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6章 复杂

  “我的父亲,原本只是宋家旗下一个小公司的部门主管,现在却已经被提拔为了宋氏集团的副总裁,而我母亲,现在也被召入了宋氏集团旗下一家最有发展的公司,成为了手握实权的总经理。”
  宋红叶感觉自己说完这一切,原本有些压抑的心情变得舒畅了许多,这些天以来,她还真不知道自己应该用什么样的方式去面对陆恒,一方面她发自肺腑地感谢他,但另一方面她却产生了一丝抗拒。
  在她这二十年的成长过程中,自从懂事以后,最大的梦想就是想要在宋家族人面前,证明自身所存在的价值,而不是一只除了精美的外表以外,几乎毫无用处的花瓶。
  如今,宋家族人看待她的态度已经完全发生了改变,但是这种改变却是建立在了陆恒的基础之上,也就是说陆恒的到来,一下子将她近乎十年的努力,全都像泡沫一样被戳穿。
  毕竟她现在所体现出来的价值,完全是成为了陆恒的附属,倘若没有陆恒,她就一定会被打回原形,再次变回之前宋家的花瓶,一只等待着合理价位,时刻准备交易的花瓶。
  所以这几天有的时候,她真想像杨欢欢一样,头脑简单,想得不多,只要明天活得快乐就可以,但是她不能,那近乎十年的努力,就像是一根刺一样,扎在了她的心底,每当她看见其他人恭敬奉承的目光,就被这根刺扎得浑身难受,似乎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自己现在表现出来的价值,完全是因为陆恒而发生的改变,一旦没有了他,自己就什么都不是。
  “怎么,这几天和我在一起,让你有些怀疑自我了?”
  陆恒听完宋红叶的倾诉后,微微一笑,轻声问道。
  像宋红叶这样的心理过程,上一辈子他也曾经经历过,当时在小叔的关照下,他获得了人生中的第一桶金,但是仅仅高兴了一天,他就陷入到了矛盾当中,一直在心底默默想到,要是没有小叔的关照,他的第一桶金还会如此顺利地获得么?
  但是后来,陆恒对于当时的这种心态感到异常的好笑,说白了,这就是年轻人矫情,等再长大几年,心里稍微成熟一点,这样的心思也就不复存在了,而现在的宋红叶,应该就是典型的这种心态,由于他的出现,彻底改变了她的命运,让这个小丫头开始怀疑起自身的存在和努力的价值了。
  宋红叶抿了抿红唇,并没有回答,稍稍沉默了一会儿,这才开口道:“你为什么不去和宋家的那些人挑明?告诉他们,其实我们之前根本一丁点的关系都没有?”
  站在她眼前的这个青年,在一周多之前,还只是一个独自开车,长途跋涉,贸然前来参加武道盛会的无名小卒,但是现在,他已经成为了天下人尽皆知的“陆先生”,以他的身份和地位,就连封家家主等武道界中大名鼎鼎的人物见了,也要恭敬行礼。
  而能够成为他的女人,按照常理来说,应该是一件非常庆幸和荣耀的事情,但宋红叶却是知道,这个名叫“陆恒”的青年,根本从始至终没有喜欢过她,即便是有那么一丝感情,也只是可怜和同情罢了。
  这也是为什么会让她怀疑自己存在价值的最主要原因,因为每当别人把她自己和陆恒相提并论的时候,她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小偷,偷窃了陆恒身上所携带着的荣耀,安在自己的身上,使自己看上去光鲜亮丽,其实却只是徒有虚名罢了。
  “和我扯上关系,就这么让你困扰么?”
  陆恒淡淡一笑,轻声道:“在此之前,我已经和你说了,要让你这一生都会平安幸福,所以我打算让你先换个身份身份,这样一来,才能够无拘无束,拥有你想要的自由。从今以后,整个宋家的所有人都会一改之前的看法,重新估量你的身份和地位,而你也将随之摆脱宋家的束缚,想要去做什么,就可以去做什么,没有人再会强迫你去做不喜欢的事情。”
  “当然了,你现在的这个身份听起来不大好,所以我决定在离开这里之前,把你收为弟子,这样做好的好处就是,未来你倘若遇到了属于你自己的白马王子,你尽管可以嫁给他,无需征求到我的意见。”
  宋红叶闻言,怔怔地看着陆恒,贝齿紧紧咬着红唇,却没有说出一句话来,就这么沉默着。
  而在她的心中,却是不由得暗叹道:“和你扯上了关系,恐怕再怎么辩解,其他人也不会当真的吧?你给了我一个崭新身份的同时,其实又是给我套上了一个更大的束缚。而且见了你以后,又有什么样的白马王子能够与你相比呢?曾经在我心中,那近似完美的红枫哥哥,曾经是多么的耀眼夺目,但现在只要拿出来和你一比,他却显得是那样的暗淡无光。”
  有陆恒这么一个富有传奇性的男人摆在心底,当遇到其他男人的时候,她自然要拿出来与其对比一番,然而什么样的男人才会比陆恒还要光彩炽热呢?有了这么一个男人在心底,宋红叶她又怎么会看上其他同辈男人呢?
  ……
  深水市,形意一脉发展传承之地。
  一栋古风古韵的宅院的练武场当中,一个双臂上缠着厚厚绷带的青年,正跟随一个赤膊中年人做着一些简单的恢复性动作,他的腰背上缠了一圈沙包,双手当中拿着一对分量不轻的石锁,来回坐着提举运动,虽然在这过程中,不可避免地会引起手部上的剧烈疼痛,但青年仍旧是咬牙坚持,任由额头上的汗水噼里啪啦地落在地上,脸色没有丝毫的改变。
  “再做完一组后,你就去休息一会儿吧,没有必要这么着急。”
  赤膊中年人一边指导着青年的动作,一边捏拿着其双臂,似乎在探看哪处骨骼没有完全愈合。
  “师兄,加油啊!”
  站在练武场边,一个英姿飒爽的女孩子不断地挥舞着双臂,在为青年的每一次动作加油助威,而在女子身边,还站了两个老者,以及一个坐在轮椅上的中年人。
  “今天我带着厚山来到这里,主要带他来向小张道个歉的,去年的武道交流会上,厚山多有得罪,我代他向你们陪个不是。”
  一个高瘦的老者脸上带着歉意的笑容,低声说道。
  “唉,你们飞鹤门与形意一脉本来最为亲近,现在却因为他们两个,搞得这般生疏。明天我去给小张打个电话,把这个意思传到了就行,相信他是能够理解的。”
  另一位微胖老者闻言,无奈地摇了摇头,轻轻叹了一声后,便将目光看向了练武场上的青年。
  “看样子付小子恢复得还算不错,这才半个月,就能举起这么重的石锁,应该可以恢复如初啊!”
  高瘦的老者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后,缓缓点了点头,脸上带着些许赞赏的表情说道。
  “呵呵,多亏了门内还残余了一些疗伤圣药,不然的话,怎能恢复得如此之快?”
  微胖老者虽然看见付强的恢复状态一天比一天好,但却无法高兴得起来。
  因为他给付强所用的疗伤圣药,是门内最后一点了,这种疗伤圣药虽然还有药方传世,但其中好几种配药都已经消失了,形意门内的几位长老曾经踏遍了全华夏,也没有发现这些配药的痕迹,所以说当最后这一点疗伤圣药用尽之后,形意门内也就彻底没有了储备,以后要是再有人受到重伤的话,就得去一些以医药传世的门派家族求药了。
  “老兄弟,其实这一次,我带着厚山前来,有一个不情之请……”
  瘦高老者神情突然变得凝重了起来,扭头看着微胖老者,低声道:“厚山伤势颇重,这半个月来仍未见好转,不知道贵门派内还有多少疗伤圣药,只要老兄弟愿意拿出一些,我飞鹤门自然也会投桃报李,还与大礼。”
  微胖老者闻言,轻轻摇了摇头,心想就知道你们别有所图,可是自家门内仅剩的那一点圣药,仅能够给付强使用,哪有什么多余的啊?
  于是,他只得如实相告道:“不是我抠门吝啬,实在是我形意门内也没有了疗伤圣药的储备,最后那么一点在昨天也给付强用上了,如果他以后的恢复不尽人意的话,我也只得舍下颜面,去青木马家求取上药了。”
  瘦高老者瞥了一眼对方的神情,看似不作伪,心中也知到了这个年代,像这种疗伤圣药在各门各派内,几乎都要断绝了,所以他只是怀揣了一丝微弱的希望。
  不过即便如此,当听到这番话后,他也是倍感无力,脸上浮现一抹苦涩的笑容,轻声道:“老兄弟,我已经去了诸多门派和世家,家家都没有存药,看来也只好去青木马家求药了。”
  “唉!我也没有什么多说的了,你此去多多保重吧!”
  微胖老者还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却化作了一声无奈的叹息,带着些许的惆怅,向瘦高老者拱了拱手,算是到了别。
  “老兄弟,珍重!”
  瘦高老者轻轻笑了笑,推着坐在轮椅上的梁厚山,慢慢走向了外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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