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5章 离他远一点
程一兰已将自己铺垫好的，差不多倾诉给程一落了。
看他的反应，知道收效并没有自己预料中那般好。
“我知道，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信的，那就再等几天，等你自己出去亲眼看到了，也可以死心了。”
程一落听到自己有机会可以出去，一时间眼底闪亮，“你说的是真的？”
“我的傻弟弟，别高兴的太早，等你出去的时候，外面的天是什么样的都还未可知呢。”程一兰笑看着程一落那只顾着高兴的模样，端着火折子转身朝地洞外走去。
“等你出去，外面的天地早已经不是原本的天地了。”
等程一兰回到房间后不久，去沏茶的小丫头刚好回来了，恭恭敬敬的将茶水斟到差不多的高度，正准备小心撤出去，忽然察觉到主子那炙热的注视，小丫头吓坏了赶紧停下步子，定在了当场。
“少爷最近时常出门吧？”
小丫头哆嗦了一下，“奴婢也不清楚，不过听门房的说过两回，似乎是这样的。”
“他前些日子接连买了两套首饰，又挑了一些南方水运过来的上好绸缎，你不是跟他身边的侍从关系不错嘛？去问出来，究竟是送去哪个府里了。若问出来了，重重有赏。”
“小姐，这辛秘的事情，少爷身边的人，只怕不会轻易透露。”
程一兰的眼皮挑动了一下，“若他们能够轻易透露，我干嘛还让你出手？此前你不是提过给你父母亲看病用药用钱的事情么？此番的事情若是成了，你父母看病的钱我会一并给齐。”
小丫头搅弄着手里的丝帕，“可是少夫人，少爷身边的几个侍从，都是色欲熏心的人，奴婢从前若非因为少夫人，都不会搭理他们。”
“所以，他们对你这个没得手的小羊，才会倍感兴趣，你一出手才有胜算啊。”
“可是咱们院子里的很多姐妹，都已经……”
“你到底要不要去？若是不打算保你父母亲的性命，只当我今日什么都没说，下去吧！”程一兰翻脸比翻书还快。
小丫头闻声，立刻吓得不敢大动了，双目噙着泪的委屈着，寸秒的思考时间，对于小丫头而言，长似一个世纪。
最后，她终于咬了咬牙，跪在了程一兰的跟前，“奴婢这就去打探，必不辱少夫人的教诲，只是……奴婢家中父母已经下不的床，少夫人可否现行拨一些银两，让奴婢派人请了郎中过去瞧瞧？”
“只要你忠心办事，这都不是事儿。”说完，程一兰从妆匣里取出了一个沉甸甸的钱口袋，“托人去请郎中吧，你可真是一个重情重义的好姑娘。将来谁娶了你，可是有福气了，放心吧，你的婚事包在我的身上，快去吧。”
小丫头叩头拜谢，随后退出房门，擦了眼泪回自己房间换衣服梳洗打扮去了。
座位上的程一兰确实双眸微眯成了危险的弧度，“下来吧，还打算在梁上呆多久？”
梁上的身影一跃而下，是个个子不高的壮汉，一身夜行衣，面前还遮着黑纱，“原来大小姐知道小的来了。”
“说吧，盛府那边的情况如何了？”
“大小姐找的丫头已经不中用了，刚被盛府处理掉，盛府老二还顺藤摸瓜查到了那个丫头的父母亲，想必这会儿已经想到您是幕后黑手了。”
“用不着这会儿，她早就知道我是幕后的人，还有呢？”
“还有，盛府老三的院子突然开始收拾东西，似乎要搬离开盛府呢。”
“好。”程一兰的嘴角浮起了一抹自信的弧度，“太好了。这正是我想要的。”
“那，还有什么需要小的做吗？”个子不高的壮汉问到。
“有，不过得等明天，明日这个时间，你再过来。”
……
几日的功夫，春意已浓。
墨容琛坐在盛老太爷的院子里，祖孙俩各执黑白子，对弈到兴头。
盛老太爷的兴致颇高，一边下一边聊天转移墨容琛的注意力，“照你看，东吾此番来访，意欲为何？”
墨容琛落下白子，嘴角挂着自信，“正如我现在对外祖父的计谋。”说着，取走了盛老太爷已落入圈套的黑子。
盛老太爷一愣，“你个臭小子，这个子是什么时候下的？”
“外祖父莫急，我这里有个问题，若是外祖父肯回答，我可让你几轮。”
“几轮？”
“两轮。”
“好！”老爷子的兴致又回来了，挑着眉头好奇看向墨容琛，“什么问题？”
“此番东吾来使中，有一个中年人，手持拂尘，一身道服，他自称是母妃当年的老友，不知外祖父的印象里，可还记得这号人物？”
随着墨容琛的描述更为细致，他已看到对面的盛老太爷面色渐渐冷肃。
那肃然的模样是盛老太爷面上嫌少出现过的。
这陡然的变化绝不是因为棋局，直觉告诉墨容琛，盛老太爷知道费国师，并且对他的印象还步甚好。
“你刚刚说，他自称是你母妃的老友，你见过他了？”
墨容琛继续打量着外祖父的神情，也在思忖着自己回答见过，或是没见过，老头子都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你一定见过他了。以后离他远一些，他不是什么好东西。”
“外祖父，能详细跟我说说此人吗？”
“你母妃当年被他害惨了，若非他的从中作梗，你母妃有可能还不会死，你说他会是好人吗？”
墨容琛有些惊讶，“这个真的出乎我的意料了。我以为……”
“你以为什么？你只是这次跟东吾使团们见面才认识他的嘛？不会从前就已经熟悉了吧？”
“外祖父似乎很忌惮此人？”
“他就是个魔鬼。”老爷子的兴致已经完全不在棋盘上了，今天的好心情也尽数被影响。
墨容琛盯着他愁云惨淡，潜藏愤怒的表情，好奇心越发的浓，“我是因为好奇当年母妃的死因，所以听他说是母妃老友，才会追问的。”
“他现在何处？”老爷子腾的站了起来，“我自己是没力量跟他抗衡了，但我要警告他，离你远一点！你小子给我记住了，从此以后，离他远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