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城9
“于兄弟，老哥来晚了，让你受委屈了”隔着老远，毛局长朝着于谦挥挥手，先打起招呼。
“大哥，你怎么过来了？”毛队长定睛一看，正是自己亲哥哥，毛定边，亲热的迎了上去，“大嫂好”毛队长，抱着大哥的同时，也不忘了给尚姬打声招呼。
“嘿嘿嘿，姐姐，你这出来才几天，都被叫上大嫂了”旁边一名年轻人憨笑起来，惹得尚姬脸上飘起两朵红云。
“乐乐，乱说什么，还不快点见过姐夫”尚清在长乐屁股后面踢上一脚。
“见过世叔，见过毛大哥”于谦连忙施礼，而尚清和毛处长则连忙闪过一边，也弯腰还礼。
“姐夫好，上次见你时就知道你功夫不凡，没想到连泡妞，哦，不，泡我姐的功夫也这么好，我还真担心姐姐没有降得了，将来嫁不出去呢”长乐就没有那么多顾忌，跑上前来抱着于谦的肩膀，表面上一副自来熟的样子，却暗暗用力，想要将于谦摔倒。
“哎哟”于谦故意一个跄踉，装作马上摔倒的样子，惹得大家一阵轰笑。
“臭小子，想试试你姐夫的功夫吗？昨天那一战你是没见，痛快啊，等你哪天能一巴掌拍下飞机，再来试试吧？”尚清将不知天高地厚的长乐拉到自己身后。
“于兄弟，这一路过来，我听多人提及此事，难道？”
看着毛处长疑惑的眼神，于谦笑笑却没有说话，旁边毛队长却急忙点头：“哥，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昨天被印军压制住时，情况紧急，老大突然发威，祭出神兽，将印军打死打伤，我们追击俘虏时，发现倒地的印军，竟然有些是被吓死的”
“于兄弟果真是高原上的守护神，老板曾说，有于兄弟在，拿下洛渝可期啊”这是毛处长第一次在自己面前提及自己的老板，于谦耳根一动，却见毛处长似是无意的看了于谦一眼，等看到于谦无动于衷，笑一笑又将自己背上一个包裹取下，打开一个紫檀木的盒子：“于谦兄弟，前些日子在北方，你那把弯刀毁掉了，我找了什刹海的蔡叔，特地用珍藏的大马士钢两天两夜不眠不休打了一把，刚好赶上给你送来”毛处长说着，解开一块红色的烫金绒布，取出一柄闪着寒光的廓尔喀弯刀，刀身布满了暗黄色的鱼鳞状云纹，吞口自然过渡，鳄鱼皮的握手，中间还有一段铜骨节，于谦上次借的那把柴刀已经被砍得不堪再用，正苦于没有趁手的兵器，接在手掂了掂上忍不住面露喜色。
“贤侄，你提到的这位蔡叔，是？”尚清突然插话问道
“正是当日来大陆的向，蔡，毛，林四家之中的蔡大鼎老爷子一支，蔡氏一族在战争年代元气大伤，现在后人就剩蔡叔这一脉，居住是什刹海，几代都是以刀具为业”
“好，好，想不到蔡家在大陆仍有宗支，改日我尚清定要登门拜访”
“那就由定边为尚哥引荐好了，想必蔡叔也想见见老家的人”过去尚家是王族，毛，蔡，林，向几家辅佐尚家，是主与臣的关系，现在尚家已失王位，且大陆也不讲究这个，而毛处长晚柳老一辈，因此正好与尚清兄弟相称，显得亲近，说定此事，毛处长接着介绍：
“此刀用料10斤六两，打制成后，净重6斤一两，刀背厚8.8毫米，刀身长36公分，因刀身默罕默德纹呈天然的金黄色，于兄弟刀风又大开大合，所以蔡叔特意命名金鳞，意指于兄弟如蛟龙般于万军中腾跃而取敌首级“毛处长说着，又取出一副鳄鱼皮的刀鞘递上来。
“正是趁手，好名字，多谢毛哥哥费心，改日去了京城，定当面致谢”于谦掂了掂十分满意，看旁边的长乐眼馋，又递给他观摩。“说到敌将首级，兄弟这里刚好就有一个，正准备给印度人送去，世叔毛哥随我上前，且看我怎么将这颗脑袋送过去，灭灭他们的威风”
“不，不，前些日不是说过了吗，要和于兄弟并肩作战，就让老哥一同前往如何？”毛处长提及在恐龙洞出来时曾说过的话。
这…于谦面露难色。
“不行，不行，大哥，你可不能去，你和老大不一样”毛队长看了于谦一眼，又附到毛处长耳边：“于谦那身体，身上就是打几个洞一会儿就能好了，你要是被打几个洞，咱弟兄俩可就阴阳相隔了”
虽是附耳低声说，旁边的人却都听了大笑，这对大家来讲均已不再是秘密，于谦也没有刻意继续隐瞒。
“那，就请毛哥为兄弟掠阵吧”于谦接过长乐递回的弯刀插在腰间。“世叔，请琉球来的兄弟们先观阵，毛队长，通知小洋老道，整理队伍，先拿回阵地，且看我怎么送回这颗脑袋。”
利德尔将军刚刚从阵地上视察完回到机场的临时司令部，对于62旅的战斗力自己十分认可，如果没有那些怪物支撑，这伙部落武装，纵是有北方人的武器支援，也只是些散兵游勇而已，打败他们也只是一个冲锋的事情。
然而自己不得不谨慎从事，上午的这个营，是昨天傍晚时第二批空降到机场的，他们没有见识到那可怕的一幕，还有敢战的勇气。在不能确认那些怪物是在南线还是在自己这边的西线作战时，却不敢离开机场太远，如果这个营再败，自己手上就没有可战的兵力了。
南线的报告显示作战不力，这伙武装的装备似乎一夜之间变强了，至少在防空火力上，已经大大超乎昨天的表现。已经接连几架飞机被击落，连作为诱饵的装甲车也被人劫了过去，一切似乎都在向失控的方向发展，利德尔有些迷茫，已经顶上去的一个营，不知道是撤下来保存实力，还是该继续向前推进，与南线的伞兵们双向配合攻击，正是利德尔的犹豫不定，导致两条战线上的印军都踯躅不前。至于下一步的作战方案，利德尔还需要返回机场与军区司令部作进一步的沟通。
刚刚在机要室坐下呷上口热茶，机场专线上枪炮声再次响起，这次比前几次都要密集，并且有对方82迫击炮独特的尖啸声，利德尔连忙丢下茶杯，带领萨米特和一众参谋到营房外查看，只见山坡上人头密集，一窝蜂似的正拥挤在狭窄的山道上，拼命的往机场方向奔跑，如果这个时候有几发炮弹落在人群中，这个营又废了。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利德尔嘴唇哆嗦着，手颤抖着指着正在奔逃中的印军，再也没有了平昔的淡定从容，自己在半个小时前刚从阵地上回来，对面的守军人数较少，火力又弱，怎么才半个小时时间，局势又逆转了？
“将军，会不会是那个人又回来了？”将军当下的红人，萨米特凑近一些，附耳提醒。
对，肯定是这样，利德尔将军从慌乱中惊醒过来。
“马上开炮，阻断敌人的追击，掩护士兵们撤回来”
“将军，炮弹上午时已经打完了，空投补给要到两个小时后才能送上来”一名后勤参谋抓住露脸的机会，不过话刚说完，却被将军抓着后脑勺推到一边。
“装甲连，顶上去，接应第二营撤回”利德尔面色不虞，强忍着怒火下令，而很有眼色的萨米特却早已呼喝着自己步枪队的装甲连，前出接应。
就在这时，拥挤在山道上正在拼命狂奔的士兵突然朝两侧分开，有人竟然不管不顾的直接从山道上滚下山崖，一个并不高大的身影从后面一路连劈带砍，硬生生在狭窄的山道上杀出一条血路，根本不理会那些还抱着枪支的士兵，提着一件物什向着机场飞奔过来。
萨米特心头剧震，他已经得手了吗？连坦克和飞机也对付不了他吗？就在昨天夜里与他达成协议，自己制订下这个营救人质的方案时，内心中，还隐隐期待着另外一个结局，如果他逃不出第四集团军的立体金属风暴，如果他没了，自己又抱上了利德尔将军的大腿……
“敌人冲过来了，保护将军”萨米特收敛心神，抢先喊出。
来人如同飞箭一般，很快越过正在溃散的士兵，纵身一跃跳上一座营房，从房顶接连飞跃，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如同画面不断的切换一般，最后定格在众人面前。
于谦将狗腿刀插入刀鞘，抹了把脸上的血，如同嗜血恶魔一般，盯着几米外还愣在当场的利德尔等人，缓缓打开背上的包裹，将一颗人头洒在地上后又一脚踢了过去。
“将军阁下，伤我兄弟的人，一个在我那里做客，一个给您送回来了，是战是和，给个话吧”
看着一个呲牙瞪目，血淋淋的脑袋滚到自己脚面上，利德尔情不自禁的往后跳了一步，在他身后，几名卫兵各提着一个塑料壶冲了上来，于谦看对方并未使用武器，也并不再意，仍是直盯着利德尔，希望通过这种不间断的紧盯，在心理上给对方施加压力。等几个塑料壶飞到眼前时，也不见于谦怎么动作，狗腿刀利落的翻出一下后，在众人眨眼的功夫，又插回了刀鞘。
几个塑料壶是被劈开了，不过于谦也悲剧了，每个壶中，或红或黄的液体当头淋下，正给自己洗了个澡。于谦鼻翼动了动，一股怒气像被点着一般爆发出来，当头一刀将一个卫兵从头劈到脚，又举着刀对准被吓倒在地的几位护卫：“谁教你们的？谁，站出来，黄的是马尿是吧，红的是什么，狗血吗？你们把我当什么啦？谁教你们的，说”于谦也是被气糊涂了，刚才朝自己泼上来的，正是些辟邪的污物，这些印度人也懂得中国人这一套？真是把自己当怪物看了啊，于谦被气得哆嗦，说到激动处，一脚将挡在身前的护卫踢飞，刀尖对准了也吓傻当场的利德尔将军。
“住手，不得伤害将军，我们，我们可以谈一谈”就在众人都被吓傻时，萨米特挺直了胸膛挡在利德尔将军身前，并举起手中的格洛克对准了于谦，中文虽不流利，义正辞严的态度却在此刻撑起了南亚大国的面子。
“好，我等你们谈，打到你们谈”于谦心急着身上的脏污，插回狗腿刀，纵身跃上一处营房，一刀将其军旗砍倒，抓起擦了把身上的血污后顺手甩到利德尔面前，“F**K”，直奔向最近的嘎尔廓河。
“原来高原上的战斗是这样打的”毛处长举着望远镜看了半天，至到于谦跳进河里，若无其事的对着身边的尚清说道，而胸前的某颗纽扣，在阳光的照耀下，不时的闪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