己身边始终都有一个身影。
见到姬越走向自己，独孤啸天眼神变的温柔，姬越芳心一颤，两人相识数百年，这还是姬越第一次见到独孤啸天用这般温柔的眼神看自己。
独孤啸天嘴角微微抖动似乎要说什么，不过虚弱的身躯已经无法支持他再说出话来，就这样他看着姬越，含笑而逝，早就虚弱的灵魂也随风而去，在这世界上他只留下那具已经化作原形的尸体。
姬越疾步上前，抱住独孤啸天的尸体，泪如雨下，几百年的不离不弃，如今的天人永隔，一时之间姬越眼中除了泪水早已没有其他。
独孤啸天最后的话虽然没有说出来，但姬越看口型知道他最后要说的话。
“对不起！”
几乎天天可以听到的话，但独孤啸天这一生却从来没有说过，除了姬越没有人知道为了这三个字她所付出的代价。
“不……”撕裂的怒喊，姬越激动的神情清楚的落到西格雅和上官婉的眼中。
就在这时姬越身上仙气大盛，化作火焰将她和独孤啸天一起包裹起来，两人身体同时烧着，在熊熊火焰中，姬越抱着独孤啸天，紧紧抱着。
姬越对火焰控制的很好，只是烧到她和独孤啸天的尸体，就是独孤啸天身下的床都没有烧着。
窗户打开，一阵风吹来，西格雅和上官婉看着姬越和独孤啸天自焚的地方，久久无语。
一声轻叹，将两人的思绪拉回，转过头，看到一女子站在屋外，同样也是一脸感叹的表情。
“是你！”上官婉口气有些怪异，来人正是她正要找的凌雪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