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后
两个小时后,已到了晚饭时间,尚姬一身白色凉薄卫衣,脚穿一双白色的耐克球鞋走出房间,而于谦却身着紫色T恤衫和过膝的短裤,脚穿黑色球鞋陪伴在左右,边走边夸柳蓓有眼光,选的衣服都很适合自己,连内裤松紧都合适,尚姬捂嘴轻笑,又想起两人刚才在房间里的旖旎,脸上微红。当尚姬挽着于谦胳膊出现在餐厅门口时,里面几人抬头时似乎怔了一下,就连起身迎接的林峰和蔡叔两人,也不自觉在尚姬脸上多看一眼,蔡叔一瞥之间似乎觉得自家公主与之前不一样了,身上的气质更加夺目,再看看她满脸洋溢着幸福,挽着于谦的胳膊,蔡叔稍一思考,就明白两人共处一室时发生过什么,心里既开心,又有些酸楚,自己从小像亲生女儿一样看大的公主,马上要离开自己嫁人了,林峰将于谦接到柳叔旁边做下,另一边坐着下午和于谦比试过的毛处长,于谦扫了一眼房间内,毛处长手掌上缠着一条绷带,看自己的神情有些尴尬,柳老仍是笑呵呵的望着自己,满脸的慈祥。尚姬紧挨着柳蓓坐下,低头轻说一声:谢谢妹妹,你给我和于谦选的衣服很合适,他刚才还在夸你呢。柳蓓轻哼一声,不过也抬起头上下打量着尚姬,脸上不悲不喜。
下午于谦进了尚姬房间后,爷爷又叫自己过去,仔细询问了从杭州机场接到于谦之后的所有细节,本以为,爷爷只是出于职业本能,想再次梳理下关于于谦的情报细节,没想到话风一变,话里话外,竟然责怪自己没有在普陀岛那一晚就抢先下手。有这样的长辈吗?这么着急把自己的亲孙女送上门,再说柳蓓自己也有些委屈,这个于谦一副痞子像,自己那晚已经最大限度的放开了,对方却像被吓着一样,逃跑了,难道还要逼着自己,也像这个妖女姐姐一样下药吗,真要这样作践自己吗?不过,现在柳蓓有些羡慕,或者佩服这个妖女姐姐了,遇到自己爱的,就果断的下手,就像现在这样,一应长辈都在,仍然坚持挽着于谦的胳膊进来,好像要向自己宣示主权一样,可恶。
爷爷听了自己转述尚姬也要拉自己下水的话之后,似乎没有想像中的愠怒,甚至还十分平静,沉吟半天后,居然说出一句自己无论如何都想像不到的话:“回京城我给你介绍个医生,尚姬还没有怀上孩子,下一步你可不能再落后了”。气得柳蓓第一次在爷爷面前使了脾气,狠狠的摔门而去。
看着那个人正满脸奸笑的听着爷爷介绍什么,还不时的看毛师叔递过来的手掌,柳蓓心里还是堵,想想他和尚姬过去两个小时刚发生的事,柳蓓觉得恶心,想离身边的尚姬远些,又有些异样,偶尔还会思维错乱,要是换成自己会怎么样?呸呸,太恶心了。
席间因为柳爷爷在,林峰没敢放开,倒是毛处长想和于谦拼酒,说功夫不如于谦,要看看酒量怎么样,不过等林峰和他耳语几句后,陡然把酒瓶掷在桌子上,指着于谦说道:幸好是自己人呢,这要是对手,还真没法治他。于谦这时刚向柳老敬完酒,连忙欠起身:自己人呢,毛处长,真的是自己人,来,我敬您。”说着给毛处长满湛一杯,一手扶着杯壁,一手托着杯底,恭恭敬敬递上。
“柳爷爷,您大人大量,原凉了尚姬年少不懂事,我也敬您一杯酒,祝您健康长寿,笑口常开”尚姬待于谦落座,也湛满一杯酒端给柳老。
柳老兴致很高,接过酒一饮而尽:“今天呢是咱们的见面酒,也是认亲酒,姬儿给我也磕过头了,我事前没有准备,让我考虑一下给姬儿一个什么礼物呢,一套新房怎么样?”
“尚姬不要礼物,只要叔爷爷能早日康复,能时时让尚姬尽份孝心就足够了”
柳老满脸红光,开心地端起酒杯:“这个孙女我认,我很高兴的认,来,大家共饮此杯”说完又指着于谦“于兄弟,等你们办完事儿,咱们可就要改口了”于谦也连忙端起酒杯站起来。而毛处长趁机起哄,嚷嚷着要于谦两个先把合卺酒喝了,他也有大礼相送。于谦这时有些害羞起来,舌头打着结不知该说什么好,而尚姬似乎不胜酒力,脸上红扑扑的,低眉顺目,不时还瞟于谦一眼,林峰也站起来起哄,推着于谦往尚姬身上靠,于谦把牙一咬,抱着尚姬,手臂穿过尚姬的右臂,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而尚姬凝望着心爱的人喝完,也干脆的举起杯一气喝下,座席中,蔡叔双目含泪,激动的举起杯子,向两人鞠躬祝福,也一饮而尽。
“好,好一对神雕侠侣,真是羡煞我也,柳师叔,让我给于兄弟保这个媒怎么样?”接着又对尚姬说道:“如果你愿意归化入藉,手续的事我保证给你办好。”
“谢谢毛叔叔,我愿意”尚姬双手托起一杯酒敬上,声音干脆。
“好说好说”,柳老瞟了一眼坐在那里默不作声的柳蓓,干笑两声,将手中的酒杯喝个底朝天。
下午的见面,于谦的水卖出去了,连带着自己不敢一次性提出的要求,柳老也主动提出并豪爽的做出安排。而对柳老毛处长来讲,于谦在洛渝被传成了獒神转世,能力大了是好事,但如果不能为国家所用,反而成了一个隐患,于谦干脆的表态让两人心中一块石头落地,心里十分畅快,这个年轻人,还是见的场面少,格局小,国家的战略利益,其是一两个营的装备,一点点小基建或者那点水钱能比的吗?而尚姬也终于在众人面前,表明了和于谦的关系并得到了承认,欢心不已,一晚上喝了几杯平生几乎不碰的白酒。再对视自己的心上人时,红扑扑的脸,羞答答的眼,好像即将入洞房的新娘子。
而唯一失意的就是柳蓓了,默默的坐在那里发呆,不时强笑两声,强忍着不让泪水流下来。一条白晰的胳膊搀起自己:爷爷,蓓儿妹妹喝多了,我先扶她回房休息。
正在与毛处长说话的柳叔回过头来,看着尚姬正搀扶着有些发呆的柳蓓,微笑着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许,怪不得能小小年轻操持这么大的家业,这个孙女识情知意,情商了得。
毛处长终于还是忍不住,和于谦拼了一整瓶,不多时背靠在座椅上,吟唱起来:人生得间需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于谦用公筷给柳老夹上几片藏竹笋,自己也喝了几口油茶压压酒气,再给蔡叔湛酒:“蔡叔,谢谢您这么多年对尚姬的照顾,以后我会照顾好她,请蔡叔放心。”“谢谢,麻烦照顾好公主,给您添麻烦了”蔡叔对着于谦连连鞠躬,眼泪扑嗒扑嗒的掉进酒杯,一仰头杯底朝天,又被呛得连连咳漱,对于蔡叔,于谦没有一丝怨言,他所作所为,不论是与非,善与恶,就冲着他对尚家的这份忠诚,就让自己尊敬,于谦将两斤装的酒瓶高高仰起,在毛处长和林峰的叫好声中,将瓶中酒清干,一滴不剩。
人在心情苦闷时容易醉酒,比如柳蓓,被尚姬扶进房间后,踢掉高跟鞋,就躺下迷迷糊糊的昏睡过去,觉察到尚姬似乎在脱自己衣服,然后又给自己穿上件衣服,还把自己的头发搞乱,只是眼皮太沉,心情也不好,就由着她来了。
人在情绪兴奋时也容易醉酒,比如于谦,虽然几斤酒对自己不是个事,但此时此刻,几个开心事撞到一起,还是让自己有些飘飘然了,一醉难得啊。将柳老和毛处长搀扶进房间,就又恢复了往日的洒脱,吹着口哨,想着与尚姬两人下午在房间的翻云覆雨,又有些口干舌燥,情不自禁的加快脚步。
“咚咚,噫”门没有锁,这个尚姬,还真是贴心,估计是喝多了不想起来给自己开门吧。于谦锁上门,一袭白衣的尚姬头发凌乱的躺在床上,那双耐克鞋也胡乱的扔在床前,正是一副撩人的场景。
“宝贝儿,还有半支舞没有跳完呢”于谦胡乱的脱掉衣服,一个饿虎扑食,压在那具侧卧的躯体上。将对方上衣推到腋窝下,再撕扯下对方的裙子,噫,尚姬怎么换成裙子了,小妖精,诱惑老公呢,还从没见她在人前穿裙子呢。
柳蓓酒已醒了大半,马上判断出来上面的人正是于谦,想要开口叫骂,却浑身酥麻,似乎有万千只蚂蚁在从内到外的噬咬自己,就这样稀里糊涂从了他吗,下午爷爷那不是已在暗示,几乎逼着自己快点了,而自己,这些天,恨也罢,骂也罢,想走也罢,眼前总是晃着这个人的影子,那怕知道他正在和别人欢好,自己还是忘不了。柳蓓心如鹿撞,紧紧闭上眼睛:我醉了,我什么也不知道了。
“妈呀”已经在用呻吟声回应的柳蓓突然被重重的推回床上,睁开醉矇矇的眼睛,于谦浑身赤祼,连滚带爬的半躺在床下,正满脸惊诧的望着自己。
“爱来不来”柳蓓怔怔的看了半天,咬咬牙崩出几个字,掀起被子将自己死死掩住。
“对不起啊,对不起,喝多了”,于谦双脚跳起提上短裤,抓起上衣和鞋子跑,边跑边跳起脚穿鞋,仿佛撞鬼被惊吓到一般,关门时还回头朝房牌上望了一眼,就一口气往一楼跑去。
“滚”柳蓓抓起枕头,狠狠的砸向房门。
于谦边跑边穿衣服,还不时往回看,生怕有人追过来。慌慌张张跑到大厅,只见尚姬高挽着发髻,正坐在咖啡桌上,与一个酒店服务员打扮的女孩正在聊天。蔡叔面红耳赤,正坐在旁边打摆子,随时都要睡过去。
“是不是你干的好事”于谦跑过去,冲着尚姬吆喝,伸手想要打尚姬屁股,又看看旁边几个人都在看着自己,讪讪的缩回手,顺势端起尚姬面前的咖啡,一口喝光。
“我想你可能喝多了,需要休息一会儿,就下来和一个家人聊会儿天”尚姬似笑非笑的望着于谦,看到于谦脚上时,噗哧一声,掩嘴轻笑,于谦低头,靠,鞋子穿反了。
“阿梅,这是于谦,是我的未婚夫,于谦,这是阿梅,是我的家人,以前在这里工作,你和本道,小洋的情报都是她提供的。”尚姬大方的介绍道。
“怪不得,我说他们怎么这么准确的找到小洋了呢”于谦盯了这个长相秀丽的女孩,有点面熟,那天自己和老杨几人在这里喝酒,好像就是她在旁边端茶倒酒的。
“于哥好,以前做的不对的地方,请于哥原凉”叫阿梅的女孩向于谦鞠躬,然后就要蹲下给于谦换鞋子。
“呃,不用,不用了,这样穿着也挺舒服”于谦跺跺脚,仿佛真的很合脚一样。
“这些天我要回去一段时间,你一个人在桑东住,生活上没有人照顾,我想让阿梅过去,你看怎么样?”
“啊?,你……”于谦看着尚姬笑吟吟的望着自己,阿梅也脸色羞红的看着,这个尚姬,怎么总想着给自己找女人,于谦想羞恼又发作不起来,只好站起身,抓住蔡叔面前的房卡:“不用,我自己会照顾好自己的,我先上去休息了”说完不待尚姬回复,别别忸忸的走回二楼。