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当年真相(二)

  第77章当年真相(二)
  卓青峰面目苍白无血色,唇齿咬的咯吱作响,随着闭眼的动作,一行热泪滚落而下。
  他就那么直直的看向卓青鸾,“是瑾王,为求军功,才栽赃嫁祸我们英宁侯府,那几个侍卫换走了父亲的捷报,改成大军交战遇坎坷,费力不得进展的,并且很可能需要援军的秉承报。又留下了一封跟敌军私自通信,卖国求荣的往来信件,藏在了小几的下面。这些都是后来给父侯定罪的关键。”
  “给父亲定罪的人,是瑾王?”卓青鸾越听越觉得这里面有蹊跷,倒不是她一心偏袒墨容琛,只是心底深处,怀疑更多于确信。
  “他只不过是去坐收渔利的,又怎会亲自沾染。给父侯定罪的乃是丞相。皇帝在收信之后,钦派了二十万大军给丞相,让他指引着给父侯援助。一个月的时间,丞相抵达西境,父侯已经就地安葬,但他的营帐还保留着。”
  “这一个月里,发生了什么?当时咱们不是已经战胜了?”
  卓青峰苦笑起来,“怪就怪在这里……对方的首领明明被砍了头,敌军残余势力已经被我们圈禁起来,偏偏次日一早,敌军又冒出来一个新首领,据说是敌国三皇子,他杀伐果断,凶狠残暴,轻易突破了我军的圈禁,将残余势力救了出去,又不知如何买通了我军的灶厨,在突破圈禁的同一时间,给我军将士们的食物下了毒,父侯殒命,我军士气原本不佳,仅剩的五万大军,因为一顿饭食,又少了三万多人。军营迅速被敌军攻占……”
  简直是碾压式的翻盘!
  仿佛幕后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操控着,若当真如此,那么白天被英宁侯砍杀的所谓将领,只怕也不是真的。
  “真是好计谋啊!”能够这么顺利的搞定一切,想必不是临时安排,而是打从英宁侯被分到征西主队的那一刻,无形的手就已经开始操控了。”
  “大哥当时,人在何处?”
  “经历了父侯殒命,我深深知道此事的不简单,所以命人找了个跟我身形差不多的,划伤了脸,烧剩下躯壳丢在了父侯的军帐外头。我就是想看看,对方费尽心思算计我们英宁军,究竟目的何在!”
  “丞相既是带了二十万大军去援助的,他可曾跟对方交战?”
  “他不过是个文臣,尚无领兵的能力,不过是肩负着皇帝使命,将二十万大军送往西境罢了。”
  “可是这事儿说不通啊,如果父亲真的是通敌的,那他又怎么会被杀死?”
  卓青峰长叹了一声,“在丞相抵达军帐,发现那封父侯跟敌军通信的证据时,那夜杀我们的几个护卫便出现了,他们自称是暗中发现父侯通敌,规劝不得才会跟父侯起争执,因为父侯拔刀要杀了他们,所以他们自卫过程中将父侯给杀了。”
  “丞相也信?”
  “丞相没表达什么,只是将自己听到看到的一并呈禀给了皇帝。”
  “叛国之名,便这么定下了?那几个护卫后来如何?”
  “他们在后来瑾王过来援助的征战中表现得力,如今都是瑾王手下的得力干将。”
  卓青鸾眉眼微挑,心呼呦的沉了下去,“这便是全部了?”
  “英宁侯府大势已去,我只是不甘心父侯最终那样收场,他忠正一生,不曾背叛过亲人君主,他是为了文桑才死在异乡的,最终却背着骂名不能魂归故土。我就算拼了自己的命,也要为父侯讨回公道。”
  “这次没能杀了瑾王,他一定会有所防范,日后再想动手可就难了。”酉良说,“小姐打算怎么救酉庆?可有想法了?”
  “她被关在何处?你们查到了吗?”
  “就被关在凉城郡府的大牢里。虽然如此,但把守以及送饭菜的都是瑾王的人。郡府的人想插手都是难的。”
  “我回去慢慢想办法吧。”卓青鸾起身,本来想走,最终还是折返回来,“这两天有没有按时吃药?”
  面对妹妹突如其来的关心,卓青峰苦涩一笑,“吃着呢,只要对身体恢复有帮助,再难吃的药我也会一顿不落的咽下去。”他紧紧握住卓青鸾的手,语气有些复杂,“瑾王的事情,我知道你短时间内可能接受不了,但在他面前,切记不要露出端倪。我不管你能不能帮我复仇,至少不要当了兄长复仇的前路。”
  “兄长还是不信任我啊。”卓青鸾嘴角上扬,美丽的面孔出现了一丝裂痕,“每个人站的角度不同,看到的事情也是不同方面的,我只相信我调查到的证据,大哥刚刚所说会给我的调查提供一些方便,但我也不会全信。咱们都是背着家仇的,我不会阻拦大哥报仇,也请你不要干预我的事情。”
  卓青峰点头,“我永远不希望你一个女儿家,以身犯险。”
  “我也不希望你这样。总之,保护好自己,别还没伤到瑾王,自己就死了。到时候我可不会给你收尸。”
  她冷冷转身,毅然离去。
  酉良对于兄妹俩的言行很是不解,“小姐听了当年的真相,怎么一点儿震惊的表情都没有?难不成,她真的对瑾王死心塌地了?”
  “她就是这样的性子,从前心里所想都不会被人看出来,如今也是如此。她处事是很谨慎的,即便听了我的阐述,也不会轻易相信。毕竟事关她的夫君,夹在中央……不好处理。”
  “主子,你未免太偏袒这个妹妹了。那咱们接下来的动作,还要不要?”
  “等酉庆救出来了,该怎么办,还得怎么办!”
  酉良的目光看向门边,突然沉了沉,“其实,小的还有个更好的办法……咱们不如拿小姐作诱饵……引瑾王上钩。”
  “不成!谁也不许动她。”
  酉良咬了咬牙,“小的不过随口一提。”
  “瑾王对小妹的心思,是否为真尚且不知,胡乱将她抓了,万一瑾王不理不睬,那岂不是要功亏一篑,到时候你要如何收场?”
  “小的知道错了。”
  “如今救酉庆才是重中之重,让下面的人都警醒着点儿,万不可再惹什么乱子了。”
  酉良句句都应的顺当,可眸子里的不安分仍旧在潜藏着。
  如待燃的火苗,只欠一个火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